从祖灵庙出来,找了雷云卫已经找到了苏映雪的坟墓,只是鲁国公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开坟掘墓。凤栖桐无奈,只好让白晨撒了好大一把迷药,使得鲁国公带来的人都昏迷过去,这才开工。
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算是看见棺椁,待打开椁之后,凤栖桐差点被气笑了。这么大的椁,陪葬品居然寥寥无几。唐炎浩这个财迷也太抠了,得到了人家那么多的嫁妆,居然连个象样的陪葬品都不给。可当棺盖打开,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棺材里,根本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凤栖桐第一个反应就是苏映雪复活了!可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对,如果苏映雪没有死绝了,邱无霜绝对不敢反叛。那么,骸骨去哪里了?
气呼呼的凤栖桐直接闯入烟花巷无极笑的住宅,将正泡在软香暖玉的无极笑扯到会客厅。“咚”的一声将手里的灵牌放在桌子上,质问道:“我娘的骸骨呢?”
无极笑被搞得莫名其妙,徐青将事情原委说完了,才惊诧道:“这事情属下的确不知啊,当初老主子下葬的时候,是安排了几个弟子去守着的,可后来没什么事情,又因为京城这边出了一些乱子,这才将人撤了回来。”
凤栖桐一拍桌子:“查!”说完居然又气呼呼的抱着灵牌走了。无极笑一个机灵,这架势,也太像当年的天尊了。
凤栖桐刚刚回到使馆,就看到一个太监在那里等着,是太后派来宣纸的太监。将那懿旨听完,不过是请她去皇宫喝茶。于是换了皇太女服,带着白晨打马去了皇宫。
凌国皇宫,凤栖桐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只不过上次来,她还是唐子衿,还是户部尚书府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而如今,却是可以搅动天下局势的凤国皇太女。
寿康宫外的御花园,凤栖桐停下了脚步,一棵古树,一园子的姹紫嫣红,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可是记忆中哪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却永远不能坐在那里抚琴吹箫了。那位领路的太监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无奈的叹息一声,跟着太监进了寿康宫。
当初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觉得寿康宫巍峨壮观,等见识过了天运皇朝的恢弘大气之后,凌国的皇宫显然不够看了。
依旧是美轮美奂的凤凰出云图得汉白玉台阶,依旧是那个自己睡过觉的抱夏,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不过,太后对她的态度却是南辕北辙。大门边立着接待她的,是荣乐郡主,瞧见她来了,满脸的欢笑。走上几步笑道:“正阳皇太女可算来了,太后都快等着急了。”之后又压低声音道:“早起太后便召了不少命妇和小姐来寿康宫,定是有所图谋,你小心些。”
荣乐郡主的母亲齐王世子妃与苏映雪当初关系不错,而她本人之前也帮助过自己,如今看来,她还是向着自己的。
凤栖桐小声道:“我省得。”
说着话,便有宫女打帘子让了二人进去。屋子里人还不少,大部分是一些命妇和千金小姐。高高坐在主位上的太后比起两年前看起来又苍老了一些,此时看到她,笑得有些勉强。
凤栖桐拱手为礼:“太后福体安康啊。”
太后笑道:“瞧瞧,子衿越发水灵动人了,快坐下说话。”
左手位的椅子空着,凤栖桐便不客气的坐了,随手拿起一个葡萄塞进嘴里。
凌国太子妃唐静坐在右手位,此时笑道:“一年多不见,子衿过的可还好?”
凤栖桐本来也没有准备将自己在凤国长大的事情隐瞒,干脆利落的接话道:“还不错。”转头对太后道:“不知今日太后请我来,何事?”
太后有些尴尬的笑道:“没事就不能叫你来陪陪哀家啊?亲人间还是要多走动才亲近。”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也不说他们之间实在是扯不上多大的亲戚关系。
凤栖桐冷笑,明明就是皇帝看早上排去试探自己的鲁国公没回来,有些慌了,才又派了太后来套话的。“太后没有什么大事,那我就得告辞了,家母的遗骸我还没有找到,毕竟,这才是正事。”说完便要起身离去。还真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每天没事干,凑一起话家常打发时间啊。
太后闻言急忙道:“这孩子,急什么?哀家还有事与你商议。”
凤栖桐只得又坐下,道:“何事?”
太后语重心长道:“你今年也十六了吧?是该寻么个婆家了,女孩子么,总归是要嫁人的。你也别不好意思,瞧上了谁家的公子,只管和哀家说,哀家给你保媒。”
凤栖桐那个气啊,怎么有是这套理论?不由得没好气道:“本宫要娶什么样的皇女夫,得听我凤国皇帝陛下的。至于侧夫之类的,应该也有东宫詹事府来挑选。凌国的漂亮儿郎们如果想要嫁进我太女府只怕很是麻烦,毕竟做个侍夫只怕委屈了。”
太后嘴唇蠕动,她怎么忘了,一年前她就拒绝过。那时候她还不是皇太女,就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她地位节节攀升,便更加离经叛道,居然要三夫四侍了吗?
凤栖桐不耐烦死了这个老妖精,道:“如果实在是有愿意嫁给我,今后就在后院里整理家室的男孩,我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没有,那么太后还是别乱张罗了。有一大推的国事等着我去抉择,是真的没有时间家长里短。”说完,也不等太后有所反应,便疾步走了。
太后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响应,气得几乎要摔了茶盅。今日叫了这么多命妇和小姐,本来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可如今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而且是这么屈辱的结束,简直气死人。
荣乐郡主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心里羡慕,如此洒脱,如此不羁。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齐王世子妃也在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果然是她的女儿,与她当年一样的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