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衿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那一段炸了魔教的路上,掘地三尺,所有的土块沙石全部一担一担挑下山去,倒入河里,毁尸灭迹。炸药的成分虽然比例不好掌握,可一旦知道了是什么原料,一点点实验,肯定能做出来。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技术保密,这样才能更多的确保罗玉和自己的安全。
她没有再去看墨天佑一眼,当夜就和姬无忧一起骑马赶回了安王府,离开了七天,西院和荷香院里的人,竟然空无一人。父女二人相视一眼,自然明白是安王搞的鬼。唐子衿暗自咬牙,本来我还没准备现在就动你,看来,你是活腻了!
深更半夜的,唐子衿潜进一个仆从的屋子里,从通铺上推醒了一个小厮。那小厮看见是她,急忙穿鞋跟着她走出屋子。
小厮跪下道:“见过小姐。”这人是左家人安插进来的。
唐子衿悄声问:“人呢?”
小厮道:“小姐还记得箭房?荷香院和西院的人,都在那里。已经关了一整天了,王爷说,要严加审问。”
唐子衿点头,叫他回去后,飞出院子,落在姬无忧站着的房顶,黑着脸,说在箭房。
姬无忧瞧她脸色不好,细细询问,才知道大年初一发生的箭房的事情,不由得更是怒火连天。这时候,门外有动静,是罗玉、姬乘风带着雷云卫回来了。眼看帮手到了,便再不迟疑,也不休整,直接朝着那个曾经万恶的箭房而去。
箭房的大门被姬无忧用很大的力气一脚踹飞了,门板飞起来,撞飞了两个举着火把的家丁,哎哟之声传遍箭房的院落。箭房里灯火通明,西院和荷香院的侍从奴隶被吊在院子里的树上,还有箭靶子上,还有的只是捆了丢在地上,也有在凳子上爬着的。他们的面前无一例外都站着行刑人,那些家丁之类都拿着鞭子、棍子、板子、烙铁毫不犹豫的在他们身上招呼,惨叫声不绝于耳。
院子里忽然安静了,均被那忽然破开的门声下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这边看来。当看到是姬无忧等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王爷不是说,这些人都死了吗?这是鬼魂吗?
院子里的安静,就显现出一个厢房里的声音,是痛苦的声音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唐子衿脑子嗡的一下,她当然记得几个月前,那个屋子里还死过四个可怜的女孩!当先飞身过去,一脚踹开房门,瞧瞧,瞧瞧她看见了什么?一个女孩被蒙住双眼,绑在床上,她的上下都爬着男人。怒火冲到了眼睛里,她几乎是大吼着劈出两掌,那两个男人还没反映上来,就已经死了过去。
唐子衿快步上前,一把拿下蒙着女孩的布条,当她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她的心被狠狠的撕下一块,嘴唇颤抖道:“珊瑚,珊瑚,是我来了,我来救你了。”她的泪越流越多,为什么?他们这群畜生,竟然连瞎了一只眼的珊瑚都不放过!简直该死。
珊瑚任由唐子衿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蜷缩在那里动弹不得,她全身都是鞭痕和烙铁留下的痕迹。脸上被划了一刀。下体和后面被撕裂的不成样子,一些脏乱的液体带着血水流出来。珊瑚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唐子衿的位置,伸手摸到了她递过来的手,心里一安。嘴角带着决然的笑意:“小姐。”
唐子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急急道:“我在,我在。”
珊瑚笑意依然:“小姐,奴婢要学武。”
唐子衿看着她周身的伤口,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好,我让徐青亲自教你。”学会武功,定然再无人敢欺负你。
珊瑚被她抱在怀里,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小姐,带奴婢回凤国。”
唐子衿缠着声音答:“好,你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咱们就回凤国。”她抱着她,走出厢房。
珊瑚笑了笑,道:“小姐,赏奴婢个男奴吧。”
唐子衿的脚步一僵,随即继续走进院子:“好。”
珊瑚窝在唐子衿的怀里,不说话了,乖巧的如小猫一般。
院子里的人已经开始将树上的人解救下来,那些刚刚还威风八面的家丁们早就被雷云卫所擒获,有人大喊大叫说要请王爷过来。这些被审问的人,也分亲疏远近,与主子门走的近的,就重点审问,不相干的,其实也没有受多大苦楚。
唐子衿没有再看一眼,对站在那里两只眼睛喷火的姬无忧道:“这里交给你了,这是你和你爹之间的恩怨,可是,却累的我妹妹生不如死。姬无忧,我希望你能给我个交代。”
她从来没有这样淡漠的语气与他说过话,姬无忧有些慌了,可还是抓住了重点:“妹妹?”
唐子衿溺爱的看了一眼怀中的珊瑚,道:“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义妹。哦,对了,这些玩意,留下两个,我要送给我妹妹做男奴。”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独自抱着珊瑚出了箭房的院门。
姬无忧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离去,恶狠狠的看着那些家丁,心里汹涌。之前听女儿说大年初一的惨烈,他还没有这样深刻的体会,如今亲眼所见,简直要逼得自己心头滴血。
竹飞身上的衣服都快抽没了,此时狼狈的跪在地上,拽着姬乘风的衣角道:“宫主,黄浦公子还有唐家姐弟还被关在安吉堂。”
姬无忧眼眸更加精亮,提脚就走,留下一句:“全杀。”
闪电忙匆匆跟去,徐青确是点出两个长相还可以的之后,命身后的獒堂将家丁全部斩杀。太尊忘了,她可记得,主人的妹妹需要两个男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