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珊小声嘀咕:“师父说,暮雪是在凌国找到的,如果那个玄少卿真的与她有关系,这也离的有点太远了吧。”
唐子衿点头:“所以,才有可能是个陷阱。”
走了没几步,又看到一群人围着什么在看,灵珊又来了兴致,立马挤进去,唐子衿苦笑一声,也跟着挤了进去。
人群中间是一个衣着还算华贵的男人,在用鞭子抽打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嘴里还骂骂咧咧:“老子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是吧?还有脸来找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丑样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灵珊瞧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有些纳闷的问身边一妇人:“大姐,这什么情况?”
那妇人瞧是一个身着华丽的俊俏公子与自己说话,立马红了脸道:“这妇人之前是这汉子的媳妇,结婚四年都无所出,被婆母嫌弃,赶了出去,又给儿子娶了新媳妇。这妇人被赶出来,娘家也不要她,走投无路便想继续回到夫家。可夫家已经娶了新妇,那里肯再收留她,她找了多次都被婆母打了出来。这不是么,灯会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丈夫和新妇把手同游,便想上来求一求,她丈夫就使上了鞭子。你瞧见那边穿着枚红色衣裙的妇人没?那便是这汉子的新妇。”
灵珊听着这话,生气的很,刚要上前阻止,却被唐子衿拽住了衣袖。灵珊怒道:“小姐,这样的场面怎么看的下去啊,什么破烂男人,水性杨花!您让我去杀了他。”
唐子衿摇着头,用眼神示意她去看一个方向,她转头看去,是个衣着华丽的有些过分的女子,身边带着两个丫鬟和七八个侍卫,正眼睛喷火的看着场中二人,不由得一笑,是啊,既然有人出头,自己乐的清闲。
果然,那女子怒喝一声:“住手!”随即几名侍卫哄的冲到里面,压住了那个正在发飙抽人的男人。那男人刚开始有些慌张,当看到是个女子带头,立刻镇定下来,大声道:“放开老子,老子管教自家女人,管你们什么事?”
华贵女子道:“自家女人?你不是赶人家出门了吗?哪里就是自家人了?”
汉子说不过她,冷哼了一声,道:“放开我,可知道我是谁?”
女子问:“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汉子傲气的看着女子:“我哥哥可是京兆尹府的捕头,是有朝廷规制的七品捕头,还不放开我!”
女子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呢,感情是个捕头。随风,给我打这个不要脸的!”
她身后的一个随从打扮的人出来,伦开膀子就抽那汉子的嘴巴,声音响亮,那叫一个脆生。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说打的好的,也有说四年不孕就是活该这样的,众说纷纭。
那汉子被打的满脸是血,女子才叫了停手,道:“警告你,带这女子回去,尊为正妻,否则,要你好看。”
那一边的玫红衣服的女子走上半步,想要说什么,却没敢开口。
华衣女子很认为自己办了一件好事,得意洋洋的带着人走了,那汉子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被鞭子打半死的妇人,一把拉起她,对枚红色衣裙的妇人说了句走,便推推搡搡的离开了人群。
唐子衿摇摇头,还以为那个华衣女子能处理好呢,感情就这样啊,看来还得自己来善后了。带着灵珊和金环远远的跟着那三人,缓缓而行。
忽然,她灵光一闪,转身对金环道:“我忽然有个想法,在凌国和天运皇朝,有很多这样命运悲惨的女人,如果把他们都搜罗起来,只怕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她想起了凤国的开国皇帝凤炽,当年就是利用了这样的一股子人,可是当建国后,这部分势力就没有再扩张,以至于最后都遣散了。如果她重新利用起来,那简直就是绝好的利器啊。
金环有些跟不上她的想法:“这些女人大部分是没有实力的,主子要她们能做什么?”
唐子衿嘴角上扬:“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世上最毒妇人心,她们能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前朝的成阳帝本来是很有抱负的一位君王,却年纪轻轻就死在刘淑妃的床榻上。凌国百年前的尚书令培黎权倾朝野,却死在自己前夫人送的一碗莲子羹上,只因他以妾为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二神剑不也是死在他的庶女剑下吗?因为他为了献媚于仇人将自己的庶女嫁给已经年过花甲的老头,谁不知道,他送女儿过去,就是让对方泄恨的。”
金环的嘴巴微张,细细数来,还真是这样。
灵珊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没错没错,咱们女人就应该这样,凭什么让男人这样欺负却不敢还手。”
这时候,那三人已经走出了热闹的花灯会,拐进了一个黑暗的小巷子,其实说是黑暗,也不尽然,个门各户的门上都挂着花灯,但是比起之前灯会上的热闹,显得僻静了很多。
三人进了一个中等的院子,立马就传出男子的怒喝声:“你他妈的还敢请帮手了。”接着就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灵珊一惊,就要踹门而入,唐子衿拽住她,指了指房顶,于是黑夜里,三人的身影就落在了小院子的房顶上。今夜无月,倒是显不出来房顶上坐着三个看戏的身影。
院子里,衣衫褴褛的女子跪在地上,男子肿着脸,边打她边骂贱人之类。灵珊忍了又忍,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一个被丫鬟搀扶着的老妇人,出了院子就问:“这下贱痞子怎么又回来了?”
枚红色衣裙的女子妖娆的走上几步,搀扶老妇人道:“是在花灯会上遇到的,夫君本来是想教训教训她,却被一个贵气的女人命人打了夫君。”
老妇人闻言吃惊:“什么?文儿,你过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