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就是戈利亚了。
戈利亚与托里斯汀两国的语言、文化都十分相近,它们被并称为“双子之王冠”。
通过石门,来到了戈利亚的边境关卡,向从那里出来的卫兵出示了交通证明。手持巨大矛抢的卫兵又打开了车门分别确认了塔巴莎和丘鲁克的通行证,然后对她们说:“前面的道路无法使用了,请绕道。”
“怎么回事?”
“因为拉古多利安湖水泛滥,已经把一些道路都淹没了。”
拉古多利安湖位于戈利亚和托里斯汀边境线,是哈尔科基尼亚大陆首屈一指的名胜。是一片享有盛誉的巨大湖泊。
沿着公路前进少许,就进入了一个开阔地带。公路的边上是一些平缓的小山丘,将公路与拉古多利安湖隔开。湖的对岸就是托里斯特因。
正如卫兵所言,拉古多利安湖的水位确实是上涨了。无法看见湖岸,湖水已经已经淹没了附近的一些小丘,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被清澈湖水所淹没的花草。
塔巴莎合上了书,从窗户向外望去。
“你家就在这一带吧?”
“快到了”
塔巴莎自从坐上马车以来第一次开口讲话。可是,马上又进入沉默状态了。
马车从公路拐进山道,继续向塔巴莎家的方向前进,在途中拐入了一片树林中,接着又从长有茂密的巨大像树处出来了。
一些农民们在树荫的空地下休息。丘鲁克注意到他们手中的苹果蓝,并叫马车停下。
然后喊过来一个农民:“看起来很好吃的苹果啊,要卖多少钱?”
那个农民从篮子里拿出苹果递了过来,丘鲁克取出一些铜币付给了他。
“这么多钱,足够买下整篮苹果了”
“给我两个就够了”
丘鲁克咬了一个苹果,把另一个递给了塔巴莎。接着又说:“这苹果真不错啊。这片土地叫什么?”
“哎,这一带是拉古多利安直辖领地”
“哎?直辖领地?”
直辖区就是由国王直接保有,并管理的土地。
“嗯,这里是殿下所拥有的土地,我们也算是殿下的家臣了。”农民笑道。
这片土地确实是相当肥沃,而且风景如画。国王想要这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时,丘鲁克的眼睛瞪得滚圆,吃惊地看着塔巴莎:“直辖领地是你家...,难道你是...。”
大约十分钟过后,终于看到了塔巴莎家的房子。那是一座古老但气派非凡的豪宅。看见了门上所刻的纹章,丘鲁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交叉的两把杖,并且写着“前进、再前进”这句铭文......这是戈利亚王族的纹章啊!
可是,离近一看,纹章上面有道伤痕。这是代表耻辱的印记。也就说明这家人虽然是王族,但是其王族的权利却被剥夺了。
马车在大门前停下了,一名老仆走了过来打开了马车的门,毕恭毕敬地对塔巴莎行了礼:“塔巴莎小姐,欢迎您回来。”
没有其他的人出来迎接,真是很冷清的迎接仪式啊。
丘鲁克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从马车上下来了。2人在老仆的引导下来到了屋内的客厅。屋内打点的十分整洁别致,但是却很沉静,显得死气沉沉的。就好像是正在举行葬礼的寺院似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丘鲁克对塔巴莎说:“先向令尊打个招呼吧。”
塔巴莎摇了摇头。说了句:“在这里等”然后就出了客厅。
被留下的丘鲁克正无聊的时候,刚才的老仆人进来了,并把葡萄酒和点心摆在了丘鲁克面前。丘鲁克并没有去碰那些东西,而是直接问他:
“这间别墅好像很有来头似的呢。但是,感觉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其他人了啊”
老仆毕恭毕敬地的行个礼:“我是担任奥鲁雷安家管家一职的贝鲁斯兰。十分唐突,请问您是夏洛特小姐的朋友吗?”
丘鲁克点了点头。
奥鲁雷安家的夏洛特,这就是塔巴萨的本名吧。
奥鲁雷安,奥鲁雷安...,丘鲁克不停地的思索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
说起奥鲁雷安,不正是枷里亚国王的弟弟吗?
“为什么不悬挂出王弟家的纹章,而是把耻辱印记挂在门口呢?”
“看起来,您是外国人吧...。请见谅,我能问问您的名字吗?”
“罗马尼亚的冯.谢鲁普斯特。说起来,这个家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啊?塔巴莎为什么要用假名来留学啊?那个孩子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啊?”
听到这一连串的疑问后,老仆难过地叹起气来:“小姐她用‘塔巴萨’这个名字吗...我明白了,小姐她还从来没有把朋友带到这座别墅来。
如果是小姐所信任之人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让我来告诉谢鲁普斯特小姐实情吧。”
贝鲁斯兰深深地行礼之后,继续说道:“这所别墅其实是座牢狱。”
另一边,塔巴莎敲响了别墅内最深的一个房间的房门,但是没有回应。这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近5年来,这间屋子的主人对于敲门,从来没有回应过。那时塔巴莎年仅10岁。
塔巴萨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与别墅内布置截然不同的房间——房内只有床,桌子,椅子。除此以外别无它物。从打开着的窗户里吹来阵阵凉爽的微风,让人心旷神怡。窗帘也在微风吹拂下不停地摆动。
这间一无所有的房间的主人察觉到有人闯入了自己的世界。紧紧地抱紧了手中的好像婴儿一般的人偶。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女性,原本美丽的脸孔因为疾病,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她应该在35-40岁上下,但是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了20岁。
她用好像小孩子一样惶恐不安的眼睛透过散乱的头发看着塔巴莎,战战兢兢地问道:“是谁?”
塔巴莎走近这名女性,深深地低下了头:“我回来了,妈妈。”
可是,眼前这名女性并不承认塔巴莎是自己的女儿。不仅如此,她还冷冷地对塔巴萨说道:“退下,无礼者。你是王室派来的间谍吧?想要从我手中抢走夏洛特吧?我怎么可能把可爱的夏洛特交给你们啊!”
塔巴莎一动不动,在母亲面前继续低着头。
“真是太可怕了...,究竟是谁说的?说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觊觎王位...我已经受够了肮脏的宫廷斗争!我们仅仅想要安静的生活而已...退下,快退下!”妈妈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掷向塔巴萨。
塔巴萨没有躲避,玻璃杯击中了她的头部,掉到了地板上。
妈妈不停地蹭着手中抱着的人偶的脸。可能是因为这种动作做过很多次,很多次...人偶脸上的布已经被磨破了,露出了棉花。
塔巴莎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笑容,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展现出这种表情,也是唯一的表情。
“杀死你丈夫,把你变成这样的那些人,总有一天我回带着他们的头颅回来摆在你面前的。在那天到来前,请祈祷你送给女儿的人偶可以继续骗过仇人们吧。”
从窗户里吹来的风摇动着窗帘。现在明明是初夏,但是从湖泊上吹来的风,让人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