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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A和B-梦与跟踪者

住在地下,手机信号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受影响最严重的,是B的生物钟。坚守着BJ时间的那个B,大概是不适应在地下生活。晚上九点一过,B就返回自己的房间,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咚咚咚”敲响我的房门,和我一起爬出地下室,在N市里闲逛。之间的近十二个小时她究竟干了什么,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她不是那种换了床就睡不着觉的人。可能真的全部拿来睡觉了也说不定,对B来说,生活在这种阴暗的地下,可能要消耗更多的能量吧。

再说说N市。相当大,这是用脚走过一遍才能体会到的感觉。N市有的东西,小点的城市里也有,只不过N市的更大、更多,像是以相同的比例放大了一般。空出来的地方则放上一些稀奇罕见的东西,这些的东西为N市吸引了更多的人,让N市变得更大。

虽说是抱着商量对策的目的离开地下室出去闲逛,我和B却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每次觉得快要有什么好想法出现了,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大城市,真是累人。

一转眼过去了四天。这四天里,我都过着同样的生活。每天早上八九点起床,和一部分工作人员一起吃了早饭,饭后回到房间里看从N市图书馆借来的书。十二点左右,醒过来的B打理好一切后敲响我的门,我们一同外出,找地方吃饭。我吃午饭,她则是午饭连着早饭一次性吃完。

我偶尔会想,或许我就是那种适合住在地下的人。

到了第五天,情况又不一样了。我像往常那样,被八九点钟的闹铃叫醒,但这次,我刚睁开眼睛,就被一种不同寻常的疲倦感缠绕住了。我关掉闹钟,翻了个身睡起回笼觉。在第二次睡眠中,我做了一个梦。

我一个人置身于宇宙中,身体轻飘飘的,但是却动不了。眼前是巨大的地球,月亮正一如既往地绕着它旋转。然而每转一圈,它和地球的距离似乎就变得近了一些。我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一点撞向地球。

“这都是你的错。”帮我带路的陌生白大褂说道。

“没办法!我动不了!”我拼命扭动四肢,可全身的骨头像是溶解了一般。

“你没有阻止它。”这次是老爸。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发生叫喊,但是喊声大概无法在这太空里传播出去。

“叫醒我。。。”有点生疏的声音,是个女人。

我想了好一会才回忆起一年多前打过的一个电话,这是老妈的声音。

“老妈。。。你在哪里。。。”慢慢地我开始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原本漂浮在原地的我突然被一股引力拽向地球,呼啸而过的风刮得我睁不开眼。

“喂!醒醒!”风中传来另一个声音,“还想睡到什么时候?”我勉强睁开眼,隐隐约约看到个人站在床边,又因为一阵刺痛紧紧闭上,可能是梦里受了大风的刺激。我翻了个身,直接把头埋进被子里。

“起来啊!”这下我听清了,是B,隔着被子都听得一清二楚。B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还伸出手拽起我的被子来。

折腾了十多分钟后,我才勉强坐起来,这次清醒多了。B双手叉腰站在床边,一脸因时间被耽误而嫌弃的表情,倒是不再无所谓了。

“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我问。

“是你起太迟了的。”她一字一句地说。

“呃。。。”我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了。

“快准备一下,今天有重要的事告诉你。”B轻轻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出去了。

我随随便便收拾了一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11点半,正是我休息日的起床时间。

和B一起爬楼梯的过程中,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个漆黑的地方,到处都装了摄像头,装个窃听器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直到走出大楼,我们才放松下来。

“今天去哪?”

“H湖。。。”B嘴上回答,视线却好像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东西,“时间不早了,带快点!”

“对了,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

“现在不方便说,我们。。。”B的声音变得很小,“好像被跟踪了。”

“跟踪?”

“刚刚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有两个人站在你背后一两百米的地方,一看见我们就把头背了过去。别回头啊!”B轻声制止了我,拽住我的手臂向车站走去。

“怎么办。。。”我担心起来,“是老爸他们的人吗?”

“应该不是,那两个人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不管怎么样,先上车再说。看他们会不会跟上来,还是说是我想错了。。。”

上了公交车后,我和B抢先上车,并排坐在车前门附近,可以看见每个在我们之后上车的人。确实有两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人一起上了车,视线划过我们,然后走到车后门附近站住了。

我指了指他们,看向B。B捏了捏手腕,大概就是肯定了。

H湖离大楼不是很近,在车上的这段时间里,我是不是向后门瞟上两眼,那两个家伙果然越看越可疑。不过要是视线和他们相撞,我大概会叫出声来。

到站后,我和B走下公交车。一开始现在车尾的两个人没有任何要下车的意思,看见我们站在后门准备下车了,也跟了下来。看来确实是跟踪无疑了。

我们四人一言不发,一路向前。刚走进H湖公园大门,B突然走向左边那条路。我刚打算跟上去,突然愣了一下,该不是要分头行动吧。我心里还在迟疑,脚已经自己向右跨去。

走了大约五分钟,我假装眺望湖景,用余光瞟了一下,没有人在。两个人都跟着B走了?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回头去找B的时候,耳边一个声音传来。我一惊,转过头一看,是那两个跟踪者其中之一。

“第一次来N市?”他笑着问。

“嗯。。。是的。。。”我勉强笑了出来,背后却已经冒起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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