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洛都五百里宽阔的大道上,商贾、车队、脚夫、乞丐形形色色的人赶着路。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离长安城越近,路上的人就越多,都是去遍地黄金的皇家都城行商混饭吃的百姓。
只听马蹄嘚嘚,行人循声回头望,却觉一团尘土卷风而过,不见马来不见人,而蹄声已在前方远远地扬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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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敏之与魏澜已从出凤藻宫回到相府,刚入府门大管家就递上一张小纸条,“老爷,晌午接到的飞鸽传书。”
收了纸条,父子二人进了书房,掩上门。魏敏之的眼睛在纸条上一扫,登时脸色阴沉下来。
“父亲?出事了?”魏澜疑问。
“灵州姚府尹传书:骠骑大将军瞿靖携其子日夜兼程赶赴长安!”魏敏之狠狠将纸条揉碎,重重拍在桌上。
魏澜也吃了一惊,“瞿大将军家里出事了?将军府怎么没派人来通报?”瞿家小姐与太子订有婚约,自然与魏家也算沾着亲。瞿大将军与儿子长年驻守边关,家里只留女眷无人照拂,魏敏之曾嘱咐过将军府管家,若瞿家有事可报与相府,定会帮忙照应。
魏敏之一手扶额颓丧地坐进椅子,“瞿靖定是为镇国公府而来!该死,到底是谁走漏风声!”
“瞿大将军与镇国公府交情如此之深?”魏澜更加吃惊。从未听说瞿大将军与那长年封门的镇国公府有什么交往啊?怎竟为了个黄毛丫头,甘冒大不韪!
边关守将无诏不得擅离职守入都,违者按谋逆论处!
“你年轻,以前的人和事都不知道。瞿靖曾是颜朗的副将,没有颜朗的栽培就没有今天的瞿靖!他若听闻老帅的孤女出了事,当是责无旁贷赶来相助!”
“原来还有这层渊源!”魏澜略想了想,轻松一笑,“父亲,雁门关就是不吃不喝快马加鞭也得半月有余,等瞿大将军赶到,为时已晚了!”
魏敏之并未因此话展眉而笑,“纸条上的日期是三日前!瞿靖若骑‘那匹马’,今日就能到了!”
“什么马能如此神速?天马?”
“哼!”魏敏之厌恶地撇嘴,“是妖女养的妖马!”
魏澜愣怔半天,也没懂父亲的话。
“澜儿,能不能想办法不暴露魏府的身份,给锦绣宫送个口信?”
“能的。”
魏敏之直起腰,急切地将身体倾向儿子,“尽快让曹鸿蝶知道镇国公府有救兵赶来的消息,逼迫秦珏速战速决!让传信人千万记住:不可暴露我们的身份!“
“是!”魏澜正欲转身出门,又被父亲叫住。
“事后灭口!”
“明白!”
书房里剩下魏敏之一人,他身体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仰脸盯着屋顶出神。一手入怀,掏出个荷包举至眼前:荷包绣得很精致,只是颜色已暗淡无光,似是很久也很旧了,只是保存的特别仔细,才没有破损开线。
“颜朗!你的女儿命悬一线,我帮个忙,推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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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通往长安城的大道上,两匹快马向都城飞驰,只听其中一人喊道:“分两路!我去见皇上,你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