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君正发愁于破案无从着手时,忽然想到那个离奇的梦和黑白无常在梦中那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霎时若有所得,便高声喊道:“陈杰!”陈杰走进书房道:“小的在。”“你收拾收拾,咱们再便装出去一回。”李君轻快地说。“您去哪?”陈杰问道。“去周边县里探访探访贼情。”李君依旧轻松地道。听到此话,陈杰大惊,摆手阻止道:“使不得啊大人。不能!”李君笑了笑道:“你瞧你那样。怕了?”“不是小的害怕,小的担心大人的安危。上次在池县就险些让大人……”“原来是这样。呵呵……”李君拍着陈杰的肩膀笑道:“放心,我禁活着呢!死不了。”“要是您再有个闪失,我……”陈杰难为得道。“这次小心些就是了,你去换便衣,备马去吧。”李君道。陈杰看李君如此坚决,也不好执意反对,只得照办。他走出书房,找到凤郡守备岳峰和他耳语了几句,便回到房间换上了便装,牵上两匹千里马来到郡守府后门。
当陈杰来到郡守府后门时,发现李君早已在此等候。李君依旧轻快地笑着说:“走吧。”便接过陈杰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看到这一幕,陈杰心中不由一阵暖意。回想到自己在凤郡当差多年,从普通的衙役到班头,见过的郡守近百名。他们个个都是威风凛凛,官气十足的老爷。只要稍有错处,甚至稍有不如其意之处,他们便会对你辱骂、责打,甚至置人于死地。这个李耕诗大人则不然。他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如此的和蔼可亲,甚至对下属都有些谦和。想到这里,陈杰的眼中湿润了。就这样,二人策马向凤县飞奔而去。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二人进入了凤县县城。李君下马,在陈杰的陪同下,走在凤县的街道上。他发现,这个县城比池县县城要繁华得多,路旁买卖铺户正切排列着,道路也比池县的道路宽阔了许多。可是,看似如此繁华的县城,却是行人稀少。
“唉?不对啊。这么繁华的县城应该很热闹才是啊。”李君纳闷地问道。
“小的也在纳闷。平日这里很是热闹,为什么今天这样冷清?”陈杰道。
“大白天的,怎么这么多店铺都是关门的啊?”李君自言自语道。
二人在路上走了半晌,也未见有一个行人。李君忽感腹中饥饿便道:“一上午也没个人影,咱们先吃点饭,下午再去别处转转吧。”陈杰道:“我去通知林诚县令准备。”“一顿便饭,何必给地方添麻烦,咱们随便找个饭店不就解决了?”李君道。陈杰闻听此言,更对李君敬佩有加。二人走遍了主街道,并未找到开门的饭店,便在主街道临近尽头的一条向街道中走去。这条小街道是凤县中比较偏僻的街道,几户人家外并无任何铺户。二人失望地穿过这条街道后,来到另一条较为宽阔的街道。看路旁的建筑,这是凤县一条较为繁华的街道,可是路上依旧人烟稀少。李君和陈杰牵马走在街道上,寻找着营业的饭店。走过一个十字路口,二人找到了一个开门的饭店刚走进去,看到掌柜的焦急地迎出来道:“二位客爷,真对不住,小店打烊了。您请高升一步吧。”李君道:“掌柜的,我们是过路的客商。路过贵县,吃了口饭就走,就请您行个方便吧。”“不是我不给二位方便,开饭店的还怕来客人吗?实在是小店禁不起他们这么折腾啊。”掌柜地苦笑着道。“折腾?谁啊?”李君问道。掌柜的用送客的语气回答道:“给您说了也没用,您还是高升一步吧。请!”李君笑着掏出几枚银币道:“掌柜的,你看这大中午的,到处关门打烊,您让我们去哪啊?不如您就行个方便吧。”说完,便将银币塞进掌柜的手中。掌柜的拿着银币道:“好吧,看你们也不容易,进来吧。”
掌柜的把李君和陈杰带到饭店的一处角落,请二人落座后道:“二位客爷,您看这人心惶惶的,伙计们都走了。您要吃点什么,就跟我说吧。”李君二人要了一盘牛肉、一盘素菜、一壶酒,两碗面。掌柜的下去准备,不多时饭菜俱已齐备。
掌柜的刚要离开,李君笑道:“掌柜的请坐,我有一事不明,当面请教。”
掌柜的道:“客爷有事,只管问。”
“贵县是什么风俗,怎么大白天的,街上没人,店铺关门啊?”李君纳闷地问道。
“咳!您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儿百姓的苦,吃完饭就走吧,别问了。”掌柜的道。
“哦?请坐。”李君为掌柜的倒了一杯酒道。
掌柜的坐下一愁不展地道:“你们是外地人,给你们说了也没用。想听呢,我就给你们说说。”
李君端起酒杯和掌柜的将酒一饮而尽后道:“哦?我听听。”
掌柜的道:“我们这叫凤县,属凤郡管辖。前些时不知道从哪来了一伙强盗,天天晚上在县里偷东西啊,偷完东西就把人家一家人全杀掉。一晚上能杀好几家呢。这的人被他们吓怕了,有的跑到了外县,有的去了乡下。谁还敢在这县里啊?我这不也要走了。”
“这伙强盗是哪里的?”李君问道。
“有人说是城东十里百草村的。谁知道是不是。”掌柜的道。
“你们县令不管吗?”李君问道
掌柜的长叹一声道:“咳!县里的林大人倒是个好人,也管过这事,要说这帮土匪真厉害,抓了几次没抓成,倒让人家打死了几个当差的。听说林大人还报到了郡里,求郡里派兵。谁知道郡守大人不但没给一兵一卒,反倒说他散布谣言。咳!”
陈杰听到这里补充道:“是前任的事。”
掌柜的愤愤道:“什么前任后任?叫我看,都和那帮土匪一个德性。像我们林大人这样的好官,在凤郡地面上找不着了。”
李君听罢只是淡淡地一笑。
掌柜的继续道:“李大人只好凭着几十个衙役剿匪。到头来贼没抓着,反让人家趁夜里闹了县衙,又杀死了几个衙役。我们林大人一介书生的,也没法子了。咳!”
“这帮土匪这么厉害?”李君惊讶地问道。
“那可不,他们可狠了!那几天晚上,他们到了城北的王家,把王家一家全杀了还不算,还把他家三个月大的娃剖了肚子,趁夜挂在县衙门口示威啊。”
李君听到这里暗下决心,马上查明土匪巢穴,迅速调兵,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这群土匪彻底剿灭。想到这里,李君对陈杰道:“天不早了,吃完快赶路吧。”便三五口吃完面,和陈杰辞别掌柜的,牵马向城外走去。
“大人,去哪?”陈杰道。
“去村里看看。说不定那里也被这帮家伙折腾惨了。”李君答道。
“太危险了,明天小的带人去查明,再向您禀报吧。”陈杰道。
“大白天的,有什么危险?去看看。”李君坚持地道。
陈杰听了,不由发出了一阵笑声。
“笑什么?”
“您可真不像个郡守大人。”陈杰笑道。
“哦?是吗?我看我也不像。呵呵……”李君爽朗地笑道。
就这样,二人牵马走出了城门。
城外,一条通向乡村的土路一望无际。路旁的油菜花黄澄澄的,在风中轻舞着。“到最近的村子大概有多远?”李君问道。“挺远,得走会儿。”陈杰答道。“上马!”李君说罢,二人骑马向远处的村子飞驰而去。
不知走了多远,只觉得马前蹄一弯,二人摔倒在地。几个土匪一涌而上,将李君和陈杰团团围住。李君只见为首一人,身材肥胖,光秃秃的脑袋下,一只眼睛放出凶狠地目光,另一只眼睛则是瞎的。满脸的横肉,络腮胡如同钢针。“奶奶的!等了半天,来了俩这玩意儿。”陈杰好像要喊什么?李君笑道:“你瞎咋呼个球啊?眼瞎了?连我都不认识了?乱******抓。”那匪首愣了一下道:“你是?”“那谁让我来的。你要劫我,他可……”李君用一只手向后指着道。“兄弟是草大爷的人?”匪首大惊道。“瞎了你的眼!你说呢?”李君恶狠狠地道。听到此话,匪首像冒犯什么大人物一样道:“恕罪!恕罪!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快快松绑。哎呦呦……这话儿怎么说的?”
众土匪给李君和陈杰松绑后,匪首问道:“大爷啊!草大爷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