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打开音乐《醉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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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行礼而出的我,却撞见了刚要进堂的一位男子。他一身白色素衣,与我身上的青纱相般配,腰间垂着润玉,彰显着他独有的儒雅。
他或许是一个风花雪月的文人墨客,也许是一个戎马沙场,名扬天下的将军,也许我还未听说过他的大名。
他温润一笑,声音也十分动人,只闻他轻轻说道:「是陆离公子吧。」「哦!」我反应过来,向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正是。」这时父亲却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我与他,不禁微微一笑,打趣道:「细看来,离儿,你与墨秦,还有几分相像呢!」
墨秦从容地向父亲行礼道:「独孤相国见笑了。」他微微抬起了头,与我的目光触上,平素不爱与人直视的我,触到他的目光竟不逃避。「陆离公子,有缘还能再见。」他一笑,显得云淡风轻。「承君吉言。」我简单地回了四个字。
再与他的目光交融时,从他的眉宇中,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切。明明从未听闻过「凌云墨秦」之名,更别提见到本面目了,总觉得连「金兰之交」、「生死之交」的名,也不及我与他的感情。
「墨秦公子这么早就走了?」父亲微微皱眉,显露出挽留,「不留下陪陪墨袖小姐吗?」「家中急召,务必赶回去。」凌云墨秦慌忙解释道。「原是令尊口诏,真是孝子」父亲点点头,夸赞道。
「多谢独孤相国称赞,此行特来道别。」墨秦谦谨地说道,又回首,微笑着向我投来一个目光,又拱手说道,「静候妹妹佳音了。」忽然,白影一动,白衣遮在了面前,将所有表情,统统藏在了广袖之下。或许连墨秦自己,也不知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会是何等神情。
凌云墨秦起身走了,我也出了独孤府的朱门,打算去街上逛逛,透透气。府外赶集的人不多,人们大概都沉醉在梦中。晨雾没有散尽,轻轻地,穿行在街道上,走在雾里,凉凉的,湿润的。
透过那层飘扬在空中的薄纱,遥望渡口上,停着几艘渡船,时而传来轻轻的歌声,温婉辗转,消散在晨雾中,踏过青石板,却听闻一阵羞涩的声音:「是陆离公子吗?」
我惊讶地回头,却看到了一个女子,身着淡紫色的素衣,墨发上镶着一支步摇,从着装看来,不像一个富家女子。「你认识我?」我微微一笑,打量着她,却发现她与凌云墨秦有几分相像。
「是,小女名为凌云墨袖。」凌云墨袖微微欠身道,「家兄闻父上召回,小女刚送家兄归来。」凌云墨袖挺起了身,终于壮胆直视着我。「姑娘是入住独孤府中的五个女子之一吧。」据父亲说过,凌云墨袖就是那五个女子之一。
凌云墨袖本来就十分内向,被我这么一说,连头都不肯一抬了,她的双颊浮起红云,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的。」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地变化着,我与她并肩行走在青石板上,她腼腆的不敢说一句话。
「墨袖姑娘……」我轻轻的说道。「啊?」墨袖微微昂首,目光直视正前方,偶尔也可以看见她游离的几束余光。「如果你成了我的正室,你会容我前往长安举孝廉吗?」我试探地问道。
墨袖不再回答我,气氛僵持了一会,终于听见了她细小的、似乎说出来的话,给自己听一般「当……当然会。再说长安有我父和我二哥支持,举孝廉的话,应该会很顺利的……」她的声音渐渐放低,「成为少公子的正室,墨袖真的…不敢奢望。」
「怎能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呢?不然你来独孤府作甚?」我微微一笑,问道,我看见她的头缓缓地抬起,似懂非懂的目光也向我投来,「相信你自己,你永远是最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