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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遗孤

愈渐浓郁的夜色,将无边的森林笼罩上一层深灰色的暗影,像一个无垠的怀抱,看上去静谧而又温柔。可那只不过是远远看上去罢了,这多情而又安静,婉约的犹如一位沉浸思绪的少女,实则内藏着的是一头凶残嗜血的吃人野兽。

森林里,黑暗压倒一切,只能感到呼啸的狂风在林间侵袭而过,发出狰狞的嘶叫声。

他的双腿被冻得仿佛只剩下两根可怜的骨头了,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还在一直保持着前进的话,他肯定以为自己的腿已经不在了,因为根本毫无知觉可言。在这黑暗里,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他不断地、用力地盯着前面的那棵树,又一棵一棵的穿过向着下一处前进,虽然他知道自己迷路了,但也不能停下来,他害怕停下来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起来了。他摸索着沿途的粗糙的树干,一脚深一脚浅地蹒跚而行,起初他还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现在听不到了好像是舌头已经冻僵了,衣服湿嗒嗒地像有一只手牵制着他的脚步,尤其是寒风吹过时候,布料里储存的冰冷水分,就像无数尖锐的冰针一样飕飕地刺进他的身体里,寒冷直渗入到骨髓之中,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再多走几步吧,可能下一棵树的地方就是森林的出口了,他就可以看见平坦的远方一片火光。

可是没有灯火,整个森林的生命仿佛早已被寄居在黑暗里的魑魅掠食一空,黑暗肆无忌惮地充斥着这里每一个角落。此刻没有从乌色云层间探出手的月光,更没有盘桓在夜空中浩瀚流动的光河。这里只有冰冷的黑暗吞没一切,而暂时的沉寂只不过为了蕴蓄下一次突如其来的狂风。而他能依靠的,他的知觉苟且存留在左边胸膛里的,那颗还顽强跳动的心脏而已。

前一秒还在负隅顽抗,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下一秒悔意就突然涌上心头。他开始后悔自己擅自脱离了大家,掉到了这个头顶枝叶密布,完全看不到光的鬼地方。而且这地方有潮又冷,身上的衣服在摔下来的时候就湿透了,像蠕虫一样恶心的黏在身上。开始他想爬回去,可是黑暗中他根本找不到可以攀附的东西,都是些软趴趴的藤蔓,他用力一拔便直接将它们连着根部的泥土一起撤了下来。于是决定尝试着朝着一个方向走出森林。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森林到底有多大,他努力地前进,可就是找不到尽头,兴许他走了那么久还一直在绕弯呢。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离开那里吧,也许大家及时发现队伍里有人不见了,会回头找我,兴许他们能够有办法救我,可能他们可以制成绳索把我拉上去。而且,他们有火把,或许还可以指导我上去的路,如果这不行的话可能还会有其他办法的……想到这里,他用力摇了摇脑袋,仿佛要将这些早已无法挽回的幻想甩出脑海。

不过谁知道呢,可能他们到现在都没发现少了个人吧……

但现实往往比最坏的想象还要糟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听到了远处像是野兽发出的吼叫声。他的心不由得磕蹬一下,他想自己可能在还没饿死之前,还要称为这些野兽的腹中食物。想到这里,他无助的扶着身边最近的树干,慢慢地坐了下去,蜷缩成一团。

今早才下了场雪,夜里温度非常低,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可牙齿还是不争气的直打架。他意识有些涣散,他的脑袋开始胡思乱想,三十二年的时光,这短暂的一生仿佛在他眼前飞速闪过,昔日里偷偷的哭泣和爽朗的笑声,那些狡黠、真诚和虚伪,又或是在某个夏夜光景里,他曾安坐在院心,悠闲地挥摇蒲扇,什么时候他看着看着天上的星,同屋角飞舞的萤火虫,那种混淆这禾花香气的微风拂在脸上的感觉,无论什么,都如数家珍地一一回味。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安详的笑意,他想,这样看来他的一生也还算完整吧。但他还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走上告别的码头,送走这复杂的人生游戏。或许,这结局也并不坏吧,那时他就可以在天上与他可怜的老母亲团聚了,他要向它倾诉她的愧疚,他要为自己曾做过的蠢事向她悉数赔罪。只不过有些对不起他的妻子,真希望我的离开不会让她过于悲伤,希望她可以原谅我这么不辞而别。她还这么年轻漂亮,一定可以再找一个好人家的……

忽然恍如幻觉似的,不知道从何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和悲伤。是他饥饿得出现幻觉了吗,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随着幽幽的风声顿时感觉相当诡谲。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常讲的睡前故事,据说森林深处住着一个常常诱拐村里孩子的鬼婆,把拐回来的孩子当成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抚养,如果小孩不听话或者想逃跑,她就会将他杀了把他的头骨嵌在树干上,身体扔在森林里仍由野兽撕咬。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可婴儿的哭声仍然断断续续地,断断续续地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而且似乎更响亮了。

不对,难道说,还有其他人也在森林里面吗?对了!也许他们会知道从这里走出去的办法。想到这里,疲惫的身体里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也没理会屁股上的泥土木屑,果断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走去。

森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凭靠感觉行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可能坐太久了再加上起身有些猛,走了几步他感觉脑袋一片晕眩,脚下不慎一滑,整个人滚了下去摔得一身泥,身上总算传来了一阵阵刺痛感,他想身上应该有不少地方都磕伤了。不过没关系,他感觉到哭声更响亮了,他的方向应该没有错,他距离得很近,他咬咬牙又爬了起来,踉跄着,又继续向着婴儿的哭声前进着。

——你们一定不是迷途的旅人吧

——一定知道怎么走出这座森林的办法吧

——求求你们,带我出去吧

他在漆黑中火急火燎地向前赶着,脑门不觉撞到一根粗壮的树枝,眼冒金星,但现在婴儿的哭声好像变小了,他突然惶恐地大声地,几近于歇斯底里的状态,想要抓住这恶最后的救命稻草,“有人在吗?有人在那里吗!听到我的声音麻烦回应一下好吗,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求求你们带我出去,求求你们了!”他喊得声音都有些呜咽,可是仍然没有人回应他的声音,除了风吹过枝叶发出的细细簌簌的声响。他突然感到莫名的绝望,因为刚才的意外他已经方向都分不清了,他不知道原先前进的方向了,似乎应该已经很接近了,可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有才能找到他们。

彷徨之际,神明好像听到了他的请求一般,涌动着暗流冲散了树冠,浓密的乌云漫天笼罩着迷蒙,如同宽容恩赐一般掀开了一角,冰冷的月光从云层间,从枝叶间照进来,虽然只有一点,但在遍地水洼的反射下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楚周围了,他穿过前面一层树木,突然视野豁然开朗,他发现自己竟在山沿上,再往前走多一步前面就是陡坡,虽然是一片茂密的树丛,但是往下望去就会发现它们的树干下面是看不见底的黑暗,他不禁大呼好惊险。

此时哭声又缓缓地传来,他这时才清楚哭声原来是从另一边传来,而且他更加确定就在附近。

这次离的很近,他非常确定。虽然他在折返的途中,也想过如果对方也是迷失在这里的人,不过他不愿意考虑这种可能性的出现。他还琢磨着如果他们能带自己出去,自己该如何幽默的向他们解释自己为何如此落魄,但他显然是想多了,当他绕过一块挡在前方的巨大石头之后,只能看到眼前这么一幕毛骨悚然的情景。

由于他站的位置比较高,所以看得相当清楚,那里横七竖八地至少有十几条野狼的尸体,无数尖利的冰刺从野狼的身体和周围的土壤里穿射而出,原先本应柔软的土地已经是一片坚硬的银白色冰面覆盖在上面,足有一人高的粗大的冰刺里还有野狼的尸体,野狼们被一簇簇海珊瑚般美丽的冰晶包裹着,它们如同被凝固在琥珀里一般,神态动作都停留在了死亡之前的那一秒。在最上面的几条野狼被冰刺穿破了肚子,软趴趴的垂着脑袋,沿着晶莹的冰刺流出内脏之类的东西,仔细看时仿佛还在蠕动,染地通红。

他再往前看去,发现一簇簇冰刺后面有一个女人,躺在殷红的血泊中,她的怀里那个用兽皮包裹着的正是他一直寻找的哭泣的婴儿。他恍惚间仿佛明白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骇得退了一步,但忽然婴儿的哭声响亮了起来,他从兽皮里探出小小的脑袋,用本能的哭喊寻求着母亲,然而母亲似乎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忽然心有不忍,但更多的是绝望,那种自己像狗一样追求着的竟然扑了空。

他想了想,忽然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向前探出半个身子,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他知道狼是群居动物,狡黠而且对于猎物的追捕总是锲而不舍,他怕野狼没被赶跑而是躲在一旁伺机而动。他又从脚边拾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发现四周还是没有动静,这才缓缓地走了过去,四处都喷洒飞溅着殷红的鲜血和尸体碎块,他小心翼翼地踩上银白色冰面,脚下黏黏糊糊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还有周围散发着热气的内脏、肠子、血液等,虽然看上去像是凝固了,可他好像还是闻得到扑鼻而来的腥臭。

冰刺太多了,而且像一道防卫线保卫着这对母子,他好不容易才从好搁脚的地方翻了过去。他来到那个女人身旁,月光下那女人苍白的脸显得有些阴森,他没敢仔细看那女人的脸,只是战战兢兢的抱起她怀里的孩子,刚想腾出一只手推了推那女人,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的腹部不知被什么破开了一个大洞,内脏上覆着一层红得发亮的黏膜,裸露在身体外。惊得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不由想道,这些冰刺应该是这女人弄出来的吧,她应该是人们口中的那些可以使用源力的源术师吧,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在这块大陆上,由一种奇异的能力,叫做【源力】。而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的身体拥有可以贮存源力的容器,就是【本源】。只要有了这个容器,即使是人类也可以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这些拥有奇异能力的人被称为源术师。一般人们会在孩子三至五岁的时候看到他们的本源觉醒,而过了这个年纪本源都没有觉醒的,大多都是不会使用源力的普通人。当然,他是属于后者。

不过,虽说他活了这么多年,但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女人是怎么把这些冰刺凭空弄出来的。简直就像神一样,他的心里忍不住想到。而且那些冰刺里野狼的狰狞面孔,还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但那女人浑然不觉地露出了一抹安详的微笑,然后永远定格住了,可怜怀里婴儿还是呱呱地哭着,并不知道他的母亲早已离开人世。可是,就算是神也会死去吗?他怜悯望了那女人一眼,回过神时发觉婴儿冻得浑身冰冷,他忙把婴儿捂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渐渐暖和起来,他看了下怀里,那个婴儿安静地,惬意地蜷缩在他怀里,还不时地往胸口蹭一下。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她死在荒山野岭孩子本来就没机会活了,却让我误打误撞碰上了,可我也是生死未卜,搞不好这孩子还是会死。“请你保佑我们能安全走出这里吧,我答应你,如果出得去我会好好把他养育成人的。”

他想了想,总不能让这女人暴尸荒野吧,如果孩子可以平安长大得知自己身世,不能说他的亲生母亲可能已经在深山野兽的肚子里,又或者被途过的乌鸦和秃鹫啄食了吧。他开始往回走,应该要找个视界比较开阔一些的地方吧,这地方可能也不错,不过这地面的冰……他用脚用力跺地面,冰面太坚硬了,没有工具根本挖不动,还是进森林那边看一下。好不容易翻过了冰刺,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应该也把那女人的尸体搬过来的,不然等下又要爬多一趟。他一拍脑门,怎么那么笨。但是他又不想再返回去了,便先去给她物色一块墓地。

他重新进到了森林里,突然他感觉到不是之前那种压抑感,反倒觉得有些熟悉,像是重逢一位久违的老朋友。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镜才开始适应森林里光线不足的环境,他找到了原先那个差些跌下山的地方,视野开阔,虽然现在天黑看不到什么,等到天亮这里的景色一定非常美丽。他抚着婴儿的脑袋,婴儿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把那婴儿放在枝丫上,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徒手挖一块墓地,无奈沿途也找不到什么能用的东西,不过还好土壤松松软软,就算是用手也很容易挖开。

他从小就开始跟随父亲在田里干活,双手早已粗糙的像树皮一样,直到父亲过劳死了他继承了父亲的土地,像他父亲一样努力耕耘。他也是幸运的,这年头流离失所的人不在少数,没有田产也没有一技之长的人都活的跟狗似的,尤其是像他这样没有源力的普通人,还不如那些被人奴役的奴隶好过,说的好笑,政府不许贩卖人民却允许贩卖奴隶,反倒把人民饿死了。如今的世道,金钱跟权利什么的,似乎都给那些所谓自称高人一等的贵族讨了便宜,其次就是源术师,依靠先天的恩赐,即使不求上进也总会得到某些好事者的青睐。而他得幸于辛勤的父亲,才得以十九岁时在母亲的说媒下娶了老婆,吉尔,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人。再后来,母亲也离他而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父亲和母亲一样陪伴他的成长,但父亲离去时的悲痛竟不如母亲撒手人寰的悲伤,他在母亲坟头跪了一宿,最后晕倒醒来时就在家了。可能,他感到了被遗弃的痛苦吧,那时的他这样想道,他也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了。但事与愿违,吉尔不能怀孕,他很痛苦。听村里的大夫说山里有只灵狐,常常在夜间出现,它的血做药引可以医治百病,于是他傻乎乎地就跟着了一群从事夜捕的猎手天黑就开始搜山,而自己误把萤火虫看成狐狸的眼睛,一路追逐着然后掉进了不知道哪里的鬼地方。

他也开始觉得自己好傻,既然是灵狐又怎么会轻易给我这种凡夫俗子抓到呢。直到这个孩子的出现,他才觉得,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也许上天让他深爱自己的妻子,让他的妻子不能延续香火,让他迷路九死一生,都是为了这个孩子的降临铺垫着。也许是,上辈子造了孽,让我在这辈子做一次好人来弥补吧……

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他已经挖了一个大小足够放下一个成年人的坑,虽然不是很深但他想应该足够了,毕竟他仍然迷失在这片森林中,不能浪费太多体力在这上面。他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抱起来,生怕惊醒了婴儿,然后根据沿途做的记号返回那里。

有人说话的声音,正是从那女人死去的地方传来的。他警惕地躲在树的后面不敢轻易靠近半分,直觉告诉他不可以轻举妄动。借着昏沉的月色,他看清楚了,那女人身边有两个人,不,三个,还有一个在天上飘着。不过虽说是飘着,可却不见半分身体浮动的样子,如履平地,他金黄色的长袍在遥远的夜空中舞动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的人,估计也跟那个女人一样是源术师吧。可是,他们是什么人?是她的同伴还是敌人?难道——那女人就是他们杀的?想到这里,他反射性的把稍稍探出的身体藏起来,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见他睡的正香,不由得舒了口气。

黑夜里,漫天繁星仿佛放下了手中火把,都各自离去了,放纵着这苍穹寂灭入暗,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寻的痕迹。

“居然就这么死了,亏我们追了这么久。”诺曼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这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抬头看向对面尼可,“我怎么记得她好像还有个孩子。”

尼可扫视四周,都是野狼的尸体,“可能被狼叼走了吧。这种地方,太正常不过了。”

“你怎么不说被熊叼走了呢,熊不吃死人的。”诺曼戏谑道。

“那你怎么想,难道这孩子还凭空消失了?或者掉下去了?”他看着脚下的无底黑暗。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用管了,”如天神一般站在空中男子忽然开口,只见他的双眼极其细长,眉间一抹红,朱唇轻勾似笑非笑,皮肤白净如初生婴儿,一袭金身素袍在遥远的夜空中卷动,“回去我自会交待了。”

“那要不要把这个女人的尸体带回去?”诺曼小心翼翼地问道,像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再一次充斥着他的胸膛,浑身禁不住冷颤。尼可惊讶地看着诺曼,诺曼什么时候也会对人如此谦恭了。

那天神一般的男子良久才说,“带回去吧。”

“是。”两人恭敬地应诺。

说完三人如同流星一般向着遥远的方向飞去,仿佛坠天的陨石一般,在昏沉的天空中划过一条刺眼的弧线。

躲在巨石旁的他看到那些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敢出来,不过隔得太远他也无法得知他们谈话的内容。这时他才发现原先还躺在那片空地上的女人的尸体不见了,不由地叹了口气,心想天意如此,自己该做的都做了,问心无愧。

忽然静谧的山林有了些许喧嚣,一条由几十个红点排列组成的长龙从对面的山腰上浮现,显然是他走丢之前跟着的队伍。“我在这!”他跳着,呐喊着,用力地招手着。那边的人好像也知道了,有人挥舞着火把示意。虽然火把的微光还很遥远,但他仿佛感觉到那温暖已经照进了他的心里,他雀跃着,不小心被脚下结成晶体状的石头绊倒,脑袋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刚想爬起身,身体里突如其来的传来一股沉重的疲惫感,眼皮也开始不听使唤了,脑海悠悠地回荡着婴儿的哭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风仍呼啸着,它的歌,是永无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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