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村子,才几岁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之后被一对不能生育的陈姓夫妇领养,养父陈建斌是县里的干部,养母陈雪莲是个教师,八岁的时候养母去世了,养父陈建斌因为中年丧妻的原因,工作上也受到了牵连,被踢出了这个后来钱权无量的队伍,自己下海去经商,正所谓是金子总会发光,没几年他就在外地开起了公司,也正因此,陈南又被抛下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养父会按时寄来不菲的抚养费,算是为自己百年之后的投资。
陈南住的地方是一处旧式如同筒子楼一般六层楼高的小区,门禁严格,这是养父陈建斌以前做公务员留下来的唯一一处产业,称得上做官的良心典范了,只可惜那个年代的信息不发达,得不到人们的称赞。
小区里面有一块挺大的庭院,供小区里的大人小孩休闲游玩,庭院里有一棵大梧桐树,每到秋天落下来的黄叶总会让打扫的阿姨恨不得将它砍掉,直到后来建城中村才将这棵大梧桐树砍掉了。
陈南家住在靠北面的三楼,左手边靠里间,隔壁住的是赵家,赵家有个漂亮媳妇,叫郑冰艳,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年夏天,陈南十岁,正处于将懂未懂的小屁孩年龄。
炎热的天气让人都不怎么出门,院子里的知了聒噪的人想睡也睡不着,陈南就光着上身,穿着条短裤趴在窗户边呆呆的朝外面望,借着大梧桐树茂盛枝叶的阴影,悠闲的看着。
然后郑冰艳就出现了,她穿着的高跟鞋每与地面亲密接触就发出如同人心跳的噔噔声,那时候的高跟鞋女子就像枝头上的凤凰,想到的多见到的少。
陈南还看到隔壁家的赵平生殷勤的跟在她身边,嘻笑的说着什么,然后就想用手勾她半露出来的肩膀还有纤细的腰肢,她也会笑,但却会去挡住对她作怪的手。
陈南就这样趴在窗户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那是第一次见到青春美丽的郑冰艳。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陈南才又忙不迭的离开了窗户,打开了自家的门,冲到楼梯口去看。
每一声嘚的响声,在陈南幼稚的耳中都觉得特别美好,就像是浅短而间歇奏响的音符,还没有进入青春期,懵懵懂懂的心里,已经觉得这个女人很是亲切美丽,为了享受这种感觉,才义无反顾的跟随着他们的身影蹿动着。
他们的身影逐渐从楼道里冒了出来,这时候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女人的那张脸,陈南傻傻的看着,只觉得那是他连想像都想像不出来的美艳动人,那个年纪的陈南还不知道这个女人除了脸蛋的美丽之外,更加吸引男人的却是身上另外的地方。
赵平生满脸得意的朝我吹了个口哨,大声问道:“小子,傻看什么呢?”
陈南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回道:“看你今天带的哪个姑娘回来了。”
这句话有些出乎意料,不光赵平生没有想到,他身边的郑冰艳也没有想到,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赵平生反应过来之后,苦笑着的解释道:“那小子随口瞎说的,你小子嘴欠啊,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陈南说的。
陈南再看了郑冰艳一眼,朝赵平生吐了吐舌头,迅速的跑进了屋,直到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才赶紧跑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不消片刻,里面就会响起熟悉的悉悉琐琐的声音,出于报复,又或者是出于恶作剧一般,陈南会趴在阳台上大声喊:“楼上有流氓,大家快来抓流氓。”
喊完以后,陈南立马撒腿跑下楼,躲在院子的一角,然后就会看到气急败坏的赵平生从屋里冲出来,东张西望,叫骂两句后回了自己屋里。
赵平生是我们小区的名人,他父亲是县建设局的一位排前头的副局长,借着他父亲的关系,有正式工作,只不过,听院子里的知情人说,这工作就是个挂名拿钱的,这家伙平生正事不干,专门调戏良家妹子,陈南起码看他往院里领过不下十个不同的年青漂亮的女人。
养父是陈南的榜样,所以他并不羡慕赵平生兄弟多、女人多,也不嫉妒他活的风光潇洒,因为人和人毕竟是不同的,陈南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立志要做一个像养父那样正直而善良的男人。
那次初遇之后,陈南便经常见到郑冰艳,并且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见面之后,他也渐渐发现,她实际上是一个很冷漠的女人,只是给了他一种亲切的错觉。
意外的是,就在那一年的年底,赵平生竟然和郑冰艳结婚了,所有人都感到很意外,包括陈南,不过后来,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其实对于郑冰艳来说是好事,因为她成功的抓住了一个官二代的心,为此她还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妇。
之后的事情也在意料之中,赵平生这样花心的男人是不会因为哪一个女人就停下他猎奇猎艳的潇洒旅途,他很快就厌倦了郑冰艳这个妻子,像以前一样在外面鬼混,关于他的桃色事件,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于这样的事情,那个年代的人还是很义愤的,院子里的三姑六婆在安慰郑冰艳的同时,也会妄图用她们的唾沫星子淹死赵平生,拯救他糜乱的人生。
陈南十二岁的一天晚上听到隔壁传来了很大的吵闹声,他悄悄的打开了门,神情略带着疑惑的看着隔壁,赵平生怒气冲冲的甩门而去,留下哭的凄凄楚楚的郑冰艳。
这件事情之后,就好像挡在赵平生和郑冰艳之间的一堵墙被推倒了一样,他们之间的争吵和打闹越来越频繁,要是他们有几天不吵架,院子里的人还会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即使日子过成了这样,美丽的郑冰艳却至始至终都没有闹过离婚。
十四岁这一年,陈南看了一场电影,遇到了一个女人,他人生的轨迹就开始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