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千月若什么都想起来了:自己本就是一个不幸运的女孩,没有八岁之前记忆,只记得醒来在一个房间里,然后就被养父养母收养了。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身上时不时地还会发出蓝幽幽的光,因为这样,所有人都用异己的眼光看待自己,只有养父养母,他们一直不断的保护自己,也因为这样,自己更加发奋努力,成绩优异,只有这样。才得以在学校呆下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计较她这种怪病的人——兰澄。以为终于有了一个好朋友,可因为自己来看飞月星雨又害了她,一定是我害了她!自己从小都是一个灾星!现在,又来到一个似虚似实的地方,又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名字其实叫“月冥星如”,是什么阴阳家公主,试问有谁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不……不!”千月若抱着头使劲的摇晃,跪在地上接近疯狂的尖叫着,“我不叫月冥星如!我就是千月若!!千月若!!!”
“星如……”月神快步移过来,拉住千月若的手。
千月若一把挣脱开来:“走开!你走开!”
同时,她的身上慢慢地又散发出蓝幽幽的光,这些蓝光与周围银河的光融为一体,甚至还要亮许多。
“糟了!星如她的封印快被冲破了!”月神说道。
这时,阴阳家的五大高手纷纷出现在东皇太一的身边,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君和湘夫人口中念着咒语,手上分别出现金色、红色、紫色、棕色和蓝色的光球,紧接着,五个光球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将已经完全失控的千月若罩在其中,月神走过来手掌对着千月若,掌上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符号,印在她的额头上,同时千月若身上的蓝光已经开始消失,抱着头的手慢慢地垂下来,一闭眼,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东皇阁下,现在怎么办?”月神问道。
东皇太一说:“星如身上的封印极不稳定,我们现在只能将她以前的记忆全部封印住,让她一切重新开始,以免再次失控。”东皇太一又指着少司命和大司命说:“你们先把她送回去吧,好好照顾她。”
大司命说:“是。”
少司命点了点头,走过去千月若起我,两人随着突然出现的绿叶消失了。
东皇太一叹了口气说:“但愿这次,不要像她一样……唉!”
当千月若、哦不,现在应该叫月冥星如了。她再次醒来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叫月冥星如。月冥星如抓住自己的一缕头发,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是这种颜色?她向四周望了望,循着光走出了房间,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是广阔蔚蓝的大海,海上停着一艘异常巨大的船,船上有着一座又一座的楼塔,塔群中还有一棵与楼齐高的金叶树,与其说这是船,不如说是巨大的海上城市。她站在长长的围栏边,双手放在围栏上望着天空,太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一阵风吹过,吹起金色的长发和身上淡绿色的长裙,在木板上十分显眼。
月冥星如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系在头后的丝带上,伸手抓住松开一看,是一朵与手掌心一般大小的浅绿色的冰灯玉露花。
月冥星如捧着它,眨着眼睛说:“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法术可以封印人的记忆,却不能改变人的性格,即使失去记忆,她依然是那个即使被人厌恶,仍然活泼好奇可爱的自己,更何况现在失去了以前的悲伤记忆,所以以前被压抑的性格全部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
月冥星如靠着围栏仔细地看手里这朵晶莹剔透的花,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位紫发紫眸紫短裙的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楚面貌。
“你是谁!”月冥星如面对着她说,她却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望着千月若。
“公主,您别问她了,她是不会说话的,因为她本身就不会说话。”
这时,从紫发女子身后又突然冒出来一个红衣女人,她走过来又说:“星如公主,她是阴阳家的少司命,我是大司命,以后她和我都是您的师父。哦,对了,这朵冰灯玉露是她送您的礼物,这种巨大的冰灯玉露世间难寻,请您务必好好珍惜。”
“什么?”月冥星如不解。其实刚才她本来是想说:你逗我吧?当我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不过还是被理智给压回去了。
月冥星如继续问:“你们是谁?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们,你们认识我吗?”
她们互相望了望,红衣女人走过来,拉住月冥星如的手说:“请先和我去熟悉一下蜃楼,路上我会慢慢告诉您。”
月冥星如点了点头,因为自己觉得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便同她们一起消失在了法阵中。
蜃楼内部远远比表面所看到的复杂,错综复杂。不过,月冥星如可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过目不忘。只走过一次,她便将蜃楼的路线记了个一清二楚。在路上,她也了解了阴阳家现在的基本情况,并和大司命打成一片,本来月冥星如以为她是一个很可怕的女人,可是她其实只是用可怕的外表来保护自己,其实她是一个很好很温和的人。
只是少司命,她真的怎么说呢?感觉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虽说高冷可也太高冷了,简直可以用冷酷来形容,月冥星如甚至可以说她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或者说……感情受到过伤害的人。
最后,她们来到了一扇门前,大司命推开门说:“公主请。”
月冥星如向前迈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公主?”大司命问道。
月冥星如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对她说:“大司命,你和少司命是我师父对吧?”
“没错,不止我们,还有您的几位师父在里面。”
月冥星如一拍手说:“那就对了,你们不要再用‘您’和‘公主’这种别扭的字眼称呼我行吗?就叫我星如或徒弟就好了。”说完,月冥星如向她和少司命行了个礼,说:“师父。”
大司命却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公主……”
“好了。”月冥星如打断她说:“那这样,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你们和我的其他师父都不允许叫我公主,叫我星如或徒弟,这是命令!”月冥星如带着一种不允许违反的语气说完,继续走进门里。
身后,大司命用内力传音给少司命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东皇阁下的用意了,这次的这位公主,确实是不同。你说对吧?”
少司命依旧只是点了点头,不过虽然只有一刹那,但她的嘴角确实微微上扬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