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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刺心

一曲望江南

弹不尽多少思念

却只换来一声轻叹

万水千山

终是忘江南

———————————————

纵使尘轩了解了倾城的过往,但他对她依旧只有怜惜,不会有情。倾城对尘轩,似乎亦只是对过往的一种追忆,只是一个承诺,没有如斯情深,所以不过淡然处之。

而轩辕振宇心中却有着执著,他忘不了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亦忘不了过往,他颀长的身影孤单地立于树下,蓦然想起昨日自己对幕轻寒说的话:世人总是为情所困,难道这情,真的可以让人生不如死吗?他从未体味过爱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对城雪的感觉是不是就是世人所谓的爱,还是说,他对她,只是出于一种感激?

总之,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放在心上,纵使她一脸冰寒,他对她依旧未曾改变过…………

眼前一个黑影的出现,打破了轩辕振宇的思绪,“门主,是否下达命令?”

振宇回过神,若有所思地说:“情形我已侦查完毕,可以行动,动作要快,避免他们发现!”

“这是自然,门主放心……”

振宇恍若未闻,幽幽的说:“只是一样,不可以伤害城雪半分!”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为难,“这……恐怕还是要请示魔尊吧……”

振宇态度也强硬起来,“我是门主,况且他也说过了,一切事宜,皆由我来安排!出了事,我自会担待!”

眼前人见他已有了些许怒色,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轩辕振宇见他退下了,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倾城会不会原谅他,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找倾城说清楚。

他把倾城约了出来,振宇一个人在林中徘徊,忽然眼前一亮,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轩辕振宇,找我什么事?”

轩辕振宇十分开心,倾城虽然冷漠,但她依旧如约而至,“城雪,你可还记得你曾经救过我,那时……”

他正满怀深情地说,却被倾城打断,“不记得!”

振宇似乎吃了一惊,没想到倾城会这样直接,倾城依旧面无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如雷贯耳,“我只记得,曾经刻骨铭心的痛!”

振宇更为震惊,“当年你天真无邪,笑容明媚,彩衣翩跹,如同一蝶舞倾城……”

“那都是过去了,小时候都太过于天真,无忧无虑,哪有什么忧愁,又何必铭记于心,还有,若还似从前,只怕要死在凝夜门中了,凝夜门门主,你说是不是?”

振宇掩不住脸上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倾城笑了,笑得凄厉无比,“以轩辕如尘的性子,你是他得意的‘养子’,他怎会不把凝夜门交给你,腾月堂和凝夜门向来不相来往,门主请回!”

振宇依旧在挣扎,“城雪,我……”

“我知道,当年我是救过你,但那没什么,若你不是凝夜门门主,就算是我护我的族人,但你是,那就当我太善良……还有,腾月堂和凝夜门,势不两立,你应该知道,所以,这次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以后若是兵戎相见,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倾城的话说得这样狠绝,振宇亦打了个寒颤,是真的回不去了……

倾城无视他的表情,转身默然离去,独留振宇一人在风中呆立。

回到苏府,倾城有些自嘲地笑笑,做那些事,自己真的可以无悔吗?或许是她命该如此………………

远处的尘轩注视着她,眼神深邃,如同平静的湖,令人难以捉摸,是疑惑,是怀疑,是怜惜,又亦或是什么都没有?倾城并不懂得怎样去读取一个人的心…………

不去想那么多,钰橤上前,有些紧张,“倾城姐姐,我知道宇哥哥他心中没有我,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该怎么办?”

倾城柔声安慰她:“没事,如果他心中真的没有你,你也应该努力去争取,既然已经认定,那么就要放手去追,让他看到你的好,或许他的心会因此而改变,不要一昧地追求一心,只要他用心就好。”

钰橤豁然开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倾城姐姐,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说完,转身跑远。倾城看着钰橤离去的背影,有些忧伤,她不知道钰橤是否太过执着,亦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劝阻钰橤,为情所困,终是不适合十五岁的钰橤的…………

尘轩幽幽的说:“为情所困,你说十五岁的年纪,无忧无虑,但她……”

“我亦不明白,世人总是为情所困,也包括,我母亲…………”

“你母亲?”

“没错,青溪第一百六十七代灵女——楚梦媱……”

尘轩静静地,等待着倾城的下文

倾城缓缓开口,“她少女时不谙世事,情窦初开,恋上的,却是九尾灵狐,对他一往情深,只是可惜…………最后终须离别…………”

倾城说到此处,满心惆怅,她不懂得爱情之真谛,此刻的她,亦不懂得自己的心…………

尘轩刻意的保持着沉默,他在等她慢慢将这些事消融。

夜已深,倾城沉沉睡去,这次,她没有梦见什么,亦没有泪流满面,楚梦媱,该是放心了…………

晨曦微醒,东方微明。

佳人初醒,睡眼惺忪。

轻寒和亦枫的心中所想,皆已实现,纵使天空一片灰暗,也会有悦耳的鸟鸣,带来苏生与希望。

晨醒,并未见到倾城,大概是出去了,轻寒念及数日自来倾城一直郁郁寡欢,让她一个人去逛逛也好,便没有去追究,任她去了。

钰橤向来坐不住,和苡蓝一起疯玩去了,偌大的房间中,便只剩下了尘轩、轻寒和亦枫三人,彼此静默着,听不到一丝声音。

场景转换

倾城背对着兰情,言语间没有一丝感情,“你怎么想起来了?”

兰情此时已换为一袭白衣,脸上已经完美无缺,再无以前蔷薇的影子,不再如以前一般妖媚,像一个纯洁而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是姐姐,她进入了我的记忆中查看,让我想起了一些更深处的东西……殿下……我……”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身为狐族公主,护我族人本是应当……”

兰情脸上略显愧疚之意。

场景转换

窗外的一个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引起了尘轩的注意,他推开门,那黑影似乎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在不远处停留,尘轩迅捷地追了上去,黑影一直在尘轩眼前,但到了山崖边,一闪身,黑影就不见了踪影,尘轩毫无所获,又不解心中疑惑,有些懊恼,正欲转身离开,却看见不远处的倾城和兰情在谈论什么,不知为何,他心中泛起一丝怀疑,他无声地上前,细听着二人的话语。

“兰情,以前的事都不必再提,人人都会犯错,以后让自己无悔就好…………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晶清……”

“是……”

“还有,交给你件事,蜀山,首徒哲嘉,盯着他点儿……”

尘轩闻得此言,心头一紧。

兰情心中疑惑,“殿下,您的意思是……”

“他……你盯着他便是,他有什么动作,立刻告诉我,若是过于紧急,直接动手,不必请示我。”

兰情也不多问,“是,谨遵殿下之命!”

倾城背对着尘轩,所以并未发现他,尘轩也看不到倾城的表情,更不知她心中所想,他心中此刻只是充满了对倾城的怀疑,她为何要调查哲嘉,又为何不肯告诉他呢?难道说,她有什么事瞒着他么?

尘轩细细思忖着,再抬头时,兰情已然转身离去,倾城独自立在风中,尘轩迅速转身。

这时却听得倾城略嫌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尘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碰巧经过……”

倾城看着他,碰巧经过?是跟踪吧。然而她并没有说出来。

“是吗?好巧……”

两人心中各自合计着,还是尘轩先开了口,他知道倾城看到了他,所以也不隐藏,直接问道,“你和兰情说了什么?”

倾城愣了愣,他真的是在怀疑她么?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又何必来问我。”

尘轩听到倾城这样说,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你让兰情去监视哲嘉?”

倾城不在意地反问:“如果我说我是为你好,你信吗?”

“信又如何?你的行为的确怪异,你最好说清楚,你是不是对哲嘉做了什么?”

倾城轻笑着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你都看到了,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没什么区别。”

“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我只能用剑问了。”

倾城依旧是那副轻笑的表情,她最恨的,就是不被人信任,她向来高傲,又怎会向尘轩解释,她抽出剑,“那就试试吧,少废话!”

纯白的身影飞起,剑影闪烁,尘轩明显看出,倾城手中的,是青锋!

蓦地,尘轩想起了上次,上次她的话那样狠,和这次一样,只是这次,尘轩终是不忍用赤炼,只是用了断魂。

剑影交错间,折射的光把倾城本就白皙的脸照得更为盈白,和上次相比,倾城更为狠绝,眼神中也没有了犹豫。

倾城动作迅捷,飞起,缓缓落在尘轩的剑锋上,拿剑直指着尘轩的咽喉,不知为何,倾城终究是没有刺下去,她向后空翻,稳稳而落,脸上依旧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尘轩试探着将剑向前一指,可他也许永远不会想到,倾城没有闪躲,剑锋就那样直直的刺了进去,尘轩迅速停手,拔剑,抽离,不可置信的看着倾城,“你,为什么不躲?”

素白的衣裙上泛着殷红的血,无比刺眼,尘轩再无怀疑,将倾城护在怀中,点了她的睡穴,倾城昏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染尘轩,继续,才见血而已,既然不相信我,为何不肯长剑穿心?”

尘轩不懂得自己的心,为何就因为倾城的一句话而和她吵起来,明明知道她有什么事一定会轻描淡写,为何就是不肯信她,不过是几句话而已……………………

七年不念

终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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