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事件的发生,让慕容雪心存顾忌,自己的生活刚刚开始走向圆满,红色的油漆提醒着她:自己好像陷入了不好的漩涡中,她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公司的事情,她一向没有插手,私生活中除了自己的家人同学和朋友,似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她对这种未知的有了一丝的惶恐,不想让自己接近完美的生活有一丝的缺口。
“干什么呢?”薛家瓴一贯不羁的口气问道。
“噢,没什么,想点事情!”慕容雪的思绪被薛家瓴的话语打断,连忙收敛情绪问道:“薛少,有事儿?”
“嗯,老爸派我去英国跟PKB的人接洽下一步的合作,你帮我订好机票和酒店。”薛家瓴说道。
“好,还有其他的吗?”慕容雪在记事本上记号后接着问。
“没了,你这两天心神恍惚的没事儿吧?”薛家瓴难得关心的问道。
“没有,可能有些累。”慕容雪回答。
“也是,这回公司起死回生,大家都累得轻,等过去这段时间,可能就好一些了。”薛家瓴说道。
“是啊,公司不仅没垮,还更好了,留在公司的人都功不可没啊。”慕容雪说道。
“哎,说起来,我问你,你跟老爸说啥了,怎么回去看了部电视剧就想出办法了。”薛家瓴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们闲聊天,说起来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他儿子,你不知道?”慕容雪反问道。
“嘁,我怎么会知道老头子的想法。”薛家瓴撇嘴说道。
“哟,胆子不小啊,趁着薛董不在敢说他是老头子,小心我告密。”慕容雪娇笑着说道。
“告去吧,老子才不怕。”薛家瓴不屑的说道:“我有事儿走了,不跟你扯皮了。”
“快走吧!”慕容雪不以为然的说完又坐在座位上干起自己的事情。
走了几步的薛家瓴,又转回身趴在慕容雪桌子上问:“哎,你知道大通的事情吗?”
“大通?”慕容雪疑惑的摇摇头说:“不知道啊!大通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听银行的朋友说,大通从商业区撤出来之后,在没有什么新的动作,资金链也断了,而且不知道谁打了什么招呼,政府部门也不像以前那样支持他们了,银行对他们也不再放贷,还催促他们还款,听说好像快支持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沈允河的二叔…”慕容雪突然停住嘴,愣神。
看着慕容雪说了一半的话愣神,薛家瓴拿手在慕容雪眼前晃了晃:“哎,你愣什么神啊?二叔,沈允河二叔怎么了?”
慕容雪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沈允河原来由政府撑腰,为什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我也纳闷儿呢。”薛家瓴说完看了看表:“我走了,阿静还等我呢。”说完就走了。
有心事的慕容雪也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拿着笔看着电脑屏幕思索着:会是沈允河吗?自己并没插手公司的事情,应该不会惹到沈允河,私下里就更没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应该是不会的。
另一厢,大通公司的会议室里,一片肃穆萧杀的气氛,主座上的沈允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把手里的文件使劲儿向前扔去,散落在桌子上,他吼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一个个的拿着高薪,出了问题,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好的办法,全指望这我一个人,你们都是饭桶啊!”
会议室里的人们都不敢出大气。
“说,为什么公司的资金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银行为什么不放贷给我们。”
财务总监害怕的抬起头怯懦的说道:“沈总,咱们为了跟薛青林较量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入了商业区建设,可是没想到会被踢出来,退出来的钱大部分都还了银行的贷款,公司摊子铺的太快太大,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资金流,全是贷款,而且这两年投入的项目,基本上都在赔钱,真正赚钱的没有几个项目。”
经营总监也接着说道:“是啊,沈总,不仅这样,以前经常攀附我们的那些公司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咱们的要求都不理会,跟别说支持了,政府那边也是,高局、沈局还有刘秘书他们压根就不接电话,跟商量好了一样。”
“都******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薛青林人家都能起死回生,你们呢,你们就不能想出些有用的吗?跟我在这诉苦,有什么用?”沈允河一声吼的大家都低下了头。
“沈总,消消气。”马凌祁开口说道。
“滚滚滚,都******滚,想不出办法来,都给老子滚蛋。”沈允河冲着众人吼道。
众人如释重负的快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走掉。
看着出去的众人,沈允河气哼哼的说:“一帮废物。”
“沈总,消消气,这会儿生气解决不了问题。”马凌祁劝道。
“老马,你说我们跟薛青林斗了这么多年,眼看着他都掉进去了,怎么就又翻身了呢?”沈允河不解的问道。
“沈总,说句实话,薛青林的眼界和头脑真的不是一般好,而且用人也非常准确,据我所知,他们公司最难的那段时间,公司的骨干没有一个辞职的,投奔我们公司的那几个不过是些小虾米,真正的顶梁柱都留下了。”马凌祁说道。
“这个老狐狸,就会收买人心。”沈允河愤愤道。
“沈总,我们现在再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处,我们得想想怎么才能走出困局。”马凌祁认真的说道。
“老马,说句实话,我是真的乱了,看样子二叔打过招呼了,我们再也不能用他的名号了运作了,他收回了所有的支持。”沈允河有些落寞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沈总,沈部长为什么呢?”马凌祁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老马,公司还能撑多长时间?”沈允河揉着太阳穴问道。
“如果我们再找不到投资人的话,最多三个月我们就得宣布破产。”马凌祁肃穆的说道。
“三个月?这么快?”沈允河凄然笑道:“原来,离了二叔,我真的是不行。”
“沈总,别这么说,总会有办法的。”马凌祁无力的安慰道。
“老马,不用安慰我,你也出去吧,尽你的力量去想想办法,看看还有谁能帮我们。”沈允河说道。
“沈总,我知道,我马上就去,您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马凌祁有些不放心的说完,走出了会议室。
空空荡荡的会议室就剩下了沈允河一人,他扶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眼前仅剩的几张报表,不知道为什么笑了。
他自嘲的说道:“沈允河,你还真是个废物,这么多年你以为你可以呼风唤雨,人人见了你给你三分颜色,原来都不是你自己的,你养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有用处的,失败啊,真是失败,就算是二叔的棋子,你也是颗废棋子,活该被人丢了。可是怎么这么不甘心呢,到底输在了哪里呢,怎么就这么输了呢?”
沈允河正在苦苦思索,电话铃声响起,他看也没看就接起电话说道:“喂,有话快说。”
“嗯!”沈允河突然坐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他们俩怎么会认识?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清楚,不清楚就去给我弄清楚!我给你的钱不是让你跟我说不清楚三个字,去把她所有的事情都给我弄得清清楚楚。…,对,所有的事情。”
“又是你,又是你,一个毛丫头,怎么到处都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允河咬着牙齿恨恨的说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沈允河的大通就这样的开始了它的溃败,没有了政府和银行的支持,投资人的信心也不再,其他的投资者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也没有人愿意接盘大通旗下的其它产业。
秋天燥热的气氛下,大通也尝到了曾经薛氏的苦果,不久前还在笑话薛氏的人,重新向薛氏示好,重新寻求合作,而薛青林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注重于传统的融资方式,选择了灵活多样的融资手段,对于以前好的合作伙伴,能合作的继续合作,不能够合作的也痛快的拒绝,将所谓的人情经营理念彻底放弃,薛氏的员工们从上到下重新焕发生机,对比与大通的没落显得更加有朝气。
凤凰别墅区,2号别墅内,沈允河一副落败的模样,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头仰在靠背上,闭着眼睛,空荡荡的别墅,没有一丝生气。
不知坐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天色已昏黄,沈允河叹了一口气,无耐的摇摇头,拿出手机拨通沈辰东的号码,他心里忐忑不知道二叔会不会接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要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沈允河连忙开口:“二叔,是我,我是允河。”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作声。
沈允河哀求:“二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你帮我一把,你跟银行他们打声招呼,只要这一次,一次就行了,二叔,我们都是沈家的人,你不能不帮我啊。”
电话那头的老人听着沈允河哀求的语气,心下一丝不忍,但仍强硬的说道:“允河,算是二叔错了,二叔不该让你跟薛青林挣,上一辈子的恩怨不该由你们来承担后果,这是二叔的错。允河,收手吧,公司没了就没了,即使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是二叔的侄子,二叔保证会让你衣食无忧,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奢华,但总会有片瓦给你挡风遮雨,不会让你们饥寒交迫的。”
“二叔,我求求你,我奋斗了这么久,我不甘心啊,二叔,我求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沈允河苦苦哀求着说道。
“允河啊,人这一辈子追求的东西太多,二叔也是才想明白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权势、地位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家人的关心与支持,二叔错了大半辈子了,不希望你也跟二叔一样,允河,公司倒了就倒了,二叔不会让你们一家子流落在外的,沈家的老宅和老铺我会给你,你们好好经营,也是小康之家,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挺好吗。”沈辰东劝道。
“二叔,您说的容易,怎么能一样呢,怎么能一样啊,二叔,我是你亲侄子,就帮我这一次,就一次,我求您了。”沈允河不甘的求道。
“允河,二叔言尽于此,你若执迷不悟,二叔不强求,只求你不要干出出格的事情。”说完,沈辰东挂了电话。
“二叔,二叔”沈允河吼了两声,嘟嘟的挂断声音传来,沈辰东气愤的将手机摔了出去撞到墙上,分成好几块。
“王八蛋,一群王八蛋。”沈允河怒吼着,狰狞的表情透出狠戾:“你们不让我好过,谁都别想过。”
沈允河拿出另外一个手机,拨通号码,阴森的说道:“按我说的去做。”说完挂了电话,转身走向窗外,看着乌黑的天空。
天色暗黑,没有一丝生气,阴谋的味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