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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归去

薛家瓴彻底的告别了自己的初恋,他解脱了,而孟纤羽却像堕入了阿鼻地狱一般,勉强的撑住完成了此前签好的演出合约,本应参加庆祝宴会的她,却悄悄地溜走。

此时的孟纤羽心思一片混乱,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找谁,此时的青台再也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故乡,而是彻底抛弃了她的远方。

兜兜转转,孟纤羽把车开到了母亲焦新平住的地方,孟纤羽找个了地方停下车,周围住的人们都在外面乘凉,虽说这里已经化为了改造区,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进行大面积的改造所以人们也心安理得过着平常的日子。

孟纤羽停好了车,在车里呆呆的坐了很长时间,似是下定了决心,她打开车门,下车,锁好车,向那件熟悉的小平房走去。

打开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孟纤羽透过窗户,看到母亲焦新平正坐在屋里看着那个过了时的21寸的电视机,孟纤羽站在门外看着。

屋里的焦新平虽然开着电视,但是她的心思并不在电视上,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的心里总是很烦躁,不知道是为什么,干什么都爱走神,自从出狱后她为了躲避人们看她的奇异眼光,总是早早的出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所在这个二十几平方的小屋里。

焦新平看着电视,无聊的节目,不自觉的望了一下屋外,看到好像有人在院子里站着,她连忙站起来,打开里屋的门,站在门口一看,竟然是孟纤羽。

焦新平看着孟纤羽站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说完转身进了屋。

孟纤羽站了一会儿,还是抬起脚走到里屋门口,弯腰进去了,看着这个熟悉的小家,似乎想起了曾经温馨欢笑的幼时生活。

焦新平看到孟纤羽进来,递了个凳子过去说:“坐吧。”

孟纤羽没有说话机械的坐了下来,还是沉默不语。

看到这样的孟纤羽,焦新平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开口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孟纤羽还是不开口。

焦新平也只能猜测孟纤羽的目的继续说道:“我上次说了,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你放心过你的日子就行了。”

孟纤羽看着焦新平低低的开口问:“你恨我吗?”

焦新平一愣:“怎么会这么问?”

“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你不恨我吗?”

焦新平看着跟往常不太一样的孟纤羽:“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们是不是又威胁你了?你不要听他们的,他们没有证据的,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了,不要再替他们办事儿了,他们都不是好人。”

孟纤羽看着有些还是关心她的母亲问道:“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维护我,你应该恨我的不是吗?是我把这个家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该恨我啊?”

焦新平看着孟纤羽说道:“你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恨你,恨也是恨他们?是他们故意误导你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纤羽,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执着于替你爸报仇这件事情了,你爸的事情谁都不怨,这是他的命,你还年轻你好好的过,你要是还是喜欢薛家瓴,就去争取他,他那么爱你,他会原谅你的。”

听到焦新平提起薛家瓴,孟纤羽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哭泣着说:“不会了,他不会再原谅我了,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前两天他找我去,他跟我说,他不爱我了,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我到底是失去他了。”

焦新平听到孟纤羽的话有些着急的问:“怎么会这样,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这样啊?”

焦新平仔细想了想拉着孟纤羽的手问:“纤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要不然薛家瓴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我在里面这三年,他找人给我送过东西,如果不是还念着你,他不会这么做的。”

孟纤羽听到母亲的话顿时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焦新平问:“他给你送过东西,他怎么知道你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确实给我送过生活用品,这几年我在里面也有人照顾,我猜是他,除了他,别人谁会管我呢,沈家的人肯定不会,那都是些白眼狼。”焦新平肯定的说。

孟纤羽愣愣的看着焦新平,突然心里觉得更难受了,她有些自嘲的说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孟纤羽你是个傻子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薛家瓴呢,他知道了都没有放弃你,你自己放弃了自己,自己把自己的幸福亲手葬送了,活该,你真是活该。”孟纤羽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恨恨的说道。

焦新平看着快要崩溃的孟纤羽,心里不忍,一把抓住孟纤羽的手:“纤羽,别这样,别这样,你去跟家瓴好好说,他会原谅你的。”

孟纤羽抱着焦新平摇头伤心的哭着说:“妈,晚了,晚了,他说他累了,他不爱我了,我也没法再跟他在一起了。

焦新平看着伤心欲绝的孟纤羽安慰的说道:“纤羽,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孟纤羽在焦新平的怀里放声的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哭累了发泄完了的孟纤羽,擦擦眼泪,直起身子,哽咽的跟焦新平说道:“妈,我跟薛家瓴不可能了,我伤害了他,我这次回来,沈允河拿你的事情要挟我让我刺激薛家瓴不插手商业区建设,我做了,薛家瓴去美国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他不可能再原谅我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事情,妈,以前都是我错了,我自私,害了爸,还害了你,青台已经没有让我再留恋的人和事儿了,我不想呆在这里

我拿到美国的绿卡了,你跟我回美国吧,这些年委屈你了。”

听到孟纤羽如此说,焦新平摇摇头看着墙上孟德胜的遗像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呆在这儿,守着你爸。”

孟纤羽看着遗像上憨厚笑容的父亲对焦新平说:“妈,跟我走吧,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跟我去美国吧,其实,我再美国已经成家了,虽然史密斯岁数大了点,但是他的人还是很不错的,我再美国也有自己的事业了,我能养活你,跟你一个很好的生活了。”

焦新平看着孟纤羽真诚的脸庞说道:“纤羽啊,生活的好与坏不是你有多少钱、住多大的房子、吃多好的东西决定的,而是你的心决定的,物质上过得再好,陪伴你的不是你最想要的人等于什么都没有,我哪里都不去,你爸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你不用管我了,你既然在美国过得不错,就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回来了,在哪里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在美国也挺好,那么远,沈家的手伸不到那边去,他们就不能再威胁你了。”

听到母亲提起沈家,孟纤羽若有所思的问道:“妈,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们谁都不跟我说,为什么呢?你告诉我不行吗?”

焦新平看着孟纤羽说道:“纤羽,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现在只有沈辰东和薛青林知道,但是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爸临走的时候说过这些事情跟你都没有关系,让你不要受沈家的影响,只是没有想到沈家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反正不管怎样,这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当年你也是被利用了,现如今,既然你和薛家瓴已经不可能,你又成了家,忘了吧,全忘了吧,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谁都不要去想了,也不要去追究了,过好你现在的日子就行了。”

“妈,沈允河知道你出来了,我怕沈家找你的麻烦,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考虑了好几天,我觉得你跟我走是最保险的。”孟纤羽不放心的继续劝道。

“不用了,纤羽,只要你不在这里,他们威胁不到我的,你才是我的弱点,没有你,我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纤羽,听话,走吧,能走就尽快走吧,不要再停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了,只要你好好地,过得好,我和你爸就安心了。”焦新平抚摸着孟纤羽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妈,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些年,都是我,都是我害的你们,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孟纤羽再次失声痛哭。

“傻孩子,别哭了,这些年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妈都知道,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以后的路还很长,经过这么多事儿你也长大了,妈也能放心了,行了,别哭了。”焦新平给孟纤羽擦干了眼泪,搂着孟纤羽的肩膀。

这个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就是风扇吱嘎吱嘎想着的破败小屋里,炎热的天没有让焦新平和孟纤羽母女俩分开,而是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孟纤羽幽幽的开口说道:“妈,我打算过两天就走了,这两天我在这里好好陪陪你,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不用了孩子,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也许,过些日子妈也会换地方的。”焦新平说道:“妈想回和你爸回老家,回到我们刚认识的地方,在那里过我的后半辈子,你就不用操心我了,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妈,你”孟纤羽还想再劝几句。

“行了行了,别说了,就这样吧。”焦新平打断了孟纤羽的话:“我累了,年纪大了熬不了了,我得休息了。”

“妈,我也累了,咱俩一块休息吧,就像小时候那样,你搂着我,我们一起睡。”

“好啊,多少年了,妈做梦都盼着能这样呢。”焦新平高兴地说道。

母女两个拉着手一起洗漱,换好衣服,躺在窄小的床上,搂在一起,两个人都睁着眼睛看着低矮的屋顶,各自的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两日后,青台国际机场,深夜的机场里孟纤羽推着自己的行李,办好各项手续,拿着机票和登机牌走到候机大厅坐了下来,看着机场外璀璨的星空,孟纤羽低低叹了口气心中对自己说:孟纤羽,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重新活过吧!再见了,妈妈;再见了,我的初恋和真爱;再见了,青台。

第二天,枫林公寓睡到自然醒的薛家瓴,洗漱完毕吃完早饭,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邮箱提醒有新邮件,薛家瓴打开自己的邮箱,是孟纤羽以前用的邮箱号,薛家瓴犹豫要不要打开看,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点击打开了,信中写道:

家瓴,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看到这封信,不论怎样,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虽然这句对不起来的太迟,但是还是要说一句才能表达我的真心。

青春最美好的年华我们相遇、相知、相爱;而我却被蒙蔽了眼睛,没有看清自己的真心,深深地伤害了你,没有想到你却如此的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仅没有责怪我,还照顾我狱中的母亲,谢谢你。

谢谢那些年你的喜欢,谢谢你那些年给我的温暖,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给了我一份纯真难忘的爱情。你我之间,错都在我,是我咎由自取,放弃了我的幸福。希望你能记得我们之间的好,忘掉那些让你心痛和难过的事情,重新找寻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未来。

我走了,回美国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再也看不到悠然亭的水、音乐学院满墙的红蔷薇还有和你走过的每一条街道。薛家瓴,你是个好人,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子来爱你,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和你爱的女孩,找到我们曾经憧憬的幸福,我会在远方祝福你,愿你一切安好。

最后提醒你一下,沈家不简单,望你们注意。

孟纤羽惭愧敬上。

看完这封信,薛家瓴合上电脑,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把电脑放到茶几上,起身,走到飘窗前,抬头看着外面淡蓝的天空,静静地看着。

薛家瓴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跟孟纤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的,回忆中的美好与刺骨的心痛像放电影一样在脑中过了一遍,薛家瓴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吐了口气说道:“孟纤羽,我不恨你,我不恨我曾经爱过的人,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过些平淡的日子吧。”

而此时坐在大通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沈允河,在听到手下回报说孟纤羽走了消息后,不以为是的摆摆手让人下去了,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给孟纤羽,手机传来:“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的回复,沈允河嚣张的一笑:“哼,孟纤羽,你走了,就走了,没有你,一样不耽误我沈允河的计划,棋子也不只你一个。薛青林,咱们慢慢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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