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从波罗的海吹来的凉爽海风吹散了天空中的云。今夜是个晴朗的夜晚,但是戴蒙德的心里却十分的不畅快。
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了,军营里只有震天的呼噜声,还有站岗的士兵的哈欠声。
戴蒙德躺在离军营很近的山坡上,心绪还停留在那封电报上。身旁的便携式烟灰缸已经塞满了烟蒂。
「请波罗的海沿岸部队接收我联邦海军168旅残部」
电报底下还写了一行tips:请留意阻击吉翁的追兵。
也就是说这帮残兵就跟扫把星差不多,不仅要接受他们,还要帮他们擦屁股,做好善后工作。
戴蒙德苦笑一下:“真是不招人待见啊.......”
“混蛋的联邦啊.......你倒是争点气啊!赶紧给我搞出来MS啊!”戴蒙德突然一跃而起,朝着黑漆漆的山顶上大声怒吼出来,惊起了二三只萤火虫。
“哟,年轻人,大半夜不休息溜出军营做什么?”远处传来了一个年老的声音,等他登上山坡戴蒙德才发现原来是埃德加中尉。
“中尉,你不也没睡吗?年纪大了可要多休息啊。”
“小子,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了,但是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我还是能一拳一个的。”
二人都大笑起来。
“李,明天我们要去进行MS训练,我希望你能有所觉悟,因为你是我们仅有的一张牌。整个斯德哥尔摩只有你和冯·艾尔准尉有MS操作基础。”老爹说完便摘下了军帽垫在脑后,躺倒在草地上。
戴蒙德是在Side6上的士官学校,而Side6蓝克自治政府是亲吉翁派,所以得到了吉翁的不少援助,其中就有MS相关技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戴蒙德接受了MS驾驶训练,但因为没过多久戴蒙德就参加联邦军离开了Side6,所以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戴蒙德听到了「冯·艾尔准尉」这个词,吓了一跳。那个酒红色头发少女居然是准尉?戴蒙德突然来了兴趣:“老爹,你没吓我?这么年轻就是准尉了?那个少女是什么来历?又怎么会坐上MS?”
老爹忽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啊。”说罢便住嘴不再讲。
“什么啊,吊我胃口有意思吗?”
戴蒙德想了想,也没继续往下问。二人就这么沉默着。
戴蒙德忽然像全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重重地瘫坐在地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他抽出一支万宝路,“嚓”的一声点燃,深吸一口之后吐了出来,还伴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都快亡国了,这群家伙.......居然能睡得这么舒坦。”
随后是一老一少两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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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戴蒙德就按照中尉昨天的命令,在指挥部门口等他。
初升的太阳从远处的海平面上升起来,照应的海平面波光粼粼。可是戴蒙德根本没心情欣赏美景。
小老头中尉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嘴边还沾着牙膏渍,眼睛上布满血丝,显然没睡好。
“报告中尉,我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
小老头没多说话,做了个手势让戴蒙德跟着他走,二人穿过训练场,来到军车停放区域。
“开车。”
小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折叠好的电子地图递给戴蒙德。
“中尉,我能问个问题吗?”
“讲吧”
“为什么你今天说话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
埃德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之后,把手朝戴蒙德一伸:“有火吗?”
“呃.....有的。”
小老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烟斗,从上衣口袋掏出了烟丝盒,一点点把烟斗填满、压实。
“要讲就快讲啊......玩啥欧洲绅士的派头?”戴蒙德不禁在心底默默吐槽着。
埃德加深吸一口烟斗,熟练地吐了个烟圈:“我们今天早上和一队168旅的士兵们取得了联系,他们将在明天凌晨上岸.......我们机械化大队被上头指定前往接应,据称追兵有一个微型舰队之多.....唉.....所以我昨天晚上才会如此失态。”
“为什么堂堂一个舰队,对小小的残兵这么执着?”
“据他们所说,他们的舰船上有「秘密」”
玩什么猜猜看啊?能有什么秘密值得吉翁的千里追杀?戴蒙德暗自嘀咕着。
既然指定要机械化大队去,也就意味着要由机械化大队去阻击追兵,一个微型舰队的配置可想而知。
戴蒙德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瞟了一眼老爹,后者津津有味地看着车载电脑里的天气预报,不过那痴汉眼神死盯着的却是预报员小姐。
老爹突然感受到视线的压力,赶紧转过头来看着戴蒙德,说到:“我知道你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你看过老片子《拯救大兵瑞恩》吗?”
“看过,我觉得救援队团灭得很不值。这片子在旧世纪纯粹是为了宣扬美国的所谓「以人为本」。同样的,我也觉得这次作战是有些不值的。”戴蒙德似乎想要跟老爹好好讨论一番,索性切换了自动驾驶模式。汽车飞快路过阿兰达国际机场,不过由于战时原因,这里已经门可罗雀了。
“当然啦,我知道不能不去管那些在波罗的海的另一端拼命的兄弟们,所以我觉得有一个更优的选择.......”
“那你的意思是?”埃德加中尉饶有兴趣等着戴蒙德接着说下去。
“我驾驶着扎尼一个人去!”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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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后,汽车在一栋纯白色的罗马式高大建筑的长台阶前停下,据地图显示,这里便是目的地。这栋建筑的外形与白宫有点相近,但高度完全超过了白宫,至少有十几层楼高。
埃老爹下车的时候不忘白了戴蒙德一眼:“都说你们中国人不爱搞个人英雄主义,你看你刚才说的这是什么话?是不是以为自己是ACE就自信心膨胀?”
“呃.......我跟您开玩笑的,没听出来吗?”戴蒙德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没有!”埃德加走在前面猛然回头道,“再说了,扎尼还在维修改造中,怎么可能出击?整个斯德哥尔摩城能用的MS只有艾尔小姑娘的那台扎古!”
二人走上白色大理石做成的台阶。登上垂直高度近7米台阶后,戴蒙德才看清楚这栋建筑的名号———「北欧方面军瓦尔基里计划实验室」(The Lab of Valkyrie Project)
用北欧女武神的名字来命名「计划」,这究竟是干什么的?戴蒙德在心底奇怪道。
门口的站岗士兵看到中尉到来了,敬礼并问道:“长官,请问您有预约吗?”
“让预约什么的见鬼去吧,把范·达克希姆(Van·Darkhillme)那老东西给我叫出来。”
士兵不敢多说话,拨通了胸口悬挂着的无线电:“教授,门外面有两个......”
“喂!老东西我知道你在听,赶紧给我滚出来!你就是这么接待你的「老朋友」的吗?”埃德加老爷子操着大嗓门嚷嚷起来,在一旁的戴蒙德则是一脸黑线。
不一会,研究所那棕色的实木大门打开了,从里面闪出了一个瘦高瘦高的老头,虽然看上去和埃德加老爷子差不多大,五六十岁的样子,有着易卜生式的大胡子,唯一令人心生遗憾的则是那“地中海”。有趣的是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真是「互补」啊!
“Fa♂Q!死矮子你吵什么,我今天给你的下属做特训已经够意思了好吧!”瘦老头不服气地掐着腰居高临下地“回敬”埃德加。
“嘿呀?你还敢挑衅我?年轻的时候是谁穷的响叮当找我借钱吃饭的?”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读书人的贫困,能说是穷吗?”达克希姆教授似乎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我——说——啊!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戴蒙德气的脸都有点变形,大声地打断了他们的垃圾对话。
“诶?”二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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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就是我们「瓦尔基里计划」存在的意义了,等联邦总部那边开发MS再装配军队是已来不及的了,所以我们秘密展开了这个计划,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话讲,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教授领着中尉和戴蒙德参观了这座实验室,边走边讲解「瓦尔基里计划」的目的。
说白了,「瓦尔基里计划」是为了应对吉翁MS攻势,北欧方面军自己下达的科研计划。通过捕获吉翁的MS、以及现有的技术,自己研发出“土MS”。
“教授,这个计划有得到参谋本部的许可吗?”戴蒙德问道。
教授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哦,不能上头的人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摆个门牌出来,嘿嘿嘿。”
这毛骨悚然的笑容看得戴蒙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他想起了维苏威火山周边那蛆虫一般的熔岩。
教授引导戴蒙德二人左转,穿过了狭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密闭的金属大门。
“接下来,我来为两位绅士们展现我们实验室最神秘最刺激的地方.......我是达克希姆,开门。”教授对着门上的一个麦克风一般的装置说到。
一阵机器运作的声音,整扇大门应声开。
待大门完全开启后,戴蒙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MS格纳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