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不去了,你还没有毕业勒!还没有毕业证嘞!”爸爸的开始激动起来。
“反正现在是不想去了,爸爸,别逼我行吗?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我等妈妈回来,肯定会回来的,我知道,妈妈没有那样狠心扔下我们。”我始终不能相信妈妈会真的离开,这样永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出现的残酷。
“明月,你什么意思,难道爸爸就愿意你妈妈会遭遇不幸吗?还是你在怪爸爸没有好好地照顾好你妈!”爸爸的眼睛里喷射出一种让我心慌的火苗,爸爸在生气吗?是我的话让他伤心了!
“爸,我只是暂时的不想离开家。”这个时候的我反倒是冷静的厉害,像是一下子脱胎换骨一样的变了一个人。
“不用忙着赶回来,我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实话实说,阿姨的事情我听说了,办公室主任也知道了,非常同情你现在的心情,所以二话没说就准假了,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再给我电话!不要回电话了,节哀,为了你身边爱你的人,保重好自己。”这是赵钰发来的信息,我懒得回,更是懒得想在和信实习的那些同学会怎么想,大概在感叹命运无常,生死不由命吧!
“江明月,我花钱供你上学读书就是希望你能给江家长脸,给我江春海挣点面子,这下可好,书还没有念完,还没有拿到毕业证,啥都没有给我挣回来就说不念书了,你对得起我为你花的那些钱,那些血汗钱吗?”爸爸恼羞成怒,在房间里跳着脚咆哮着,怒吼着,像是要把我撕碎了一样。
“爸,求您不要这样,我过几天就回去青城,一定会拿到毕业证的。”我害怕极了,看着爸爸眼角的泪水,我瞬间失控了,崩溃般的跪在了爸爸面前,好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明月啊!爸爸也心疼,可是这个家总不能散吧!你们姐妹三个还没有成家,还没有立业,我不能在你们失去妈妈后扔下你们不管吧!孩子,日子还得过下去,活着的人还得一天三餐,吃喝拉撒睡,不能天天趴在桌子上胡思乱想啊!”爸爸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我的心上,是啊,我在干什么,我是姐姐,我是家里的长女,妹妹们还在看着我呢,我在呢么可以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伤心呢!
“爸,对不起,我错了,三天后我就回青城,我一定会好好地努力的,做一个让你骄傲的江明月。”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给妈妈圆坟之后再走,我们汤县的风俗就是逝去的人在入土三天后必须再去祭奠,以慰亡灵放心离去,不再留恋人间的红尘往事。
“孩子,知道爸爸的心就好,不要记挂你妹妹,我会好好地照顾她们俩的。”爸爸拍了怕我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明亮在养殖场帮我打理,明洋只管好好地读书,将来也在青城工作,到时候还指望你这个姐姐能够帮她一把呢!”说完就抹了一下眼泪离开了,我跪在地上,想着以后不管是阳光灿烂还是风雨交加都没有人再在耳边一边一边的念叨着注意安全之类的啰嗦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
爸爸走后,我瘫坐在地上,抬眼看着妈妈的照片,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淌,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残酷,妈妈依然微笑着看着我,沉默不语。
“姐,别哭了,你先去青城,我知道你都开始实习了,家里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小妹,我在家里呢,你担心什么,等小妹高考以后,考上青城的大学,我再去找你,在青城帮我找一个地方工作,打工去,你说好不说!”明亮蹲在我面前,轻声的说道,眼睛里的坚决却是我不能忽视的,这个大妹从小就是这样,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的。
“明亮,都是姐姐没用,不但帮不了你和爸爸,还让你做了本来该我做的事情。”我愧疚的看着妹妹,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般的心疼。大妹从小就做了本来该我做的事情,辍学后更是如此,养殖场几乎都是她在打理。
“姐,看你说的,我知道你在外也不容易,妈妈常说,你姐姐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出门三分冤啊,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家的草窝啊!姐,你一定要坚持住,风雨之后才能见彩虹。”明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在闪烁着。
“我是上学,又不是去讨饭,干嘛说的这样寒酸窝囊。”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该大笑,妈妈竟然一直担心这个。
“姐,妈妈不在了,你说爸爸会不会再找一个女人来?我听那些婶子大娘们都在议论咱爸的事情嘞。”明亮突然间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听这个干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别没有事情听人家胡说八道。”我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脸,我可没有胆量去挑衅那些七大姑那大阿姨的嘴上功夫,她们一旦开始,就回死蛤蟆也能说的跳起来。
“可是,姐,人家都在说,又不是我故意要听得,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明亮的话我不能想,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的,不然的话会失去斗志的。
“明亮,你去养殖场看着去,方医生一会让过去给小鸭子打疫苗。”爸爸的声音在门外回荡着,
“知道了!”明亮赶紧的答应了一声,便给我一个拥抱转身离开了,妹妹已经习惯了肩挑一些事情,即使她还是一个孩子。
我也跟着去养殖场!就算是明天要回去青城现在也要帮一帮明亮,她在支撑着这个家嘞。让这个家再一次的起航,不要搁浅在灰暗的半路上。
我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家门,就被明亮拦住了,她一脸严肃的说道:“姐,你在家做午饭就好,养殖场那里的小东西害怕见生人,你就不用去了,省的去了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