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亮看着妈妈的照片,又一次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她孤单的坐在鸭场边已经三个小时了,那些呱呱呱叫唤的小东西好奇的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姐姐打来电话,说是她傍晚到家,意思就是说爸爸和那个苏艺薇留在了青城,还真的度蜜月去了。
因为叔叔说在村子里举行婚礼的话村里的人会说三道四,这样不好,倒不如去姐姐在的城市里游玩一番,就权当是旅行结婚了,呵呵,叔叔想的还真的是周到,害怕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人家为什么会说三道四,还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太无情太伤人心了。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是姐姐的号码。
“姐!你到家了吗?”明亮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她真的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只是一起坐在那儿也好。
“明亮,我半小时后到家,可能要晚一会儿去找你,因为公司的事情我要先去报到,晚长上再回家啊!”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趟长途跋涉的终于到家了,六个小时的车程我睡了五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小时还装睡了。
“哦!知道了,姐,我在鸭场等你。”明亮的声音有些哽咽,毕竟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一个人支撑着一个零落破碎的家,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真的是伤心。
挂了电话,我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电话,想着该如何的开口。
“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明天我来接你去分公司报到。”柳传祺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丫头心里想的他全都知道,只是当时等待他的是失去记忆的奶奶。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坐车回去的,总经理!”我有些慌张起来,这报恩也不用这样吓人吧。
“公事公办而已,不用多想。”这位爷面无表情的说道,声音像是平稳的结了冰的河面,听不到任何的波澜。
“哦!谢谢!”我真的是想多了,报恩用不着以身相许的,想起家里的拥堵的悲伤我又开始担心起来,如果他看到这样的我生存的环境,会不会又同情心大发,可怜起我来。
“你家在哪?”柳传祺看着后视镜里的江明月,那样患得患失的眼神,眯眼睛起的里想隐藏起无数的忧伤,她在担心什么?她在隐藏什么?可是,这样子的她就是从前的自己,他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悲伤。柳传祺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这一刻他竟然想抹去她眼睛里的忧伤。
“从汤县的县城往南,汤河路一直走,黄河故道大桥西就是我们村。”这些话像是一把刀一样从心里划过,从前,我会很骄傲的说出这些,都是我家乡的自豪,现在却成了我祭奠妈妈的地方。
“哦!知道了!”疼过的人会知道伤口在哪儿,痛过的人会知道心丢在哪儿,柳传祺可以清楚的伤口在流血,他却不能像她那样给她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