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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记忆碎片

南海某处的一艘船上。

“他怎么样了?”

“受了重伤,不过托那把刀的福,他死不了。”

“小声点,那把刀的事就我们知道!不过他这样都没死,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啊。”

“嗯,据说皇兄请了东瀛的忍者,但还是被解决掉了。”

“他应该没有武力吧。”

“根据线人反应,是的。”

“那就是智杀了。”

“嗯…应该利用了对手的某些弱点,这样的人很难缠!”

“但这还远远不够啊…………我们要让他快点成长起来。那个人不是靠一点小聪明就可以打败的。咳咳咳……”(咳嗽声)

“就快到了,您先休息下吧。”

“夏明公国……我还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到这个国家呢。”

只露出眼睛的老者望着远方渐渐浮现的岛屿,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句。

………………

夏历1998年,冷宅。

“这里是哪?”小男孩眨巴着眼睛问了一句,他只有4岁。

“这是你以后的家,你就安心住在这吧。”他身边的女人说道,但她的声音里分明带着不舍的感情。

“那母亲你呢?”

“我?……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国家一段时间,你自己要乖哦。”女人摸着小男孩的头慈祥的说道,“还有,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女人指着冷家家主位置上的人对小男孩说道。

“不!我只要母亲!”小男孩大叫起来。

…………………

夏历2002年,元宵。

“诶?今天是节日耶,大家都在一起吃饭,你一个人跑来后院做什么?”

“我想我母亲了,以前都是她陪我过的,我……当时很开心。”小男孩仰望着夜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被那个女人送来的吧!父亲他很排挤你,他说你是被一个女人丢弃的野种,他还说你什么也不干就会吃白饭。”

“冷雨尘说什么我都不会在乎。”小男孩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你如果是和他一起的你现在可以滚了。”

小女孩没有动,她只是看着男孩的侧脸入了神,良久以后:“你饿吗?我去帮你弄些吃的好吗?”

“不饿……”男孩嘴上虽然倔强地说着,但是咕噜作响的肚子早已出卖了他。

“骗人,肚子都叫了,我这就给你弄些吃的,不要走哦!”小女孩嘟起嘴笑骂了一句,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

碍事的人好像走了,男孩继续仰望星空。

1分钟后。

“嘿,今天剩的还真不少,你很幸运哦。”

小男孩转头,只见小女孩托着一个盘子,里面装满了水果和饼干。很丰盛的夜宵,只是……

这是不是太多了点?这完全是两个人的份啊!话说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不轻吧?

尽管小女孩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但她仍然保持着恬静的微笑。连男孩看了都有些触动。

她……和母亲好像啊!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不生气吗?”小男孩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讨厌这个女孩了,他也可以尝试着聊几句的。

“生气啊,你要怎么安慰我。”

“话说,你是这里的下人吗?怎么元宵也跑到后院来?”男孩问到。

“没什么,无聊了。”前一句话被无视了,女孩做出很任性的回答。也是可以终结话题的回答。

气氛尴尬了好久…………

“咳咳,那个,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吗?”女孩在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弥补自己终结话题的过错。

“8岁……”

“比我大两岁哦。”女孩凑近到他的面前,“你来做我哥哥好吗?”

“为什么?”

“你不是失去了一个亲人吗,我给你补上一个,不就又好了!”

小男孩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不过,这好像也不坏啊,有一个妹妹什么的………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小女孩高兴得叫了起来,“哥哥!”

“好了好了。”男孩算是被她的单纯打败了,“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噢!”小女孩这才想起,她曲膝俯下身体,“我叫冷暗香,哥哥请多关照。”

男孩再次露出白痴的表情。

看不懂啊这……

没办法,他也学着女孩的动作:“我叫冷暗夜,请多关照。”

冷暗夜别扭的行礼,女孩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哥哥,父亲说过这是女孩子行礼才用的动作哦。”

冷暗夜:“……………………”

…………………

夏历2004年。一封信传到冷家。

“暗香…母亲说她要回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真替哥哥高兴!”冷暗香甜甜地笑道,“我也想见见她,她什么时候到呢?”

“额…信上好像没说诶。”冷暗夜扫完书信,失落地说。

“嘿,我知道哦哥哥,想听吗?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哦。”冷暗香露出恶作剧般的笑脸。

“你知道?”冷暗夜疑狐地看了冷暗香一眼。

“当然,这封信是被父亲签收的,我自然有机会看到啊,而且我还知道……”冷暗香把嘴巴凑到冷暗夜耳边,“这是哥哥偷出来的,不过日期早被我划掉了。”

“暗香你好心机啊!”

得,这下冷暗夜都知道了,妹妹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答应那个什么条件所以一直在演呢,这个话题好像就是她带出来的吧。

“好了,我答应就是。先说时间!”冷暗夜妥协。

“时间是两天以后,17号。”

“还是有点久啊!”少年嘀咕了一句。

“行了哥哥,6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两天吗?”冷暗香打趣了一句,“那么,哥哥准备好听我的条件了么?”

“嗯嗯,说吧!”冷暗夜心情很好。

“嘿嘿。”冷暗香再次凑近,“条件就是……………”

………………

夏历2004年,两天后。

“哥哥!这…这就是你母亲吗?”冷暗香一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太太难看了!!!

从腰部以下都被白色的布包裹着,半边脸又黑又邹,这完全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而且这半边头上也是一根毛发都没有,右眼上还有清晰的刀痕,一直延伸到嘴角。整张脸看起来恐怖异常,尤其是现在她还对着这边笑。

“母……母亲?”冷暗夜同样一脸震惊。母亲和6年前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她左手有一个牙印冷暗夜不会相信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的。当年的母亲是多么的完美无暇,才不会是这个样子呢!

“小夜………”女人看着冷暗夜,泪水缓缓划过脸颊。

“哥哥,这真的是你母亲吗?”

“不会错的,她左手的那个牙印就是我咬的,我认得出来!”冷暗夜点了点头。

母亲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女人似乎注意到了冷暗香,她看了过来:“你是……暗香吧,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啊,嗯…阿…阿姨好……”冷暗香低着头支支吾吾,她根本不敢去看那张脸。

“我这张脸吓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女人试着朝冷暗香摆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小夜这些年受了你很多的照顾吧,我替他谢谢你。”

“也……也没什么,阿姨……不用客气。而且哥哥他……也对我很好。”冷暗香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是吗?”女人笑得更加开心,她转向冷暗夜,“小夜也会关照外人了呢,我真的好欣慰哦。”

“…………………”冷暗夜还是沉默,他已经确定这是母亲无疑了,外貌虽然变了,但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是他现在有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如果是母亲的话……应该不会生气吧。

对!

冷暗夜在心里点头:“母亲……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能带着暗香一起吗?我答应过她!”

“离开这里?去哪?”女人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您不是来带我离开这鬼地方的吗?!”这次轮到冷暗夜诧异了。

“呵呵想多了,她只是来和你诀别的,因为她……很快就要死了!”

一道无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经过了6年对他的厌恶冷暗夜从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冷雨尘!

“你想怎样?”冷暗夜挡在母亲身前怒视着冷雨尘。

“哟……野孩子就是野孩子,看来我要让你这兔崽子吃点苦头了。来人!”

冷家的下人冲出,很快把冷暗夜摁在地上,看架势是要拖到冷雨尘那边。

“放开他!”女人突然冷冷地说到,“谁敢动他一下,我就杀了谁!你们知道我的手段,别让我说第二次!”

冷暗夜看着走向自己身前的母亲,惊讶不已。想不到母亲也有这么强势的时候。记忆中的母亲一直是温柔善良的,甚至都没怎么骂过人,这次居然一开口就是要杀人。

“和这个孩子无关,我自己的罪我会自己承担……………”女人淡淡说道。

………………

夜里,冷家后庭火把通明。

这里设在厨房后面,是一个屠宰场,平时在这里集中杀一些牲畜再合适不过了,因为血液和内脏都可以很快处理掉。然而今晚被绑在里面的,是一个面相丑陋的女人。

如果不是冷雨尘的出现,她是不会告诉冷暗夜这一切的,毕竟她的身份对于这个国家的皇室而言是一个禁忌,她把冷暗夜留在这里是希望他能活下去,仅此而已。

而她……将面临无尽的追杀,不惜自毁容颜,远走他乡,却还是逃不出这张罗网,她真的很怕,对方会从自己这里查出冷暗夜的下落。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

所以她准备以一死结束这一切,起码自己的儿子可以继续活下去,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暴露在夏明王朝的耳目下。但是,托付给冷雨尘真的好吗………这可是个摇摆不定的家伙。

屋外,一群人举着火把,仿佛在进行什么仪式,他们中间有一个少年被双手反绑,其身后两个下人正抓着他的胳膊令他难动分毫。

“放开我,你们想对母亲做什么!!!”尽管不能动,但少年还是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冷雨尘。

“你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会很失望的。”冷雨尘头也不回地说道,“知道她之前怎么哀求我的吗。她跪在地上求我千万不要让你看到她死时的场景。”

“哈哈哈,别搞笑了。母亲怎么会求你这样的人?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她,是你向夏明公皇告的密!她每次说梦话我都会听着,她的痛你根本不懂,她也不指望你会懂。她只是为了我才不和你撕破脸皮的,但是说实的,我真希望她当时就杀了你,我以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为耻!你……不配做一个男人!!”

“呸!”冷雨尘此时也不在乎家主的面子了,直接朝冷暗夜吐了一口口水,“小兔崽子,你会为自己说的话后悔的!你想看是吧,来人!把他压进去,用针封住他的承泣穴,我要他瞪大眼睛地看完全程,如果让他眨了一下眼睛,你们两个就可以滚出冷家了!”

“是!”冷暗夜身后的两人齐声应到。

………………

夜,很深了,窗外漆零零的夜空中飞满了乌鸦,它们在等,等屋里这个少年离开,它们就可以尽情地享受这遍地的美食。

屋内……

血,涂满了墙壁,铐着母亲的铁索环上只剩下两只滴血的手腕。满地的血液缓缓下流着,穿过了冷暗夜的双脚,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无数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掰开,血沫四溅。

痛!真的好痛!!痛到失去知觉!!!

母亲说得对,他不该去看这一切。因为这……将是他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

两个小时,整整1800刀。

他最亲爱的母亲在他面前化为了满地的尸块,而他,无法关上双眼…………

……………

夏历2006年。

“那个女人死了两年了,您也该放心了吧!”冷雨尘对着一个人说到。

冷暗夜躲在未知的角落里默默看着这一切,但由于正迎着阳光,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都得死!你们所有人……都得死!!’两年前的痛不停刺激他许下这个狠毒的誓言。

“呵呵,我当然放心了,没有了她,你们冷家就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对方的声音很阴险。

“您什么意思?”

“用完了棋子就该扔了,冷家家主的位置你也该让让了。让你这种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实在不令人放心啊。”

“您……您说笑吧,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家主!”冷雨尘很震惊,他想不到对方居然反咬自己一口。

“呵呵……我早看出来你对我有隐瞒,所以我让人潜入你这里打听一些消息,他说那个女人和你有一个孩子!”对方话里尽是阴险,玩起了他肮脏的心眼,“我要他来当家主,我要那个女人的孩子成为我的傀儡!让她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哦差一点忘了她眼睛被挖出来了呢,哈哈哈哈!!!”

冷暗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说的不就是自己吗?惨了!

“进去,把那孩子找出来!”那人对着他身后的部下说道。

“父亲,他们是谁啊?”

正当他们准备搜屋之时,一个少女从屋内走出,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一堆人。

‘暗香!!’冷暗夜再次震惊。

“父亲………有意思!”那人走到冷暗香身前,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应该就是那女人的孩子吧,不错不错,想不到冷雨尘这种货色都能有这么水灵的女儿!”

“我不认识你。”冷暗香说到。

“呵呵,那不重要,以后你迟早是我的。”那人又阴险地笑了起来,“听着,我要你当………”

就在这时,一把刀从他身后刺入。

他的笑凝固在脸上,眼睛木纳着看着胸口出现的刀头:“冷雨尘……你!”

冷雨尘出手太快了,他的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主上就已经死了,此时他们也麻木地站在那里。

冷雨尘撇都没撇他的尸体一眼,他慢慢走到冷暗香面前,抬起了手里的带血的刀:“我的一切不容许任何人夺走!”

刀,迎着冷暗香的面门挥下……………

“不不不不!!!!!”

冷暗夜尖叫着,从梦中惊醒。

“哥哥!哥哥醒了!!!”守在他床头的少女又惊又喜。

“暗香?”冷暗夜问了一句,随后用力的抱住了妹妹,“你…没事,太好了!”

“嗷…”突然被抱住,冷暗香发出可爱的叫声,“哥哥怎么了,突然这样子。”

“没什么……”冷暗夜悻悻地松开了手,“只是梦见了些以前的事。我睡了多久?”

冷暗香:“哥哥睡了两天了……”

“两天了啊………哦!突然想起一件事”冷暗夜突然抓住冷暗香的肩膀,无比认真地说到“不要再回冷家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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