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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易

林启明渐渐缓过神,望向黑衣人的目光满带惧意的说道:“即便如阁下所说,世界上纵然有修真世界的存在,为何报纸媒体上却丝毫不见报道,历史典籍上也没有任何提及?”

“这便要提到中法时代,修真界原先便与人间界并无关联,修真界的由来没人能说清,有说法是此前的远古时代众多大能移山填海开辟的另一方灵气充裕,道法天地完整的世界。两界唯一的交集方式便是通过大型传送阵传送往来,即便是在中法时代修真者们也大都是派遣本宗门世家的外门弟子隐身在权贵势力之后操纵其为自己谋取俗世利益。中法时代的大战后人间界灵气更为稀薄,这些外门弟子大多返回修真界修行,偶有放不下世俗纸醉金迷的低阶修仙者大多随时间淡去而消亡了。”黑衣人缓缓说道,目光中似有一丝怀念之色一闪而逝。

林启明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于是试探性的再问道:“那阁下又是谁,按阁下之前所说似乎早就与我熟识了,为何我却从未见过阁下,还有阁下今晚来所为何事”

黑衣人似乎早已预料到林启明早有此问,眼中傲然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他却不作答,只是缓缓从黑暗中向林启明走近,轮廓渐渐清晰,林启明渐渐看清了他的脸,不。准确来讲这简直不算一张脸。沟壑纵横,满脸疤痕,像是被千万支箭洞穿过随后愈合留下满脸伤痕一般,望而生怖。

“本尊名幽冥,道号罗刹尊者,是伏羲简第四十五代传人。”黑衣人略一沉吟,缓缓说道,

林启明待他走进方才看到他的全身模样,这时见到眼前的黑衣人,所谓的幽冥,竟是漂浮在天地间,脚下空若无物。不禁道:“你,你的脚呢?”

“放心,本尊现在跟你交谈的,仅是某道分裂元神罢了。本尊在度先天境最后一道雷劫之时不幸遭逢对头暗算,将近身死道消。幸而之前本人学得一门分裂元神秘术,可将元神化为雨雾般密集的元神分身。侥幸逃的这一缕分神能附存于伏羲简的元神空间内暂且人不人,鬼不鬼的蝇营狗苟度日”幽冥平淡说出此话脸上并无异样,显是极为平静。

林启明心道此人经历此等残酷之事竟能隐忍不发,显然也是工于心机城府极深之辈,当下暗暗更为忌惮不敢作他言,只是俯首静静听对方接着往下讲。

“三年之前,本尊被那畜生偷袭之下,身陨道消之下留这一道分魂潜匿在伏羲简内,然后暗中以元神驱使伏羲简欲乘隙逃离,没想到此人极为谨慎,将本尊剩余元神瞬息剿灭的十之八九后见本尊欲走发出一道追雷符想要将我彻底灭杀,好在伏羲简盾速惊人,本尊才得以逃出生天。不过本尊亦深知那人不会轻易令我逃走,不敢轻易停留,不料这一逃竟逃出数十万里,待本尊精疲力竭之际不料正好到了修仙界人人谈之色变的‘乱晷谷’,本想驻足不前,无奈只一炷香此人便快赶到,没想到那人如此赶尽杀绝,当下不作他想,只好闯入乱晷谷。之后的事本尊意识模糊下是正好一头撞入某道空间裂缝,待醒来阴差阳错之下竟到了此处。”黑衣人一口气说完,便即负手而立一言不发起来,只静等林启明慢慢消化完他方才所说的话。

林启明觉得今晚发生的事简直玄乎其玄不可理喻,不过他很清楚现在又是真真切切不是在梦里。按照这位“幽冥”所说的还有方才折磨他的手段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世界或许真有普通人难以查知的神秘事物也说不定,霍金老爷子都说过宇宙浩瀚无边,地球也才仅是银河系汪洋大海中一小粒尘埃,就算是银河系也不过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存在。他又想起之前身上所发生的种种变化还有半年前那诡异的一天,心下隐隐有了猜测。

林启明有了猜测:“莫非那天我晕过去,便是阁下的功劳?。”

“哼,本尊于暗处观察你许久了,只是那时神识之力实在太过薄弱,不得不暂且温养待到恢复些许元神,其实原本本尊准备对你进行夺舍,不过,哼,伏羲简其器灵经对你产生些许兴趣,本尊以元神之身难以再如原来一般驾驭伏羲简,只好听其所言借伏羲简器灵法力对你梳经洗髓,上次之后大伤神识,到现在才能凝聚元神之身出来与你做一笔交易。”幽冥依旧面无表情,不慌不忙的道。

林启明没想到自己当时竟然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听完此话冷汗直冒。许久后才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问道:“交易?”,“对,交易”幽冥冷冷的接着说:“本尊助你感受气感,修习低级修真法门,踏入修真世界。与此作为条件,你要帮本尊找到足以重聚肉身的材料,或是当遇到天赋上佳的肉身时助本尊夺舍,然后伺机重返修真界。”幽冥说完,又是不再说话慢慢等待林启明的回答。

“修真?,夺舍?,小子不知何德何能蒙受器灵先生和幽冥先生看重,深感荣幸,不过小子自知资质鲁钝,不堪造就,只怕会辜负器灵先生和幽冥先生的美意和厚望。至于交易,我想既然如幽冥先生之前所言,看重小弟的难道不是未曾露面的器灵先生吗,且先不论小子接不接受,就算小子不做笔这交易,器灵先生应该也会帮助小子完成所谓的筑基吗?”林启明斟酌的用词,谨慎的说道。他又不傻,与这老妖怪做交易相当于与虎谋皮,再者先不说所谓的肉身材料会有多难找,就算找到后再去找那个神秘的修真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而且从他的情况来看所谓的修真界多半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去了也是九死一生。

“哼”,幽冥不怒反笑,他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用眼神死死盯住林启明,林启明不禁看向他的双眼,好似掉进了万丈深渊般如临绝境,又如同身处于风雨飘摇巨浪涛涛的海域上像是马上就会被撕成碎片。“莫非你觉得本尊是在与你商量不成,或是你觉得本尊像是那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在求你?,莫说之前,现在本尊就有办法令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幽冥阴恻恻的说完,嘴里念念有词,手势变换中结下一个又一个法印,一眨眼一道青光瞬息而至射入林启明脑海中,林启明片刻间便觉得犹如万蚁噬骨般酸麻不止,又剧痛难忍,他不禁嘴里发出痛苦至极的呻吟,奇痒难耐之下想用手抓不一会儿身上便全是大大小小的血痕,令人触目惊心。

幽冥见其折磨的差不多了,方才大手一挥复又一道青芒打到林启明身上一闪而逝。林启明瘫坐在地上,他看到全身满是长短不一的血痕忍不住一阵后怕,要不是这位“幽冥”手下留情怕不过三五分钟他就忍受不住奇痒采取手短自尽了结痛苦了。同时也让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修仙者面前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资本。再者从目前来看他也应该不会对自己抱有杀心。权衡清楚了此间利害,他方才抬头看向幽冥:“小子接受先生的交易便是,今后但凭先生驱策。只是小子有一疑问,为何不见先生所说的器灵先生”。

幽冥一听此言,面露满意之色,点点头道:“器灵虽说有灵,但却并无法突破法宝实体的限制出法器现形,你现在连修行者都不算,神识都不会使用,虽已经梳经洗髓,仅仅是让你耳聪目明,过目不忘而已。就像是三岁小儿空有铁锤却无力可用,接下来我会教你玄关听息法感受气感,不过并非现在。本尊元神之力现在太过微弱,无法在外界停留太久,本尊现在传你一套玄关听息法,你可以先行参悟下,记住领悟气感要点是‘坐忘存神,唯神是守’”。

话音刚落,幽冥复又双手变幻结出数个法印并伴随‘呔’的一声一道黄芒一闪而过没入林启明的脑海中不见踪影。随即幽冥身影逐渐虚化,直至化为一道残影没入林启明脑海中。

林启明见幽冥走的这么匆忙,猜测是其刚刚一番施虐也是消耗所谓的元神之力颇多。只能无奈的苦笑下摇摇头,这算是什么事,自己真是扫把星下凡,什么倒霉事都能让自己遇上。而且最后都是进入到自己大脑里,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不。

林启明用手撑地起身做到床上,刚刚幽冥的数番折磨显然是后遗症不轻,到现在还是又麻又疼,“哎呦”,不慎触到某处痛点,他禁不住又龇牙咧嘴的叫出声。

林启明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四个多小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这时他突然想到许兰心怎么这么长时间毫无动静,忙起身推门看到她竟似刚睡醒一般摇摇头从破旧的沙发上醒来,电视慢慢的从空白的沙沙声转到插播着广告。许兰心纳闷道:“奇怪,我怎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林启明见她无事便也关上门回到床上,他并不打算告诉许兰心发生的一切。且不说自己跟她的芥蒂那么深,再者就算说了以她的脾气就算听到了也只会怀疑自己神经错乱,包括跟其他任何人讲也一样。所以这一切他必须深埋在心里,像之前走过的十几年人生一样,孤立无援且只能踽踽独行摸黑前进。

林启明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正要准备下明天的考试突然感觉脑海中似乎多了一段晦涩繁杂的古文。“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林启明用心感悟之下,每一个字都不再像原先一样只是单纯的生涩难懂的古文,而是像是加持了某种天地法则的玄奥口诀般会心而明,林启明似心有所悟般全身心沉浸入某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在此种状态下他如鱼得水凝神静气用心体会,他发现在此种状态中似乎有一道游离于天地之外的气状物引诱他伸手去抓,可待抓取时可又像是隔着一层薄如蝉翼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般终是无法抓住。如此反复无果之下他还是放弃了。林启明暗道这估计就是为何幽冥说他资质地下的缘故了,而那气状物多半是所谓的气感。林启明缓缓睁开眼,一看时间吓了一跳短短一会儿竟然过了整整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难怪古语有云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他们修真者们打坐修炼当真是岁月一晃而过。当下不再多想,洗漱一番便熄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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