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领着尉迟恭出了利人市,让他去恒通客栈等我,自己向皇宫走去。
来到皇宫前,正好看到一队百余人的侍卫护卫者一辆马车使过来,车顶上插着一面紫色三角旗,上书一个‘晋’,是晋王的马车。
晋王杨昭看见他,探头出车窗问他,“请问你是?”
秦笑上前道,“卑职是丰州利城守将秦笑,拜见晋王殿下。”
晋王连忙在侍卫的搀扶下下了车,向秦笑鞠了一躬,道:“上次多亏秦将军救了父王一命,作为儿子应该感谢于你。”
秦笑连忙上前摆手道,“晋王折煞臣了…”
杨昭虽然很胖,却为人热情爽快道,“你别说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样,上车来陪我说说话。”
秦笑欣然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将战马和破天枪交给shi卫官于庆嗣,自己钻进了杨昭的马车。
进了马车才发现车厢内宽敞异常,就像一间屋子,有书桌书架,还坐着一名仈jiu岁的小书童,而且马车很舒适,铺着厚厚的地毯,车壁上挂了两幅魏晋名人字画,马车一路行走,并不感到颠簸。
“随便坐吧!”
杨昭笑眯眯请秦笑坐下,又吩咐小书童,“给秦将军倒杯茶。”
秦笑在杨昭对面坐下,便笑问道:“殿下是进宫面圣”
杨昭笑容里雳出一丝狡黠,“恩,我是进宫看望母后。我听说将军刚才在利人市把贺若弼的次子打了一顿!”
秦笑尴尬道:“是那小子欺人太甚,非得抢我的马。”
杨昭哈哈大笑,他一竖大拇指,“不错,比我想的聪明,不过……
说到‘不过’两个字,杨昭的笑容消失,神sè变得严肃起来,注视着杨元庆道:“不过以贺若弼的性格,他不会放过你,你自己要当心,不要被人暗算了,他心眼极小。”
“多谢殿下关心,我一定会当心。”
杨昭笑了笑,又语重心长道:“其实京城势力格局非常复杂,你在京城不仅要谨慎小心,更要注意一些势力门阆,不要轻易招惹他们,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停一下,杨昭又叹道:“父皇想迁都洛阳,削弱关陇贵族的势力,不料关陇贵族在朝堂上反对强烈,父皇即位不久,还镇不住他们,只好忍了这口气,昨天父皇还为此大发雷霆,却无可奈何。”
秦笑默默点头,关陇贵族在军方人脉极深,几乎控制了很大一块军队,还有北方士族这些秦笑也有所耳闻,但他不是很清楚,便问:“殿下能不能简单给卑职说一说?”
“我也确实只能简单给你说一说,这里而关系太复杂。”
杨昭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整个大隋就是一个门阀天下天下大大小小的门阀多如牛毛,起码有上千家,但在上层权力格局内,其实也就三大派,一派皇室,这不用说了,然后是关陇贵族派和北方士族派,关陇贵族派又主要以两家为代表一是独孤家族二是元氏家族其他关陇门阀如长孙、宇文、侯莫、李氏、于氏等等,也基本上依附在这两家之下。”
停了一下,杨昭见杨元庆听得很专注,便又继续说道:“而北方士族门阀也是以两家为代表,一是你们弘农杨阀,另一个便是闻喜裴阀,同样,其他北方士族如荥阳郑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渤海高氏、南方萧氏等等,也是依附在这两大士族门阀下,说是依附其实也是一种政治利益结合,没有什么主从关系,简单也就如此。”
杨元庆默默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一点了,这种复杂的利益关系,他不关心,也不感兴趣,这时他想起一事,便问道:“贺若弼是属于哪个门阀?”
杨昭想了想便道:“贺若弼和韩擒虎一样,也算是关陇贵族,他的父亲贺若敦和独孤信关系极好,而且贺若弼也常和独孤家族有来往,尤其和独孤罗交情深厚,贺若弼几次犯罪险些被皇祖父处死,都是独孤罗求独孤皇后说情,才得以幸免,元庆,如果有一点独孤家请你赴宴,那肯定不是好宴,说不定是鸿门宴,你要当心了。”
侍卫在外面道:“太子,皇上叫人来传旨,叫你和秦将军一起进宫呢!”
秦笑在内侍的带领下到了皇上杨广批阅奏折的地方两仪殿,而晋王去后宫看望皇后娘娘了。杨广自登基以来,每天批阅奏折都要很晚,算的上是一个很勤勉的****,从这一点上看,后世说他是昏君就是不正确的。而之所以说他是暴君,恐怕是源自于他致力于消灭关陇贵族集团。他们为了不被消灭只能推翻杨广的统治,既然要推翻就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这时候杨广的三征高丽,开凿大运河的事情就被他们给翻了出来,这样以来杨广自然就被他们灌上了昏君暴君的名头,而再一次证明历史是有胜利者书写的。
内侍将秦笑领到了门外,对着门口侍立的宦官道:“还望通斌一声,丰州利城守将,在门外求见。”
门口侍立的内侍看了一眼高傲的说道,“等着。”
说完就走进大殿去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