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箱和茶水很快都送了过来，老妇人换下围裙拎着菜篮子出了门，花姐接过医疗箱先帮我清洗眼睛，白大虎则在一边继续发愣，八成是在回忆到底把约见龙娃的事告诉过谁。
花姐边忙边感叹道：“刚才我出手是不是有些太狠了？现在想想倪晓武虽说来势汹汹，可至始至终也没下过杀手，远的不说，单说你这眼睛吧？若是他心存歹意，扬起石灰或其他有毒粉尘就可以直接害你，何必费这个劲呢？对了！小凤！鬼王泪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是啊！他之前也放过我一次！不知道安得什么心！哦！鬼王泪的事我是听范剑说的，他说当时在二王山上收了鬼王后…”之后我把范剑的话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花姐。
听完后花姐问道：“这么说来，当时范剑是中了幻术啦？施法的人不会是于云飞吧？还真看不出来他有这个本事呢！那鬼王泪应该在于云飞身上才对？”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地沟里发现于云飞已经半人半僵时才彻底明白，那里五行阵都是倪晓武布设的，鬼王泪能有于云飞什么事？我想当时范剑看到的于云飞也只是幻象，说不定使用幻术的是倪晓武！”
花姐想了想说道：“嗯！有道理！可能是他慌乱中掏符纸时，才不小心掉出了鬼王泪。”
“丢了小黑鱼，得了鬼王泪！呵呵！真巧了！”我闭着眼睛感叹道，与此同时花姐已经把我的眼睛清洗好。
“没事了！你睁开眼睛试试？”花姐说道。
好在迷住我的只是普通尘土，简单清洗一下就恢复了过来：“我记得当初有不少鬼王泪落在你的符纸上？其他的是不是给车里的那个人了？”。
花姐一边收拾医疗箱，一边摇了摇头说道：“那就不知道了，范剑当时到底看见了多少幻象，谁也不清楚！如果说他看见的于云飞是假的，那车里有没有人都不一定呢？反正眼前这颗鬼王泪不是幻象就行啦！”
“没想到倪晓武这么滑头，呵呵！八成是他自己私藏了！”我笑嘻嘻的说道，花姐并没接茬，站起身来，把医疗箱放在了远处的博物架上。
我一扭头正好看见还在一旁傻傻发愣的白大虎，便问道：“白叔？想明白了么？你把约见龙娃的事到底都告诉过谁啊？”
“实在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人老了，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啦！哎？这事可是你们告诉我的啊？”白大虎随口答道。
“啊？你该不是以为我和老妈会害自己玩吧？”我反问道。
“不…不是这个意思，但…”
“对了！我想起来一点事，大虎啊，你回来前是不是和卫凰请过假？当时还有谁在场？”花姐走了回来，她这不经意的一问正好戳到点子上。
“我和卫董是说过这件事，不都告诉你们了么？人家给了假不说，还非常支持，不过当时就他自己在办公室啊，没别人！”白大虎盯着花姐答道。
“不会就是卫凰自己吧？”我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个答案，一向彬彬有礼的卫凰怎么看怎么不像坏人，只是惯性的脱口而出。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花姐和白大虎听过我的话，并没立刻反驳。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也突然让我串联起最近发生的事，当时师傅在西阳市的消息，就是我不经意间讲给南南听的，而南南又不小心在家庭聚会时，把这事说给了卫齐天和白大虎，不管是谁，这个消息最后肯定会传到卫凰耳朵里。
不仅如此，按照时间来判断的话也刚好吻合，师傅在警局的事一经透露，没过多久人就失踪了，当时被认为最可疑的于云飞恰好又是他的部下，紧接着卫凰便借常乐精问题处理了于云飞，哪有这么巧的事？
如今我们和龙娃相见的事他又刚好知道，刚一见到龙娃，倪晓武就来了？要不是龙娃先知，估计早就被倪晓武捉了回去，那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就联系到了一起，倪晓武、卫凰，到底是什么关系？
更让人怀疑的还有，卫凰恰好又是杨成风的徒弟，以当年师傅的灵力来讲，若想当面加害绝非易事，除非这个人和师傅关系很近，而且还是偷着下的毒手。
不过据传卫凰道术平平，即便偷着画成了烫金符纸也无法驱动，除非朱砂里掺入了文凤的血，这两人亲如兄弟，弄到文凤的血估计也不是难事，可这样却又说不通最近频频出现的烫金符纸。
最不可思议的是另外一种假设，多年来卫凰都在扮猪吃老虎，其实他早就精通了终极道法，可以亲自驱动烫金符纸。装傻充愣一时半会倒还可以，可他一演就是几十年，而且一切还是早就布好的局，杀了这么多人依旧若无其事，又以弥天大谎置身事外，真是老辣至极，那卫凰的城府可就太深了，深到让人恐怖。
就当我想的出神时，花姐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卫凰，一定另有其人！大虎！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有人偷听？”
“这…？”白大虎也不敢相信是卫凰导演了这出戏，可一时间也无言以对，于是只能支支吾吾道。
沉默了一会他接着说：“办公室里有没有人偷听，我还真就不敢确定，不过董事长的办公室应该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那就对了！我看现在卫凰的嫌疑最大！最近发生的事和当年的封印鏖战…”我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又被花姐制止住。
“行了！一定不是他！再想想别人吧！”
“嗯！我看也不是！凭多年来的交情，董事长不是那样的人！”白大虎跟着应和道。
话都说到了这里，我还能怎么办？就凭白大虎的脑袋，让人卖了还得帮着查钱呢，提什么交情！如果卫凰真是倪晓武口中的神秘人物，已经把所有人都骗了这么多年，何况头脑简单的白大虎。
花姐估计已经想明白了，之所以不让我当面解释，只是不想相信罢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已经开始怀疑卫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