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佑保持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赶在他们酒醒之前苦思对策。他被会心修士的真力封住穴位,身体又被牛皮索捆住难以动弹。
想要解开穴道,以其真力的强度需要不少时间,但至那时恐怕也没多少人还醉倒着了。
他正思索着呢;一人小心翼翼地起身溜到他身旁。仔细一看,原来是计珩。只听计珩压低声音道:“吕兄弟,对不住啦。这些人压抑太久,多半把脑子憋坏啦!”
吕文佑道:“计大哥,你既然清楚的很?为什么还与他们为伍?”
“其实大家结盟并没有什么坏处,更没有歹意。只是你行为不妥……”计珩苦口婆心。
“哼,我有不妥?你们结盟我管不着,为什么拉我入伙?”吕文佑忿忿不平,他认为所谓联盟实则是个坑。
“老弟,众人拾柴火焰高,想必这个道理你是知道的。”计珩望着吕文佑点点头,又继续说。“凶手虽然狠辣至极,但总是不敢公然杀人。大家团结一致还怕找他不到?”
“凶手就在你们联盟当中,我是后来的怎么可能是我?”吕文佑冷冷的说。计珩点点头,表示会还吕文佑清白随后又继续劝说其加入。
吕文佑则心里骂道:一群猪头!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还需要证明么?凶手就在联盟里和本少侠有个屁关系?我要是凶手就不会挖心掏肺,把你们头一个个像西瓜般切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水!
众修士醉意逐渐淡去,相继清醒。当下便有人嚷嚷着“大伙儿别耽误了正事,咱们先拷问那小子一番再喝不迟!”
“这位道友说的很有道理!找出凶手一刀砍啦,大伙儿喝他个三天三夜!”
自然有人点头称是。一人走上前来,对吕文佑喝到:“小子,快把你的同伙交代出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我说你这人忒蛮不讲理,怎么就让我交代同伙人问
我和凶手没关系!”他竭力反驳。
“你若不是同伙,为什么要退出联盟?”另一人问。
“我爱独来独往不行么?”那人心想这话却不错,为之一时语塞。又
一人道:“独来独往形迹可疑,还说自己不是同伙?”
“你这人颠三倒四,说话前后矛盾,真乃榆木脑袋也配向我提问?”他反唇相讥,较之初刻已经冷静不少。“独来独往的人有同伙么?有同伙还叫独来独往么?”
“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如此说来,这人当真不是凶手;和凶手也没关系么?此中多半生有误会。”忽然间人们各抒己见。
对方哑口无言败下阵来,然而他的对手人数众多。又一人开口:“或许你故意装作独来独往,借此掩饰你的身份。这叫做出奇不意,物极必反!”
“依你的思路,我故意为之是早早暴露了自己?因此被你们绑在这里。倘若你是凶手,你原本已经成功潜伏在联盟中,我做为同党不应该配合你借机行事吗?干嘛没来由的卖个破绽?岂不是前功尽弃?这样的同党你要吗?”吕文佑一针见血,又驳得发言者摸目结舌。一众修士里倒有部分觉得他正气凛然,所言句句属实。
“你不肯结盟那便罢啦!为什么要偷偷溜走?一定是心怀鬼胎,是以逃避。”战斗还在继续,仍然有人挖空心思对其进行质问。“正是!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哼,我问你,本少侠几时偷偷溜走过?”
“咦,难道半日之前你临阵脱逃是假的?几十只眼睛可瞧得清清楚楚还想抵赖么?”
“本少侠临走前可是像孙越孙盟主明言啦,既然有言在先就算不上偷跑。”
计珩道:“嗯,我和盟主确实听到的。”他此话一出口,前面说过话的都诧异地看着,眼神中分明是问“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就算你不是偷偷溜走,那也说不通!为什么不结盟!”
“这位老兄想必你是耳朵有问题吧,都说了本少侠独来独往惯啦!”若非吕文佑被严严实实绑住,一定甩其一个大耳刮子。
众人乱成一锅粥,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认定吕文佑没问题,一切都是误会;有的坚持认为他就是同伙;虽然没有证据,但就是不肯改
口;还有的呢,就是墙头草,完全不管不顾,凡是有人开口都是言之有理。
计珩趁机道:“诸位,这位兄弟是我亲自接引来的,我亲眼目睹他早些时候才来到朱雀宫。要说他是凶手我第一个不信!你们有谁之
前见过他,请举手!”
二十多人没有一个举手。孙越一直没说话,此刻方缓缓道:“所以这位小朋友没什么错,他只是不爱热闹,一场误会。”盟主说话自
然有些作用;八成的人脸色缓和下来。半响,才有人挤出一句“大家别忘啦!凶手不仅下手狠毒,而且行事严谨!是以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有利线索。这小子嫌疑重大,不得不防!”
吕文佑气急败坏,总有人爱挑事儿,眼看事情有了转机,这观点提出来立刻又把众人的思路打岔啦。他本想破口大骂,转念又想那只
会使情况变得更槽。思绪飞扬蓦地心生一计——“喂,别争啦!我全都招啦!”
他中气十足话音传遍营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你说什么?”面黄肌瘦的修士问。
“哼,你们喋喋不体闹得我心里烦闷的很,就说了又如何?你们未必对付得了我的同伙!”他故作玄虚。
计珩惊道:“小朋友!话可不能乱说;要人命的!”
吕文佑不理会,目光向着人群最后梢望去,嚷道:“别犹豫!动手!”众修士连忙转身戒备,有兵器的已经蓄势待发。最后排的几人满脸尴尬,接着堆欢道:“这小子胡说八道,作不得数!”“大家别上当,我们是好人!”“谁是他同伙!别听他扯淡!”
后方柱子上的吕文佑怒道:“还等什么,上啊!”众人本来还在犹豫,此时听吕文佑发言,害怕几人真的是同伙,倘若转身询问未免受到同伙,倘若转身询问未免受到偷袭,反正那小子动不了,不如先解决他们再说。此时此刻,除了那几人,其他人总算是真正结盟。人数差距悬殊,如何拼斗?
几人边后退边高呼冤枉。吕文佑猜测这些人被迫结盟,彼此并不信任,从刚才审问的情况来看也佐证这一点。于是弄出这么一出离
间计。他故意拔高音调,喊道:“大家不要疏忽,他们若非心怀鬼胎,为何要后退?赶紧拿下!”这自然又是斗转星移,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的套路。
匆忙中,哪里有人分辨出这是吕文佑的呼喊;倒是有人云亦云者。遂几人无力抵抗夺门而出。他看准时机又喊了一嗓子:“追!”当真一呼百应,部分修士奋勇争先。
“吕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孙越怒道,他沉着冷静,稍加思索便看破。原本称呼吕文佑“小友”“吕兄弟”,现在改口了。
“没什么意思,顺应民意。”他笑道。计珩急道:“你真是二……”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另外还有三人怒目圆睁,沉默不语静静等候孙越命令。
“二十五人!被追逐的有七个;嗯,居然有十三个猪头,哈哈哈……”其实十三人不全是呆瓜,有些人只是没有立场,没有主见,随波逐流。蓦地,孙越单刀一甩,笔直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