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门的藏经阁分做五层,第一层都是些后天武功秘籍,涉及暗器、刀剑、棍棒、绳索、毒物、疗伤等,可谓应有尽有。不过吕文佑还只是个小孩子,连真力也没有凝聚出多少,很多精妙的法门完全无法学,唯有一饱眼福。至于进入其他几层学习修士的法门,更是不现实。幸好他看得十分透彻,倒是不灰心。
在第一层转了两个时辰也没决定学什么功夫比较靠谱,大多数秘籍都需要练上至少三年五载,别说要想一个月内击败郭宇等三人,就是真的约定一年两年也未必能行。念及此处,吕文佑又是苦恼又是着急,万般无奈之下挑了本轻身功法出了藏经阁。他这无异于破罐子破摔,既然打不过,那就跑。就算一个月内练不成什么快速无比的轻功,能够跑得快一些也能少挨几拳。
七天转眼过去了,吕文佑自觉轻功已经初窥门径,可要修炼到能避开郭宇等三人的程度,那还差的远,真力积储亦只是马马虎虎。这天,吕文佑越练越感觉心浮气躁,真力运行岔气了,左臂抬不起来。自己研究了半晌,也不得其解,于是到仙人堂去找明月解惑。
所谓仙人堂乃是九玄门里派出专人为新弟子解答疑惑,指点迷津的一处所在。负责人明月,修炼天赋有限,人又懒散得紧,不求上进。已经在仙人堂负责指点入门弟子十年了,不过这差事也着实轻松,他乐得其所,门中真人们便一直让他负责。
吕文佑把情况跟明月说了,每年都有很多人出现此等问题,明月于此道已是驾轻就熟,张口便来,不假思索地将如何运气,如何引导一一告诉他。吕文佑当即尝试,盏茶时分左臂已经恢复如初。吕文佑谢别明月,又回到屋里苦修。
明月待吕文佑走后,自语道:“这个小师弟天赋真好,要是我有他一半天赋,现在怕也是个会心境界的高手啦。”明月想了一阵,又埋头看起一本小人书。明月常年呆在仙人堂,不曾下山去,自然没有机会去购买这般玩意儿,这书是有的新弟子求他指点,麻烦解决后,作为礼物赠与的谢礼。
“明月师兄,你好啊!”郭宇不知何时来到。
明月抬头笑答:“原来是郭师弟,来,请坐!我天天在这里,又有什么好和不好的呢。”
郭宇先前已经来找过明月多次,更是私下里给过明月不少好处。方才他看到吕文佑自仙人堂匆匆回去,料想是找明月答疑解惑来的。又想到,再过二十几天要和吕文佑决斗,虽然自信稳赢,可想到吕文佑被真人夸赞天赋厉害,还是有些许慌张,万一对方真的修炼出什么绝招,着实麻烦。
郭宇和明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这才询问吕文佑刚才来仙人堂的目的。明月如实说了。郭宇念头一转,心想,对方一个月内虽然不可能超过自己,可想想总有一天自己若不是其对手了,他以后恐怕要十倍偿还,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凑到明月耳边说了几句。
明月皱眉道:“不好吧,这吕师弟的天赋我师父羽真人可是挺看好的,这样对他师父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郭宇道:“师兄,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羽真人再怎么大的本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况且,咱们偷偷给吕文佑服用化功丹,半年后新弟子切磋那吕文佑没有半分真力,真人只会以为姓吕的小子贪玩误事,要怪也轮不到我们。是不是?”
明月仍然不住摇头。新弟子第一次入门可以获得十枚筑基丹,用完以后可以到仙人堂领新的,郭宇建议明月把吕文佑的药丸换了,将吕文佑辛苦修炼的真力全部化去。半年后按照规矩,新弟子都要进行切磋,一来检验成果,二来选出其中的佼佼者升为嫡传弟子。到时候,吕文佑没有真力,必定垫底。这么一来郭宇不但解恨,而且不必担忧吕文佑将来报复,更是可以让程雪对其失望。当真是一石三鸟。
郭宇见明月不同意,不断抛出各种条件诱导,又不停地强调这件事没有第三人知道。最后,明月禁不住诱惑终于答应。
三天过去,吕文佑来领取筑基丹,明月喜滋滋地将丹药给了吕文佑,还说了一番鼓励的话语,吕文佑很是高兴,全然不知已经中计,拿了丹药又回去苦修。郭宇待吕文佑离开后,从堂内出来,与明月哈哈大笑。又邀约明月晚上喝酒庆祝。明月本有一些不安,听得有酒有肉一丝不安也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后半个月,吕文佑都来领取一次丹药。更是将对自己真力难以积储的问题对明月说了,明月每次都说吕文佑火候不到,需要强身健体。
吕文佑虽然有所疑惑,但一想明月没有骗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多追究。他忙于修炼,所谓的一月之约也早就忘记了。郭宇当然是没忘记,可郭宇一心想看吕文佑在众目睽睽下丢人现眼,也就不主动找吕文佑赴约。
这一天,已经是十月初九,程雪从家中返回九玄门。提了一篮水果去找吕文佑,吕文佑正好修炼完毕,暂时休息。两人一个多月不见,此刻都是十分开心。边吃边聊,程雪见吕文佑十分刻苦,便道:“你这么认真,一定很厉害了吧?来,咱们切磋一下。”
吕文佑苦恼地道:“唉,我每天苦练,可真力连丹田都无法布满。”程雪笑道:“哟,一月不见,你演技这么好么?我偏不信,动手吧。”
吕文佑哭笑不得:“不骗你,我真的没有什么进……”那进步两个字的“步”还来不及说,程雪已经举掌劈来,吕文佑没想到程雪当真说动手就动手,来不及解释,只能伸手招架。本来他这月就只学了一点轻功,后来更是轻功也不学啦,天天修炼真力。招式还是和从前一样会几手谷玥门的掌法;而程雪以为吕文佑纯粹在说谎,这一掌可用了八分力。
这么一来,吕文佑自然招架不住,被打得倒退七八步险些摔倒。程雪可大吃一惊,道:“文佑,你还真的没有真力么?”吕文佑苦着脸道:“我不是和你说过的么。”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程雪急道。接下来吕文佑把一个月内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程雪。
一个人难免疏忽大意,这时在程雪帮助下两人一合计,终于想到检查丹药的问题。吕文佑取出剩余的两颗药丸,程雪也拿出自己的筑基丹仔细对比。可二者外观上看起来毫无区别,闻起来亦是如此。程雪道:“难道不是药的问题?真是你修炼地不对?”
“不会,我问过明月师兄好几次了,如果他瞎编乱造,不可能每一次都说得一句不错。”吕文佑道。
两人找不出答案,只能作罢。临走时,程雪忽然道:“有了,我大哥最近也回到九玄山了,你把丹药给我我拿去给他看看,我们辨认不出,他一定认得出!”吕文佑想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把丹药给了程雪。
次日,程雪一早来找吕文佑,说道:“我大哥说了,你那个筑基丹中含有化功丹,外边看不出来,定然是人为的。”吕文佑道:“明月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他无冤无仇的,而且他每次都对我很和蔼呀。”
程雪想了会,道:“一定是郭宇,郭宇偷偷把明月的药给换了!”两人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合情合理。却没往深处想,为何郭宇能够换到明月给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