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长明已经死去,师兄清风也已离自己而去,父母更是不知在何方。现实的孤独落寞与天梯营造的氛围不谋而合,即使吕文佑闭上眼睛也无法逃离内心的感受。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或许自己本来就不该存在;或许数十天前就该死在丁戊的剑下;又或许……
唰!脑海中的自我再次浮现,虽然看不清楚,可吕文佑知道那就是自己。模糊的身影无比落寞,和自己的现实一模一样,吕文佑很想放弃。就在他即将睁开眼睛的一刻,脑海中的身影似乎分成了两个。瞬间,孤寂之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疑惑不解,可惜脑海中的一切太过虚幻,吕文佑即便尽力想看清也无计可施。
当然事情总是有好有坏的,这么一瞬间的转移注意力,吕文佑已经从失落的解脱出来,这一次,他睁开双眼,轻轻踏上第二圆台。
回头一看,先前消失的人与物再次近在眼前。天梯上只剩下一十五人,来自大家族的程雪一行五人也只余下程雪,郭宇而已。程雪此时已经到达第六十级石阶,吕文佑刚想说一句鼓励的话,忽然想到反正程雪也听不到,随即住口不说,回头望着第六十五级石阶,一直到第三圆台的路途都清晰可见,再往后则全部被烟雨弥漫看不清楚。
方人熊,这次参选者中最强大的一人,此刻停留在八十二级石阶,全身颤抖,满头大汗。方人熊喘息良久,再次抬足却无法踏上八十三级,就此放弃……
吕文佑目睹方人熊从八十二级一路往回走,心想自己恐怕远不如他,这第三圆台的挑战是否应该进行。吕文佑琢磨不定,忽然感觉背上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回首一看,居然是程雪。原来他观望方人熊挑战第八十三级,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程雪成功通过第二圆台,见他发呆便和他打个招呼。
“你要继续登么?”程雪问到,刚刚通过第二圆台的她已经十分疲惫。“你瞧那个大胡子老伯。”吕文佑向着已经走到四十级左右的方人熊道,“这个家伙都没能通过第三圆台的考验,我估计也过不了。你要试试么?”“才不,这什么破天梯累死人!挑战那么多干嘛?”程雪不满地说。
“不是挑战多了才算合格么?”吕文佑道。“那个什么真人可没说到底要过多少级石阶!我瞧,这第二圆台通过的人也不多,估摸着算合格了吧。”程雪道。
吕文佑点点头,觉得程雪所说颇有道理,一来成真人的确没说标准是多少,二来自己的确很累,三来就算去登肯定也过不了。念及此处,遂决定不再挑战。
两人既然都决定就此打住,也就没了压力,索性坐在台上边休息边聊天。两人聊了一通,程雪问:“你从慕夕城来的,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么?”可实际而言吕文佑只是在慕夕城中住了一个月,虽然也到过不少地方可慕夕城毕竟很大,真要讲起来也说不出什么来。
两人聊了一通,程雪问:“你从慕夕城来的,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么?”可实际而言吕文佑只是在慕夕城中住了一个月,虽然也到过不少地方可慕夕城毕竟很大,真要讲起来也说不出什么来。
“呦,你小子也能通过第二圆台的考验!”说话的是郭宇,他刚踏上圆台就见到吕文佑和程雪聊的正欢,醋意大发,话语中带着七分不敬。
吕文佑自从长明事件后,离开五桐村,对于世道人心已经有所了解,虽然才七岁可也不是天真无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郭宇这么一说,吕文佑心中十分不乐,对程雪笑道:“程姑娘,没想到九玄山上居然还养狗。叫的还挺欢。”程雪也是对郭宇十分不屑,跟着哈哈大笑。
郭宇怒火中烧,骂到:“你才是狗呢!”吕文佑假装诧异地道:“这不是郭兄么?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还以为你回家找妈妈去了呢!哦,刚才我和程姑娘讲得是山上的狗儿,可没说你。”
郭宇更是恼火,就要动手打人。程雪却道:“这可不是你们家,不要过分。”郭宇暗骂程雪尽帮着吕文佑,可毕竟没有敢真的动手。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结束攀登。成真人高声道:“大家都回来吧,测试结束,接下来我们宣布结果。”广场离吕文佑几人所在甚远,可成真人声音仿佛在几人耳边响起。
程雪拉起吕文佑的手,道:“咱们先下去,别理这家伙!”临走前还不忘白一眼郭宇。郭宇气得跺脚,又不能当着程雪揍吕文佑一顿,气愤中带着几分憋屈,满脸通红。直到两人走下很多级石阶,才跟着下去。
四十九人全部聚集在广场上,等待结果。没过多久,成真人道:“嗯,结果已经出来啦。宣布之前我先说说天梯测试的一些事情。第一,之所以没有规定要通过多少级,是因为天梯考验的程度是因人而异的。所经历的考验细节处也有所变化;第二,能否领悟到知难而退也是一项考验。不妨和你们明说,九玄门从创立至今,天梯石阶一百四十四级从未有人能够一次通过。最高记录是一百二十三级。第三,天梯考验的结果将决定你们进去九玄门后的初始状态。”
成真人假装清了清嗓子,实际是为了给众人缓和一番情绪。接着说:“所谓初始状态,就是指弟子的层次。九玄门弟子分为嫡传弟子,正式弟子,打杂弟子三种。单独被某个门内前辈教导的嫡传弟子又称之为关门弟子。换言之,能够天梯考验就代表你们已经成为九玄门弟子,只不过层次的决定靠得是在天梯的努力。”
众人都是喜上眉梢,即便只能在九玄门打个杂,可这说出去也倍有面子,毕竟九玄门在仙门中的地位很高。
接着,羽真人将三十名打杂弟子的名字一一念出,派了两名弟子带他们离开。吕文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暗自庆幸这么高比例的打杂弟子中没有自己。成真人又将十七名正式弟子名字念出。“吕文佑,郭宇,程雪……”吕文佑听到自己名字的一刻惊喜中也夹杂一点小失望,惊喜地是自己终于成为一名修仙者,完成心愿已经踏出第一步;失望地是自己没能成为嫡传弟子。成真人对几人道:“别着急,只要奋斗你们都有机会成为嫡传弟子。”言下之意显然是说,打杂弟子基本永远成为不了嫡传弟子。
又有两名弟子走出队列,带十七人上山。剩下的六名弟子负责送推荐者离去,两名嫡传弟子则由三位真人带领。“方人熊,吴迢为本次最佳,直接成为嫡传弟子。”吕文佑看到方人熊实属意料之中,另外一人先前却没什么太强的印象,现在却牢牢记在心里。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嫡传弟子,所学定会更多更强,将来完成心愿的把握也就更大。想到这里,吕文佑心中燃起了火焰。
“走啦!”程雪拍拍吕文佑的肩膀,她本想拍吕文佑的头,可对方比她高一些,拍起来有些麻烦。吕文佑应了一声。紧随众人从一条新的小道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