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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十年的喜欢

柏罗岭的参天大树形成伞状,树木周围还有被风吹雨打的痕迹,看起来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至今依然屹立不倒。

“沙沙——”我忽然听到附近的草丛发出细微的声音,我下意识念动咒语飞到树上,等待未知的危险。不久后一条鱼面蛇身的怪物从草丛中爬出来,极为可怖。我利用树叶遮挡住自己,避免被发现。

那头怪物一直在我的这棵树下来回爬动,我屏住呼吸施了隐形魔法,悄悄飞下树逃开怪物。但果然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那怪物察觉到动静,快速朝我的方向爬来。

怎么办,再跑前面就是悬崖了!我停住脚,转过身与怪物正面交锋,虽然我的能力不足以解决它,但是至少能消耗它的体力。怪物已经垂涎三尺,口水散发出的恶臭味使我干呕了好几声。我的脑子飞快转动,却紧张得想不出任何脱身的办法。

鱼面蛇身的怪物用饥饿的眼神盯着我,舔舔嘴准备把我作为填饱肚子的美餐。我召出魔法杖指着它,“不,不……你别过来!”蛇鱼怪兽根本不屑理我,张口血盆大口就要吃我。我尖叫一声,想起瞬间移动的咒语,便马上念出口才得以活着回到伊拉城。

“阿芙拉,你还好吗?”格吉尔看着颓丧的我,皱了皱眉担忧地问我,我垂头叹气,埋怨自己太无能,“第一次就失败了呢……”

碧翠丝调制好补体力的灵药,塞到我手里,“没关系,还有明天。”

“是啊……还有明天。”

在这十年间,我不断地挑战各种致命的危险,会的魔法也越来越多,不再像第一次那样胆战心惊。

十年后的我十八岁了,原来那件小小的女巫服已经不合身,碧翠丝召集其他女巫帮忙为我量身定做一套女巫服。碧翠丝现在也有四十出头了,不再是十年前那个风韵犹存的女巫,她告诉我,她在伊拉城待了三十年,这个世界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一年就过去了。

“阿芙拉!”那次历练失败后我才知道格吉尔比我大两岁,他作为伊拉城唯一一位不会魔法的男孩,并没受到其他女巫的蔑视。但从来就只有女孩才可以学习魔法,所以碧翠丝没有教给他。

我正擦拭着魔法杖,格吉尔满脸土灰地闯进我的房间,手里抓着一只黑猫,“看,我在湖边发现了这只小东西,给你的。”

“为什么要给我?”我抱过小黑猫抚摸着它柔顺的毛。格吉尔坐在我旁边慢悠悠地解释,“碧翠丝说了,每个女巫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宠物,黑猫是最常见的,于是我就去找了一上午,还真的抓到了!”

“它一定会帮助你的。”

我叫小黑猫巴鲁,巴鲁是一只聪明的猫,它总是指引着我,虽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把它当成最好的朋友。

我给巴鲁顺毛的时候,碧翠丝推开房间门走进来,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有些犹豫,我笑着催促她:“碧翠丝,想要说什么直说,别这么扭扭捏捏的。”碧翠丝尴尬地微笑,终于下定了决心。

“阿芙拉。”

“嗯?”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十年前格吉尔一直拦着我不肯我说……阿芙拉,你的母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碧翠丝施了魔法,她的掌心出现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照片上有一位样貌与我相仿的年轻女巫。

“你的母亲因为使用了禁术被女巫族的元老处决,那时你才刚出生不久,你十八年来所熟悉的母亲,不过是那几个元老的其中一个……”

我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不顾碧翠丝的叫喊声跑出伊拉城。这不是真的……母亲怎么会不是我的母亲呢……格吉尔慌慌张张地追上我,我跑不过他,便召出扫帚飞上天,任由他在下面不知所措。

“阿芙拉!快下来!”

“格吉尔,拜托,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幽暗的天空骤然下起了雷雨,我的眼泪和雨水混杂着流进嘴里。我在暴风雨里掩面哭泣,原来我一直都被欺骗,被蒙在鼓里……

“阿芙拉,再不回伊拉城,你会被风卷走的!”我猛地低头,发现格吉尔还在下面等我,他全身都湿透了,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却总是在微笑。我不忍心看他淋雨,格吉尔是个犟脾气,如果我不跟他回去,他一定会陪着我。

我飞回地面,将自己身上的魔法袍披到格吉尔身上,他却脱掉递回给我:“我不需要,我是那种体弱多病的人么?”

这小子,都淋成什么样了还嘴硬!

“走啦,回去。”

格吉尔还不肯走,“等等,阿芙拉,我有话想和你说。”我没好气地回头,抡起小拳头就想揍他,格吉尔的力气自然是比我大,他紧紧扣住我的手臂,使我不能动弹。

“你知道吗阿芙拉,我喜欢你。”我看出格吉尔露出滑稽的表情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紧张,我愣了愣,装作没听见,“你说什么?雨太大了我听不清!”

“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年!”格吉尔提高了嗓音,这次我不想再装傻,我高兴地扑到他怀里。

“我也最喜欢格吉尔了!”

在天堂的母亲啊,你知道么?有他,我最爱的人,此生别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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