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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破裂

有时候我会在想,人能活多久多久?人活的时间,会不会和天地一样长,随后笑了笑,人活最长也不过二百吧,有个一百岁都是非常幸运,百岁老人都很少见了,那是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

一个百岁的人,在他的生活中会产生多少次的分裂了?不仅仅是和家人,朋友的分裂,还有和情人的分裂,有时候我会在想,那种感受是不是很痛苦,痛苦的像被人一刀刀割开自己的肉一样那么痛苦了。

肉体上的痛苦,或许是没有什么的,因为那和心灵上的痛苦比起来,完全就不算那么一回事,身体上的痛苦能随着时间日渐消失,但心灵上的痛苦,却随着时间日益沉重。很痛很痛,痛的连什么感觉都分不清,应该说是没有感觉才对。那种感觉,是一点都不能形容的感觉,感情的破裂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原本,仅仅是在听,在看,哪知道,当自己真正接触起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二年后,和凌德的恋爱,由热恋,慢慢的稳定下来。我和他,都要去实习,大四的生活,开始是在工作中度过了,慢慢的,我和他所见的日子少了,慢慢得,当初等那一份感情成为了一个布满尘土的小盒子,再也没有打开过,即使双方都有着这个小盒子的钥匙,却没有人再去愿意打开过,是谁,不去打开?我们,每个人都不愿意去走第一步,谁都不愿意,就那样的,让那份感情一直停滞着,甚至是倒退,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或许,我们谁也没有人去相信过,但实际上,却是发生了。我们,开始产生了破裂了。

3月2日,我主动去找他了。第一次来到宿舍楼下,我非常的紧张,紧张得我甚至说不出话来。以前,总是凌德来到女生宿舍区域这边来的,我从来没有跑过去找他。以前,被他疼的太久了,突然之间丧失了他的爱,我变得了不知所措,突然,我感觉一切都变了,变得很是虚无,变得让我不知道怎么办。

感情这回事好象就是那样,说变就变,到底怎么变,什么时候变,谁也说不清楚。

打了个电话叫凌德的舍友帮忙,这样才将凌德拉下来见面。我和他,没有正式的分手,只是,好象突然之间约好了一样,谁也不联系对方,好象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样,就那样突然发生了。

我凑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抱紧他,但他却条件发射一样,将身体缩了缩。

“怎么了?”

“没有,我不太舒服。”他平淡的口气让我整一个跳动的心轰然停止下来,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是他所说出口的话,简直就不敢相信这话能出在他的口中。“怎么了,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我不停地问着,我想是一个急切要找到问题答案的学生一样。但他的表情所给我的却是无尽的失望,淡淡的口气中带出了一丝决然“我不喜欢你了。”

愣在原地,只见他就那样离开了,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像是电影里面所发生的一样,他连个解释的理由都没有解释,或许,是连解释的理由都没有吧,他连解释都懒得给我解释,是么。我什么时候在他眼里变得那么的毫无价值了,变得那么的差劲。

但是我依然不气馁,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的答案,想要知道为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了,起码,连个答案也要告诉我!

我匆忙的住了过去,拉住他的说:“凌德!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了,就这条理由就够了。”他甩开了我的手,就像当年牵起我的手那样,没有一丝犹豫。

我挣扎着,我坚持着,我不相信他就那么的忍心,但是,我的坚持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像沙子一样渺小,渺小的不曾引起过他的一丝注意。

“走开,别缠着我。”

“给我一个理由!”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了,她比你好看,比你有钱,她能在事业上帮助我。”

我愣站着,而他则转过头看向我:“你,不能,你只会让我照顾你,但是你却不能帮到我,你一点都不能!和你在一起,只会连累我,只会拖慢了我的脚步,只会影响我的发展!”

我彻底的死心了,他的一句话就够了,我愤怒的对他大喊“你就是要当小白脸!”

“对,我就是要当小白脸,我宁愿当小白脸我也不愿意当傻子,一个要哄你,骗着你的傻子。”

说罢,他转身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那种果断,就像那时候他吻我的时候那么果断,就像那一日对我表白的那样,在他身上,我看出了,原来,一切都是戏,原来,我不过是他的玩物,原来,寂寞,一直都围绕着我,只是我不曾察觉到它的存在。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傻子,真正的,傻子……

有时候,我就弄不懂,为什么女人总会那么傻,总会那么容易被人骗,我曾经对着电视上面某一个被骗失身的女子骂道,“真傻真傻,如果是我,肯定没有那么傻,连挑一个男人的眼光都没吗?看人都不会看,活该被骗。”

现在呢?现在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呢?现在自己也是活该吗?是自己太傻了呢?还是对方的演技太好了,不知觉中,我流下了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居然是冰的,冰冰冷冷,就和内心一样,在内心中结了一层冰,将内心完全包裹住了,有时候,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自己活该吗?自己应该被骗吗?自己,太傻了?

很多很多的问题围绕着我,就像那些讨厌的小苍蝇一样,自己极力的摆脱它们,但它们却总是跟着我。

我傻?好吧,我傻了,我跑回宿舍,直接就扑上了床,在床上大哭了起来,我不需要任何人安慰,只需要一个人静静的在床上放声肆意的哭,将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以晒泪的方式全部倾倒出来,只有那样,我才会舒服,才会有信心去开展未来新的一天,才会真正的将他忘掉。

有时候,人就是那样,经历过时间的流逝和冲刷,烦恼的事情都会忘掉,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对于感情上尤其是那样,时间,可以帮助一个人成长,,可以减轻一个人的痛苦和仇恨,时间,是大自然最为珍贵的东西,是人类,独有的财富,我利用着这笔财富在我大四的那一年那么潇洒的度过了……我不记得我怎么过来的,利用着工作,不断的麻痹自己,人生路,是那么难走,快乐,喜悦,但也有烦恼,悲伤,尤其是情感上的悲伤,伤人,不见泪水。

在失恋后的一个月,我重新收拾起自信,走出了宿舍门口,却让我看见了一幕我迟早要看见的一幕,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手牵着凌德,带着凌德走入了一辆小轿车上面。那一只原本专属于我的手,现在却属于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很痛,原本打算忘掉这一切,但当重新回忆起来,却还是很痛,很痛,像千万着针在心中刺入,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在梦中教训着我,就连在白天中,也不断得折磨着我。死神的镰刀,又有和恐惧,和这痛比起来,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嫉妒,羡慕?

不知道,四年的感情,一句话就可以将它抛弃了,所谓的山盟海誓,所谓的诺言承诺,所谓的永不分离,不过是男人的借口,男人哄女人的把戏。只有女人才会那么天真的去相信,也只有女人才会相信,这些东西真的有它的效力。出自男人口中的话,都是不可相信的,最起码,我是那么认为。

大四毕业以后,我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找工作,一点都不容易,尤其是出来社会后。不过也多亏不少朋友的帮忙,我的工作算是找到了,也慢慢的稳定下来,偶尔间透过同学,还能听到凌德的消息。

凌德开了一家公司了?

凌德的公司上市了,他成为了跨过企业的大老板了?

凌德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成为了世界最有影响力人物之一?

像他的消息不断的传来,在我耳边,开始,我或许还会关注着他,不过,后来我慢慢的忽略了,好象,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一样,好象,我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在电视上看到他,在报纸上看到他,就连手机电脑上网也能看到他的消息,开始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排斥感,到后来,我会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的,会感觉,他就是一个陌生人,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再也没有人让我可以牵着手,陪我去看花,再也没有人可以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抓鱼,还会一边安慰我。也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开我那封闭已久的内心了。

凌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但他却从来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淡化,那一吻,那一个拥抱,那一年他对我说过的一语一行在我的脑海中依然记忆深刻,依然是想忘都忘不了,依然,是那样。

像刀子刻在石头上,刻的是那么的清晰,无论怎么样去擦拭,也无补于事,他就是那样,就一直是那样,想忘,也忘不了,想将那一片痛苦的回忆擦掉,但却是无可奈何。

大学的回忆就那样一直珍藏在我的内心中,父母给我安排的好几次相亲也被我推了,不因为其他的,只因为我不想恋爱了,我怕了,我怕了男人的谎言,怕了男人的甜言蜜语,我怕我哪一次再上了男人的当,再中了他们的圈套,然后我就被他们牢牢的困住,想挣脱也挣脱不了,试过一次,就不想再试第二次了,就像古语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我大概就是那样的情况了。

毕业后的四年,我依然还是公司里面的小职员,二点一线的生活是我生活中的主旋律,每天都是那样忙忙碌碌的生活着,每天都是那样像机械人按时固定的运行着自己体内的程序一样,重复又重复的运行这每一个程序重复着每一个动作,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很太平,太平的让人感觉到乏味,太平的没有半点儿刺激感,太平的让我生厌,我不知道我是喜欢这种生活还是讨厌这种生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要挣脱生活的束缚,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二点一线的生活,机械人一样的生活。

而凌德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一人建立公司,再到创企业,成为世界有影响力的人,他的生活非常的一帆风顺,多姿多彩,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走到现在这样的位置,对于这一位曾经的恋人,如果下一次见到他,我还能说什么,说一句“你好吗?”还是说,“其实我还是很恨你,我没有原谅过你。”

我想过无数的可能性,但每一种可能性在我的脑海中浮动瞬间后就被我排除了,我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这些可能都不可能!因为,我或许连再见他一次的几乎都没有了。

第五年,毕业后的第五年,很突然的就从媒体中传来了他的消息,他死了,是癌症。

那时候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还是要得到报应了。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是笑他,还是笑我自己,我感觉一切都很可笑,感觉,是上天在玩我?还是上天在玩他?上天或许就是一个过客,他什么都没有管,仅仅是当着过客,在围观着世界上发生的每一件事。

他死后,他的家人举办了葬礼,跟他同一时期的大学同学都被邀请去参加了,当然了,我也是被邀请去参加了。

参加他葬礼的人很多,在葬礼中,我听到得最多的就是“他是一个好人。”

心里多少有点郁闷,我说不出他的坏话,但我还是对“他是一个好人”觉得反感,这样的人也能算是一个好人?欺骗人感情的花心骗子,这样一个大混蛋死了就算了,什么好人!简直就是骗人的。

其实,本身就是骗人的,在葬礼上,难道你还说别人的坏话不成,要是别人问自己,你觉得了凌德这人怎么样?估计我都会回答,他是个好人。

穿着白色的素服,我在他的遗照面前三鞠躬,照片上的他变了好多,变得沧桑了,甚至有了些白发和皱纹。

他的妈妈像是认出了我,道“你不是大学时候和凌德恋爱的那个女孩吗?”

被她那么一问,我反而是很尴尬,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出于礼貌。

而她,则有些遗憾“哎,这孩子,大学的时候就有了这个病,那么努力发展自己的事业,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撑不过几年。”

心中出现了丝疑惑,我问道“阿姨,你说凌德大学就有这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哎……”她叹了一口气,显然,她不想再说这事了,不过看了看我,尤其是看到我那对充满渴望的双眼后,她还是说了出来“大四,大四的时候,记得那是1月初的检查报告。”

我愣了下,随后一人踏着小步走了。

随后,我看到了那个女人,五年前那个牵着凌德的手一起走进轿车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已经换了新的男人,她牵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我没有走过去,我知道,她,和凌德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我知道,我是傻瓜,我不应该信凌德的话,他说的不喜欢我,我不应该信。

“凌德,我恨你!明明喜欢我,却装作不喜欢我,就因为你的病?”

仰望着天空,我将泪水都吞咽进肚子里面。

悲情的人生路,每个人都总有那么一两段吧,像我,像大舅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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