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勇意外死亡,几个兄弟也为他尽了力,虽然也想回老家陪伴父母左右,可一个个心里也有难处。符金不用说了,孩子考上高中,不能离开妈妈的照顾,将来只要考上技校前途是一片灿烂,何况丽华和婆婆关系是一直不好,再回去房子已破败,符勇的新家别人还有小杰呢,会让给你住吗。所以想归想,有心无力,那符金而且是个老婆奴,丽华说一他绝不说二的,所以只能在心里盼望父母亲节哀一切都以身体安康为主。
三表哥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事先说好入赘陈家的,不可能再回符家受穷不说还啥都得从头开始。小表哥好不容易在媳妇家搞得红红火火正直发展的好时机,大舅也不可能让他放弃一切回来陪自己的吧。
所以在几兄弟要分别的头一天晚上聚在一起,讨论父母亲时大舅最后总结了几句话对他们说:“你们有这份孝敬的心就足够,老爸一辈子就是靠这双手把你们拉吧大,现在身体虽然不如以前,但还可以种几分地,养活咱两老还不成问题。至于将来我们爬不动了再找你要饭吃,你们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要为了我们耽搁了,我和你们妈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你们还有多少日子好过,谁轻谁重我心里明白,你们就放心的去吧,该干啥就干啥,只要一年到头相互有空大家在一起聚聚,我和你们妈就满足了。”几句话说的几个儿子沉默了半天。这就是父母亲的爱,永远把孩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自己只要还有一口气永远都是孩子优先,自己怎么过都无所谓!
丽华女儿兰兰上了高中,学校一个月才放假一次,所以丽华百般无聊之际还是找了份工作消磨时间。每天在商场上八个小时,她被分到饮料柜台卖饮料,时间合理,工作轻松又有钱挣还不错。
丽华虽然已三十好几了,不过因为平时这些年没做啥粗活,而且注重对自己外貌的保养,所以看上去最多就三十来岁。皮肤依然光滑白皙,手指长细如葱,身材丰满而不肥胖。在商场呆了没多久,和几个站柜台的小姐妹就相互混熟了,整天没人就嘀嘀咕咕一会,看似开心极了,有时还偶尔互相顶替一会偷个闲。
这天,丽华不远的化妆品柜台小姐林欣叫她顶替自己一下,去会卫生间就回来。她刚一走,就有一位打扮比较高雅的年轻少妇走到柜台前挑选化妆品。瓜子脸,眉毛经过修饰像弯弯的柳叶,单眼皮,比较大,显得特别有灵气,一头长发大波浪形随意披散着,增添了几分妩媚和娇俏。挑选好一支唇膏,刚想付钱一看皮包不在,就对着另一柜台叫着“小鑫,叫爸爸把我的包拿过来,我要付钱给阿姨。”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男孩拽着一个男的就往这边走来。
只是当他走进美女身边看见丽华直直看着自己时,四目相对居然也似乎定住了神,瞬间的恍惚,开口叫了声:“丽华……姐,你居然在这里上班?”
“刘毅,是你?我差点不敢认了,跟十几年前变得太大了。”丽华有点不知所措,特别是那声丽华姐叫得自己心里别扭得很。但那样的场合相认却只能继续装着只是老乡多年未见那种亲切劲。眼前的男人高达挺拔,跟那个美女人站在他身边,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只是刘毅和丽华都没注意到刚才那声丽华姐野狼那位美女暗暗吃了一惊,只是瞬间的阴影有些愤恨的神情从脸上掠过,转眼又恢复平静。莞尔一笑对着刘毅问:“刘毅,是你老乡吗?这么亲热,看来很熟了,该互相介绍一下吧?”她转过头向着丽华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刘毅的老婆,叫李晴,看来你比我大点,就叫我小晴吧。”
“哦,你好,小晴,我叫薛丽华。和刘毅一个村,两家挨得挺近,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小弟弟。你们俩真般配,这是你儿子吧?好可爱,一副聪明相,将来肯定和他爸爸一样是块读书的料。”丽华热情的和小晴介绍了自己,也随机附和两句,不管以前和刘毅有么有关系,现在别人老婆在面前总也不好说别的吧。
“是啊,小时候丽华姐帮我打过架,我那时候个矮,总是被人欺负,所以就常常玩在一起。”刘毅也附和了一句,只是那眼神始终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的围着丽华转。
那些微妙的表情和眼神落在小晴的眼中全变成了嫉妒,不过人家好歹是知识分子,脸上仍然挂着亲切的笑容,心里却恨恨的想着:刘毅你的心里一直装着这个女人对我公平吗?我得不到你的心,可别人也休闲得到你的人,我困也要把你困在我的身边。
“丽华姐,碰到熟人拉?看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林欣刚巧回来,走到丽华身边问。
“这位是我老乡弟弟,这是他妻子小晴,刚选了那支唇膏,你回来得正好,她刚准备付钱了。”丽华说完叫林欣进了柜台里面,自己走了出来,对着那边饮料处说:“刘毅,我站那边柜台,刚只是临时顶替一下林欣。以后要买饮料就找我,呵呵。”
“丽华姐,我以前也来过这没见过你,什么时候来这上班的?”刘毅问。
“我来快一个月了。听说你们在北京,怎么回这边上班了?”丽华想着疑问就问了出来。
“噢,我以前在北京呆了十来年,总公司来这新设了分公司,叫我来搞策划营销,快三年了。”刘毅简单的回答。
“三年了,我来这也有三年了,只是这才上班的,以前给孩子煮饭,现在她在学校,每月回来一次,又不想回老家,所以就上班了,不然没事做日子没难打发的。”丽华心里感叹,茫茫人海彼此在同一个城市,居然三年都没相遇过,不得不感触世事无常。
“阿姨,我买这饮料。”刘毅的儿子手里拿了一瓶饮料和妈妈在那边叫着。简短的对话就此打住了。丽华似乎还有话想说,无奈今天看来时机不对,就算了。
小晴本来逛商场不会就这么快完事的,可看着刘毅和薛丽华谈笑风生的,心里就堵得慌。付了钱表面笑着寒暄了几句打了招呼就挽着刘毅的手臂走了,看那亲密样还真让人羡慕不已。
刘毅的到来,引起丽华心里许多思绪,。他依然朝气蓬勃,俊朗的外貌更添几分成熟,让人心里难免不浮想联翩。而且看样子这些年混得不错,真是年轻有为。惹得丽华躺在床上心中激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入睡。
“刘毅,给我洗个苹果,我想吃苹果了。”小晴对着书房虚掩的门里刘毅喊着。
刘毅此刻正陷在往事的回忆中,听见妻子的吩咐,并没回应,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默默起身洗了几个苹果放在托盘里摆在小晴坐的茶几旁,又转身准备回书房。
“怎么了?现在连话都不愿跟我多说了吗?高傲什么呀?在我眼中还是那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别忘了当初是怎么混到现在地位的。我知道你今天心里肯定不好受,是啊,旧情人相逢,不,应该说是初恋情人重逢心里话是不是很多?怎么不跟她好好诉说一番离别之苦?对她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对她说你是怎么跟我结婚的。真是个窝囊废,每天就知道在书房呆,就知道玩电脑,我看着你都不想睁眼睛。你尽可放心,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哈哈哈。”小晴对着刘毅就是一通冷嘲热讽,跟商场好女人心想简直判若两人。不过这番尖酸的话似乎并没引起刘毅的反驳,也没气得暴跳如雷,只是冷冷看了小晴两眼又默默离开,关上了书房的门,气得小晴把啃了一口的苹果朝着书房就砸去。最后无力的垂下脑袋,掩着脸悄悄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对他的好从来就不感动,为什么自己就走不进他的心里。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冷冷淡淡,很平静没一点波澜。而今天那个曾经在梦里曾经在酒醉后呼出的名字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自己对自己的年轻,外表很有信心,可今天一见到她,还是忍不住的嫉妒她。岁月在她脸上没留下太多痕迹,而且对人看似比较直爽,这样的女人在哪都有好人缘。这么多年了我似乎就从没真正得到过他的心,难道真是我们该分手的时候了?
刘毅这些年已经习惯在书房呆到深夜才回卧室,越来越怕面对自己的妻子。与她的相识只是一场巧遇,却不知自己又会陷入另一种困境,欲罢不能,只能算是自己的劫数吧。可与丽华的重逢又让自己回忆起那段时光,小时候的玩伴,整天的戏耍,长大后的女孩和自己朦胧的初恋都跟她密不可分,而且还有那分手的前一刻销魂的一幕幕,总是无数次出现在脑海在梦境。她还过得好吗?他对她还是一样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吗?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思绪淹没在烟雾缭绕的背后……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时间,丽华走出后门准备回家,刘毅忽然从侧边店子走到中间面前,定定的看着自己:“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丽华。”
“能改天嘛?今天我还有事。”丽华有些躲闪的推脱。知觉告诉自己不能再死灰复燃,不然对大家又是一场伤害。
“我知道前面有家茶楼,很清净,我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就一会,行吗?”刘毅满脸期待的看着丽华,让丽华不认拒绝。
走进那家“心语”的茶楼,里面摆着几盆鲜绿的翠竹还有常青树,给人清幽雅致的舒服感觉。
丽华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可能是下午生意不多,所以没几个人。落座后丽华点了杯菊花茶,刘毅要了杯龙井,茶上好了,两人又短暂的沉默。
“丽华,你这些年还过得好吗?”刘毅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我很好,还是那样,我搬来和爸妈一起住了。孩子上初中就来了大伯这,现在她上高中了,还比较懂事,所以闲余时间多就找了份工作当做消遣。你呢,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丽华简单的回答了两句,也想听听刘毅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因为昨天短暂的重逢刘毅给人的感觉就是忧郁深沉,这不应该是他的性格呀。
“我?怎么说,还可以把,吃得好住得好,工作也比较顺利,而且还有个漂亮的老婆,说来也不缺什么了。你觉得我过得咋样?我开心吗?”刘毅苦笑着。
“是呀,你老婆很漂亮,我看她对你也很好的,你眼光不错啊。”丽华觉得跟他说话似乎有些尴尬,说出的话也言不由衷。
“如果我说当初是她追的我,然后大学四年快毕业之际,趁我喝醉怀上小鑫的你相信吗?”刘毅目不转睛的看着丽华。
“你……刘毅过去的能不能不再去想它,只要她以后对你好不就行了吗?”丽华思索了一下才说出这句话,只是心里多多少少都替刘毅心痛。
“那年我心痛的离开你们那,觉得你们女人都好虚伪,我对你那么认真,可你却绝情的说结婚就跟别人接婚了,要不是爸爸妈妈差点给我下跪叫我继续去读大学,我就压根不想再读了。最后无奈学校开学了自己还是走进了那所大学。”刘毅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经历。
“和小晴的认识只是一场巧合。刚去大学报到那天,走去附近的杂货店,可能是开校的新生比较多,店里人来人往,我正在专心的挑日常用品,这时看见挨着我的一个女孩挎着的包包被另一只男人的手用几乎看不见的刀片划开一条口子,眼看就会被掏走,我情急之下,赶忙搂着那女孩的细腰说道:‘这东西不好,我们去那边选吧,不要这个了。’那女孩也挺聪明的,我只用眼睛向她眨了眨,她就很配合的跟我离开那。就那样我和小晴认识了,她也是那一届的新生,本来她准备专攻英语和舞蹈的,为了和我在一起又选了理科的财会专业,时间长了,我发现她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不但人很漂亮,而且心肠也很善良。
本来她家在北京,填自愿却选择了杭州这所大学,因为在记忆中姑姑那的风景最好看,再加上姑父就是这所大学的副校长,家也在大学附近,而且那天自己准备在杂货店买点吃的才发生了那一幕,让她对自己一见钟情,从心里佩服起刘毅的聪明。时间也证明了他不但人长得英俊而且学习认真刻苦,为人从不苛求别人,打心里更加喜欢他了。本来就想在姑姑这所大学读书的小晴更加笃定自己当初的想法没错,遇上了自己心中的宝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