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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花雪月几分真

这就是素萍如今的生活,纸醉金迷的生活。当初也正如刘雪艳所说的那样,谁也没强迫她干不愿意的事,可时间却是个好东西,会让你慢慢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过咋样的生活,并为之努力为之付出该付出的代价。白天照样看见素萍安静的在茶馆为客人倒茶,可一到夜晚又会出现在刘雪花的歌厅,陪客人喝酒唱歌跳舞甚至陪睡……

几个月一晃而过,符勇回家的前两天素萍暂时辞掉工作,在家陪老公孩子,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开心祥和的春节。素萍在大家的眼里似乎变化不大,还是安安静静的做事,也不说三道四,是个听话的好媳妇。所以过完春节没多久符勇很放心的又去了新疆,还和老婆商量好今年两人再好好努力一年,明年就可以在县城买一套住房了,虽然还会差点钱,可是先买了再去还,那样才有动力才能更快的还完欠债。临走前两人还在县城新建的大楼前转了几处,看着那些房子两人别提有多兴奋了,似乎都看见将来一家人住在这房子里的情景!

符勇走后,素萍也立即去了县城。依旧白天在茶馆上班,夜晚来临之后又摇身一变穿梭在歌厅的各个房间。凭着已算过来人,已完全学会在这娱乐圈的各种生存技巧。

凭着不俗的外貌和察言观色的逢场作戏,她已习惯这种风月场所的各种潜规则,得到越来越多男人的青睐!只是自己心中一直抱着风月场所风月人,只会谈风月不会用真情,把他们都当花花大少,所以在道上混一年多就没轻易相信过任何人。何况心中一直是为了买县城的房子当个真正的城里人,摆脱乡下人的尴尬身份才做这行的,所以更不会轻易相信任何男人了。

只是素萍忘了这花花世界呆久了也是会中毒的,一天天活在这样的世界,慢慢变得对人对事淡漠;慢慢眼中只会有钱的影子;慢慢会厌倦对家里人的关心;也慢慢失去原有的底线。

那天晚上歌厅来了一位戴着墨镜的老板,看那气势像是混黑社会的,挺有派头,身后跟着几个跟班,对这墨镜老大甚是恭维。叫了几个小姐就在贵宾高级包厢里喝起酒唱起歌来。

时间快到十二点了,素萍陪别的客人也喝了不少酒,准备下班回租的房子休息去了。可路过这间包厢的时候听到包厢传出女人的哭声和告饶声,本来素萍对这些是司空见惯的,不想惹祸上身,转身准备离开时,再次传出尖锐的女人哭声,很是吓人,似乎受到痛苦的折磨。这次听得很清楚是小英的声音。她急忙用力推开包厢的门,看见一个打手摸样的人用脚狠狠的踩着小英的一只左手,看样子已踩了好久了,听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脚下的力度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小英披散着长发,样子十分狼狈。可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看见了素萍抬起了头,可怜兮兮的脸上原本美艳的浓妆已被泪水弄成个花猫脸,而且素萍看着她脸上还印有清晰的被搧耳光的痕迹,整个脸都红肿了起来,暴露的衣衫也显得有些凌乱不堪。素萍见此情景虽然看着那老大很是吓人很冷酷,可自己已经进来了,而且看着小英这个样子不能见死不救,只能赌赌运气了。于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对着墨镜老大说着:“大哥,我姐妹好像得罪你不轻啊,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看那样至少半个月不能见人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她一码吧,我们都只是在这混口饭吃的可怜女人,你就原谅她吧!”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素萍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慌乱,反而是因为喝了酒,本就打扮的精致的俏脸显得红扑扑的很是诱人,更添几分妩媚样。

“你说你替她道歉是吗?怎么个道歉法?难道就这几句话就完了?你知道她为何得罪了我?你知道她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吗?你知道我那桩买卖值多少钱吗?你们赔得起吗?”墨镜冷冷的说着。

“可你把人也打成这样了啊,难道想打死吗?干嘛不直接给她个痛快?免得活受罪被折磨最后还是个死。”素萍还是不服气的说。这帮坏蛋就知道欺负弱小,混黑道就无法无天了。

“我说过要她的命了吗?你既然那么喜欢打抱不平,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也免得你说我们混社会的欺负弱女子了,咋样?”墨镜鬼魅般似乎猜中了素萍心里的话。

“你想怎样?说说看,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做到决不食言。”这会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愿这个人还没想象中的那么坏。

“很简单,看样子你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吧?没想到还这样精神,那你再接着陪我喝咋样?不过你放心我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绝不比你少。”墨镜饶有兴趣的望着素萍。

“虎哥,让她陪你喝酒就这么简单?你就想这样便宜她们了?那臭****这次惹的事可不小啊。”先前用脚踩着小英的瘦小伙不满的对墨镜说着。

“小虫子,你想做老大?那我把位置让给你,你来做?”被叫虎哥的斜眼看了小虫子一眼,哼了一句。吓得小虫子赶紧闭了嘴,一边呆着。

“那行啊,现在开始吗,怎么个喝法?”素萍也不管其它了,干脆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这性格够爽快我喜欢。这有红酒啤酒白酒你随便挑一种,我们用这辈子喝咋样?”虎哥看着素萍答应得很干脆不敢再轻视她了,指着手中用来喝啤酒的大玻璃酒杯。说是酒杯,其实就是大酒盅,一杯恐怕能装八两啤酒。

“小君,别喝呀,你已经快醉了,再这样喝下去会出事的。”小英喊着素萍在这歌厅用的小君的名字。

“你坐那休息吧,还不够疼呀?”素萍白了她一眼制止她在说话。

接着素萍拿起一瓶啤酒揭开瓶盖就猛的灌了起来,几秒钟就喝完一瓶。把瓶子扔一边然后望着虎哥。

虎哥也跟着干了一瓶,就这样半个小时不到,两箱啤酒只剩下四瓶了。再看看素萍和虎哥,素萍两眼迷蒙有些眩晕,似乎已快撑不住随时会趴到桌下。而虎哥也好不到哪去,本来先前就喝了几瓶白酒已有六分醉意,加上这会喝的是啤酒,这混合酒在肚子里一参合酒味更浓,不过是死撑着而已。

素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外就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去洗手间忍不住要吐了的。看她跌跌撞撞的虎哥指着小英就吼:“你他妈还愣着干嘛去看着她呀,今晚到此为止,改天再收拾你,还不快滚啊!”

小英还真不敢相信虎哥就这样放过她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忙不停的说:“谢谢虎哥,谢谢虎哥,以后我再不敢了。”向外卑躬屈膝的退了出去赶紧扶着走廊摇摇欲坠的素萍……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日上三竿的时候,素萍才晕乎乎的醒来。揉着发疼发胀的脑瓜睁开眼睛,看见坐在一边用冰块敷脸的小英,有气无力的说:“小英给我杯水。”小英听见声音惊喜的=跳了起来,赶忙端来事先准备好的解酒汤,扶起素萍给喂了下去。

终于脑袋清醒了起来,想起昨晚的事情再看看这是自己和小英合租的房间没错啊。狐疑的问:“小英,昨晚后来咋样了?那什么虎哥的没再为难我们?”

小英憋了憋嘴说:“没,他看你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就叫我把你送回家了,说以后再找我算账。我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真得好好谢谢你了,素萍。昨晚那情景把我都吓傻了,当时我想我肯定玩完了,说不定命都保不住,谁知道你这傻瓜却救了我。你不知道你后来摇摇晃晃跑出去,我扶你去了卫生间,你就开始吐得稀里哗啦的,后来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我会醉死呢。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还把你也卷进来了,都是我嘴巴太缺德,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才闯出这样的祸来,呜呜呜……”小英边说边小声的哭着。

“好了,别哭了,平时见你对谁不是大呼小叫的,胆怎么变这么小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把你吓傻了?你到底闯了什么祸啊?那个虎哥又是谁?快跟我说说,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前因后果却给你背了黑锅也让我明白些吧?”素萍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问小英。

“是这样的,那个虎哥就是黑道响当当的人物翟虎。从十五岁就开始跟着当时有名的鳄鱼帮老大,短短五年时间在沿海一带已小有名气,但他老大怕翟虎迟早端了他的位置,就暗中使诈污蔑翟虎跟外帮勾结,准备除掉心腹大患。这事被一小混混知道了暗中通知了翟虎躲过这一劫,那小混混是翟虎曾经打群架时帮了一把的人,就是昨晚踩着我手的那个家伙。不过这翟虎还真心狠,反而利用这件事除掉老大,直接坐上了鳄鱼帮老大位置。只是没过几年,那里又出现几个小帮派,其中一个旭日东升锐利不可挡。翟虎看那趋势不容乐观,经过考虑再三避其锋芒随同手下搬回了内地。在川内混了几年终于到现在的规模也算不错了。据说他为人豪爽,对手下弟兄赏罚分明,所以这些年下来手下对他还算言听计从,一般也不敢胡来。”小英说道这停了下来。

“怎么了继续说下去啊,后来呢?”素萍想知道小英是怎么卷进来的。

“前几天虎哥来我们这小县城跟朋友合伙谈一批生意,那晚是我和小丽在包厢陪他们喝酒。喝到后来他们可能是见我们都醉了所以说话就没防备我们,我听到了几句不该听的话,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谁知第二天我和小安聊天时把这件事给说出口了……”“你疯了?那些话听了就当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的啊,真是找死。”素萍忍不住打断小英的话。

“我当时只是在兴头上,你知道我平时说话就那样的,总是口没遮拦,说蹦就蹦出来了嘛。”小英委屈的说着。“再说我也不知道那小安是平哥的秘密情人啊,结果小安当然就告诉虎哥的死对头成平了。最后成平端了虎哥的那批货,让虎哥损失了二十几万,后来就查查查到我头上了。”说完小英头也不敢抬了,死死的低着头不吭气了。

“唉,小英你叫我说你啥好呢?你那嘴给你惹的事还少呀?怎么就不长一点记性呀。真是的。二十几万,你上哪凑那么多钱?昨晚不是我听见你在那鬼叫,我压根就不会管那么多闲事的。何况是哪闻风丧胆混黑道的,谁敢和他们沾边?”素萍听完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不管也已经管了,而且恐怕以后还会找上门的。想想这事就头疼,这小英平时闲着就爱瞎吹,吹自己和谁怎么怎么好,某某给她又买什么什么的,整天那嘴就没闲过。素萍曾经也好言说过几句叫她注意注意自己说话,怕哪天会祸从口出。没想到还真出事了,而且还连累自己被无辜卷进来了。你说能不担心不恼怒吗?

屋子里一片寂静,还是素萍先打破沉默:“好了,小英别太自责了,我们在这干着急也没用,只能等他来找了,但愿没我们想的那么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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