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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失败?

老铁匠之所以认为申磊必然会失败,是因为他知道,申磊这是想走捷径。

打造木级武器,一般来说都是要娴熟的技术和强大的力量,但在这个“一般”之外,还有一条捷径,那就是找到其他木级武器,然后融合进自己的武器之中,便可以打造出新的木级武器。

不过这样做成功的机率非常小,打造一百件,有两件能成功已经算是万幸了。

而申磊目前的打造技术还差得太远,要能成功才有鬼了。

想到此,老铁匠也不再跟着申磊,而是自己去打造其他的木级武器。这些木级武器都是要拿去集市上卖的。

打造木级武器对老铁匠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

他将一些普通金属放入火炉之中,等金属烧红之后,慢慢敲打,不紧不慢。节奏一直保持不变,每一次敲打之间间隔两秒。而力量也是一直保持一样,根本不会产生丝毫变化。

半个小时之后,当金属快要冷却之时,他的一把剑已经完全成形。

不再敲打,他将那把已经慢慢冷却的剑放入火炉之中,呼呼地拉起了风箱。

他拉风箱的速度也一样均匀,就像是一台机器。

很快,那把剑越来越红,到最后似乎直接变成了一把火剑。

老铁匠面色通红,双目清澈无比,这一刻,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似乎在这一刻返老还童。

下一刻,他速度极快地用夹子将那把剑夹了出来,放入旁边的冷水缸。

嗞--

伴随着这声音,巨大的白色蒸汽升腾而起,快速迷漫于整间屋子,让屋子看起来宛如仙境。

当老铁匠将被冷水淬过的剑夹出来的时候,那把剑已经泛着淡淡青光。

一块普通金属在半个小时之中变成木级武器,这的确很神奇。

申磊都忘了拉风箱,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铁匠的动作。虽然已经看过上百次,但他还是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老铁匠从火炉之中将长剑夹出来时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得让他根本看不清楚。

老铁匠此时将长剑轻轻放在一边,嘿嘿笑了两声,转过头看着申磊,嘿嘿说道:“看到了吧,这才叫打造木级武器。敲打时手要稳,速度要一直保持一致,最后一次加热时,火力要猛,但不能太猛,要把握好那个度。年轻人,不必着急,我也是在打了五年铁,练习过五百三十一次之后才成功打造出木级武器的,你这才刚开始,根本不可能成功,所有,要有点心理准备。虽然走的是捷径,但要想一次成功,也不可能。”

说着老人自得地打了个哈欠,回里屋睡觉了,片刻之间,鼾声便荡漾在整个院子之中。

申磊冷冷地看了一眼里屋,回过头,继续拉着自己的风箱。

巨大的风箱像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炉火就在它每一次喘息之中升腾,将整个屋子映成了火红色。

这让申磊想起地球毁灭的那一夜,自己出租屋里的火红。

甩了甩头,将所有杂念都摒弃在外,他开始专注起来。

呼--呼--

两百下,只用了两百下,那四件木级武器和自己的灭世锤都已经里外通红。

申磊先将一把木级长剑夹出来,再将自己的灭世锤夹出来,开始敲打起来。将长剑慢慢整合进灭世锤里,这并不算太难。

半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完全将那柄长剑融入自己的灭世锤里。

此时的灭世锤已经开始冷却。

申磊心中放松了一些。第一件武器融合成功,看起来似乎并不算太难。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将灭世锤放进炉火之中,继续呼呼地拉着风箱。

两百下,只用了两百下,他再次将灭世锤夹了出来,将另一件大刀也夹了出来,开始敲打使之融合。

半个小时一过,再次融合成功。

这样,三个小时之内,他已经将三件木级武器融入了自己的灭世锤之中。

此时,因为连续的敲打和拉风箱,他的手臂已经酸痛起来,呼吸也粗重起来,胸口开始有了明显起伏。

他没想到,打造木级武器竟然如此耗费体力。

在战斗中,虽然运动剧烈,但那都是短时间内的,也许三五分钟就可以解决,因此倒也不觉得有多累。

现在打造木级武器,虽然运动并不剧烈,但持续时间过长,而且还要一直保持节奏始终如一。

这就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

试想一下,注意力高度集中,五分钟十分钟可以,强一点的人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可以,但要连续四五个,甚至六七个小时高度集中,谁能做到?

这也许就是老铁匠说申磊不能成功的原因。

老铁匠之所以很轻松,是因为他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节奏,根本不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节奏一致,丝毫不乱,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因此他才能一边打造铁级武器,一边教授申磊。

但申磊才打了五个多月的铁,根本还没到那种程度,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

这样连续三个小时下来,他的神经几乎都要崩断了。

但他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呼呼地拉着风箱,火炉里只剩下灭世锤和最后一件木级武器。

他的右臂已经有些发软,拉风箱的节奏已经开始有些乱了。

他微微一惊,当即将内器的器力灌注于右臂,这才稳定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最后一件武器和灭世锤都已经烧得通红,申磊将它们夹出来放在砧板上,开始敲打融合。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一丝体力,完全是靠内器的器力在维持敲打。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打造铁器如此艰难。高度的注意力是极为耗费体力的,若是普通人,根本支持不到这个时候,即使是外器师,不经过长年的练习,也根本不可能支撑下来。

他小心翼翼,一下一下敲打着。不紧不慢,不轻不重,每一下都保持力量和速度一致。

他的每一下敲打,都有数点火星溅射出来,煞是好看。

但他根本没工夫理会这些,只是专注于打造自己的木级武器。

终于,在他的敲打之下,那件木级完全融入了自己的灭世锤。

而且在他的刻意保持之下,锤内原来的一些杂质被排了出来,此时的灭世锤虽然重量达到了一百多斤,但体积还与原来一般无二。

敲打完毕,便将这柄新的灭世锤放入了火炉之中,继续呼呼地拉着风箱。

这一次,申磊直拉了三百下,火焰升腾,灭世锤火红,看起来就像要融化了一般。

申磊看着一旁的水缸,喉结蠕动了一下。

现在就要到最关键的时刻了。

老铁匠说过,打造武器,前面所有的都是次要的,做不好的话可以稍稍修改。但最后一步--淬炼,这是最重要的。一个不小心,就要前功尽弃,前面所做的一切都要白费。

申磊以前还从未做过这一步,今天这才是第一次。

虽然如果打造失败,他可以重新打造一把灭世锤,但第一次打造木级武器,他还是抱了很大希望。能成功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在里屋的老铁匠此时也没有了鼾声,竖起了耳朵听这边的动静。虽然他对申磊打造成功不报任何希望,但事有例外,申磊是个经常能创造奇迹的地球人,因此,他还留了一点点小小的希望。

申磊深呼吸,运起器力。一直以来冰冷的眼眸此时显得有些炙热,脸颊也被火炉映得通红。身上的冰冷竟然全然消失。

他从旁边拿过一把大铁夹,看准火炉里通红的灭世锤,再次深呼吸一口,而后用尽自己所能展示出的最快速度将灭世锤夹了出来,放入旁边的冷水缸中。

嗞--

白色蒸汽升腾,将整个屋子渲染得如同仙境。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申磊仿佛冻结。

屋子里的一切都似乎静止不动。就连炉火与蒸汽都妄想着定格成为永恒。

老铁匠此时也来到门边,看向水缸之中。

申磊再次深呼吸,正要将灭世锤夹出来,突然,他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觉得灭世锤就要裂开来。这是因为他刚才最后加热时,火焰温度太高,此时骤然冷却,时间却又太长,一热一冷之下,稍有不慎,武器便会裂开来。

老铁匠此时也微微摇了摇头,在心里说道:“毕竟还是经验太少,怎么可能成功……”

而申磊在情急之下,右手之中的器力突然增大,通过夹子全部灌注进灭世锤之中。

这是他灵机一动想出的办法,将器力灌注进灭世锤中,然后通过器力的凝聚,强行压制不让灭世锤分开。

在这一刻,老铁匠清澈的双眼散发着炙热的光芒。想不到,这小子脑子竟然如此灵活,就连自己当年失败时也没能想出这一招来,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鬼使神差地想出这一招,这还真是太有才了。

这一刻,老铁匠看到了申磊的天赋。不光是在修炼上的天赋,还有在铸器上的天赋。

等待水缸中不再冒出蒸汽,申磊将完好无损的灭世锤夹了出来。

刚才险些失败,在自己灵机一动之下,灭世锤终于保存了下来,他多么渴望这一次就能成功。

他炙热的双眼焦急地看向灭世锤,在上面搜寻期待中的青光。有了青光,才能说明这是一把木级武器。

但很可惜,他失望了……

灭世锤仍是原来的深黑之色,没有丝毫变化。

申磊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呆滞,将灭世锤提了出来。

还是失败了……

然而,老铁匠眼里的神色却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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