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在家收拾着去旅行的东西,收拾了一半,长出了一口气,呈现一个大字型躺在自己床上。好久没有这样单纯地去一次旅行,仅仅只是一次旅行而已。西藏。湘湘眯上眼尽情享受着畅想的快乐。这时候赵妈妈在家,敲起了湘湘卧室的门。湘湘睁开眼,回味了一下刚才幻想的西藏景色,还是起身开门。
“湘湘啊,小鱼儿来了在客厅呢。”
湘湘大吃一惊,怎么说来就来了都没有提前通知!一进客厅,就看到小鱼儿修车俊俏的背影,他低着头好像在鼓捣着什么,湘湘上前一看:“单反照相机?”
小鱼儿这才察觉到了湘湘:“早上好啊!你看,我为这次旅行特别买的。”
小鱼儿满脸笑意地琢磨着这玩意儿。
“哇,看起来价格不菲,你又不是职业摄影师,买这么贵的干什么?”
湘湘一边套上外套,一边莫名其妙地问。小鱼儿咧嘴一笑,瞥了眼湘湘,“你懂什么?”
小鱼儿将照相机内的之前照的照片打开。是树叶上的一滴露珠。冬天的树叶枯黄沉寂,这一滴水珠却晶莹剔透仿佛带来无限生机。
“哟呵!你的摄影技术不错哈!”
“那就拜托大作家小姐为我的作品取个名字什么的。”
小鱼儿笑了。湘湘踱了两圈,“嗯……就叫《临界》……就叫临界吧!”
湘湘微微一笑,小鱼儿微微闭上眼,回味了一下,“生与死,春与冬,青春与暮年,美貌与老去……一界之隔……不错,不错,就叫临界,倒是候那它参加个摄影比赛什么的,获个奖就算额外收获好嘞。”
湘湘深深地看眼前的男人,如果这一生都能与一个这样懂得自己的温婉的男人在一起,有何不可?小鱼儿不知道,湘湘也不知道,五十年以后这个被他们戏称为《临界》的作品,没有千万美金绝对拍不下来。
“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的。”
小鱼儿微笑着说,他披上来时穿的羽绒服,整个人顿时显得比之前结实了,倒有了几分男子汉的味道。小鱼儿摆弄着手里的照相机,跟在湘湘的后面,小声嘀咕:“好看的人,配顶级的照相机和技术……”
小鱼儿的嘴角悠然一笑:“值得。”
湘湘似乎有心事,没有回头看小鱼儿,她若有所思,等我回来,一定要把杏子带走。杏子,我不会容许你在那样的地方生活。我知道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会抗拒,但是,你终要面对,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弃你不顾。
这样的一场舞会事件,对于很多人,很多家庭,都是一场浩劫。对于胜利者们,也往往不是喜事。显然,慈善舞会对于章麒的团队来说大获全胜,但是对于杨培公司上百人的生计都造成了无比恶劣的影响。这个时候章麒向董事会提出招募杨氏公司的成员,就跟古时候打仗善待战俘的道理差不多。但是毕竟在这样一个金钱和利益就是主公的社会,无所谓忠诚,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能进麒麟集团再创业绩,已经是杨氏想都不敢想的意外之喜。于是在苛刻的资产阶级压迫下,这群战俘开始了更加卖力的劳作妄想他们在麒麟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开枝散叶,实际上实权永远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这样的一群人,从杨氏倒闭到现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争先恐后地背叛,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以至于相互撕咬得血肉模糊,想够着章麒设置好的海市蜃楼,谈笑间运筹帷幄的同时,这样的一群人,让章麒忍不住叹息,古话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被从高空堕入低谷打击到失去了主见,被金钱利益冲昏了头脑急于依附大树的傀儡们,在杨沛倒台的那一天,又何尝不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地位价值,失去了自己的信仰目标,成了行尸走肉。章麒一如既往,在自己的办公室。这次他没有在办公,却是在一张画纸上涂涂写写。身边是一套完整的美术铅笔。电脑上贴了一张报纸,那是慈善舞会那天湘湘跟他在一起的合影,他微笑地照着电脑上一笔一笔地勾勒湘湘那日动人的面庞,时不时停下来,痴痴地想一会儿。
“真是的……我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草包……”
Serina敲门进来,面色显得比之前要憔悴。
“什么事?”
“章总……杨沛的判刑结果下来了。”
“哦?”
听不出这个哦是答应还是疑问。Serina咬了咬嘴唇说:“无期。”
章麒勾勒了几笔,仿佛不在听。
“Serina你过来看看。”
Serina有些犹豫,章麒久久见她没有动静,抬头示意她过来。Serina上前,看到章麒桌上那张普普通通的画纸,湘湘的脸庞栩栩如生地出现。好像是湘湘的梳妆镜一般,将湘湘最美的姿态留在了镜子里。
“这个无期徒刑,不委屈他。”
章麒的面色冷然,“不过如他这般心高气傲,这个无期徒刑,跟死刑没多大区别。”
Serina默默听着,章麒背过身去,俯视着下方车水马龙的城市。
“Serina,他现在在哪。”
“监狱。”
“联系好狱方。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