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那个士兵走过来大声地嚷嚷着。瑀橦一阵懊恼,刚想离开,沈翊和慕容皝走了出来。他们也是听到有动静才出来看看的。两个人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士兵,瑀橦不敢抬头,尽量把头低着,而慕容皝望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阴狠。
“你在这里干什么?”慕容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瑀橦。
旁边发现瑀橦的那个士兵怎么会放过这个立功的大好机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道:“报告可汗!他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被我撞见,他就急急忙忙的想要离开。”
慕容皝听到他的话一脸警惕地看着瑀橦问道:“你是哪个营的?”
瑀橦也是刚来这里不久,哪里那么清楚他们的军队部署,而且军队纪律严明,她哪里混得进去。现在他问起,瑀橦有那么一刻的心慌,但是马上克制住,学着男人的嗓音回答道:“我是新来的,他……他们让我先在这里喂……喂马……”
慕容皝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边走边说:“我记得军营里并没有招募新兵……”
瑀橦一颗心都是悬着的,她一直低着头。慕容皝这时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到底是谁?”
我正在军营的营帐里喝着茶,我刚拿起水杯却不慎被水烫到了手,手一滑水杯掉在了地上,碎了……我看着地上的被子碎渣,突然觉得心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席卷全身。我记得上一次我出现这种征兆的时候,哥哥受伤了,难道这次是……
军营附近的一片树林里
“阁主”
“蛊音,怎样才能让我知道被下蛊之人所看到的呢?”
蛊音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轻轻划了一下,沾上她的一滴血在我的太阳穴点了一下。她让我集中注意力,闭上眼睛就能感知中蛊之人的遭遇。我依言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果然如她所说,我感觉确实到了,但是……糟糕,瑀橦有危险!
有两个士兵将瑀橦抓了起来,瑀橦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竟然没有反抗!当我感知到这里的时候画面就在脑海中断开了。因为我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了,看来是我低估了瑀橦对沈翊的感情了,她再次面对他,什么都忘了忘了反抗。我在心里骂她傻,但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马上叫剑影来见我!”我一阵心烦,语气不免有些不善。
“是!”蛊音听到我这样的语气也是心里一惊,这么久以来她还没见过我这个样子呢。
剑影很快就赶来了,我们立马前往鲜卑族的驻扎地。瑀橦此次必定凶多吉少,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去的。我一边自责,一边又对瑀橦有些失望。
与此同时,慕容皝发现瑀橦是奸细,便把她关进了地牢。黑暗潮湿的地牢里,瑀橦只穿这一件白色的里衣被绑在木柱子上面。浑身都是水,湿哒哒的。腿上,胳膊上,全身上下,就连脸上也全是鞭子鞭打过的伤痕,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低垂着脑袋,显然已经昏过去了。
“弄醒她。”一旁的慕容皝目光淡淡的,轻声吩咐一边的手下。那个士兵得到命令,端来一盆冰冷的盐水,毫不知怜香惜玉,朝着瑀橦兜头浇了下去。
“啊——”伤口上撒盐,瑀橦被痛醒了,钻心般的疼痛让她叫出了声。
慕容皝见她醒过来了,开口说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瑀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个字也不说。这时慕容皝已经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瑀橦的脖子。
“快说!”慕容皝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瑀橦憋的满脸通红,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她艰难的动了动脖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翊,而他只是冷眼旁观那一刻瑀橦的心一阵抽痛,心灵上的痛远要大于身体上所承受的伤痛,她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等一下。”沈翊不紧不慢的叫住了慕容皝,缓步走了过来。慕容皝这时才放开瑀橦,瑀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算是捡回了半条命。
“你来这里干什么?”
“为了这一个小小的奸细何必动这么大火气。你先回去,我来问她。”
“你?”慕容皝看了沈翊一眼也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瑀橦看着眼前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一阵心寒,但是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心理,他会不会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放过自己?但是随即她就一阵落寞。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翊的脸上不再是那种淡淡的表情,而是微微的皱着眉头。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就认出她了,他也好奇瑀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当成奸细抓了起来。瑀橦只是这样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她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就算她有力气也不会告诉他的。
沈翊见她这个样子,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有答案了他知道瑀橦是被上官煜赎回去的,而上官煜那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妓院里,还为一个歌女赎身。那么也只能是她了。他缓步来到一个铁架子前面,铁架子上放着一个火盆,沈翊从火盆里拿出了一个铁烙,铁烙在炭火里烧得通红通红的。沈翊的脸上挂着浅笑,他来到瑀橦面前,拿着铁烙在瑀橦眼前晃了晃。
瑀橦看着眼前的沈翊,刚才的侥幸心理消失了。她绝望,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瑀橦闭上了眼睛。
“既然你不想说,那么……以后也不必开口了。”沈翊看到瑀橦绝望的样子,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但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将铁烙丢进了火盆里,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谁也没有看到。
“把这个让她吃了。”沈翊丢给一边的士兵一瓶药,看也不看瑀橦一眼就离开了。
瑀橦看着沈翊离开的身影,感觉心口处像是被捅了一刀一样,锥心的疼。心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她伤心欲绝几欲昏过去。这时,那个士兵从沈翊给的那瓶药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硬塞进了瑀橦嘴里,他抬起瑀橦的下巴,药丸顺势滑进了喉咙里,瑀橦一个不小心将药丸吞了下去。那个士兵见已经完成了任务,看着瑀橦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脸的厌恶,丢下药瓶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个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他也不想多待。
瑀橦感觉喉咙里一阵火辣辣地疼,她试图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她知道是刚才的药丸的原因。瑀橦觉得自己身处冰窖里,刺骨的寒冷,锥心的疼痛,但一个被伤得遍体鳞伤的人早就没有了感知,只有那颗心疼得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