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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姐,饭菜我放在门口了,你饿了的话记得吃。”岚儿将一个篮子放在了门前,眼里流露着担心。

“知道了,你去忙吧!”房间里传出我有些疲惫的声音。

“是……”岚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走出我的院子,岚儿回头看着我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道:“唉!这都好几天了,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真没让人担心。”岚儿再次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开了。

几天后,太后的生辰终于到了,还没到中午,岚儿就已经把晚上要穿的衣服拿来了。这件衣服是按照我的意思定制的,衣服的主色调是浅紫色,上面绣着漂亮的兰花图案,衣服外面套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制外袍,有一种朦胧美。外袍的领口,袖口还有裙摆上都用金线绣着各式各样的兰花。因为宴会上有需要,所以我阻止了岚儿在我的头上戴饰品的行为,只是用簪子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式,我最讨厌在头上戴饰品了,特别是古代女子,头上戴的那些饰品都特别重,压得我抬不起头,再说也不方便。但是说不过蓝岚儿,她死活要给我化妆,最后只好画了一个淡妆,这才跟着爹爹进宫了。当然哥哥也跟我们一起去了,我只带了岚儿和瑀橦随行。

因为到宫里还要一段时间,所以很早就出发了,但是那个时间也不早了,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穿衣打扮上了,所以出发的时间也算不上早。到了宫门口,因为马车不允许进宫,所以到了宫门之后只能步行进去。

“喂,喂,那边是哪家的小姐呀?好漂亮呀!”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她是谁,那可是丞相家的千金小姐!”

“早就听闻丞相的女儿拥有倾国倾城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是啊,家世也好呢,爹爹是当朝丞相,娘亲是岐国唯一的公主,这样的人好生让人羡慕啊!”

一旁经过的宫女和小姐对我议论纷纷,我不予理睬,这一切并不属于我,我只是暂代上官翎。我尽力保持最适合的微笑,这是爹爹交代的。

来到大殿上,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人们纷纷入座,很巧,我和哥哥都不喜欢应付这种场合,爹爹早就和那些大臣们聊得热火朝天了,而我和哥哥便找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子坐了下来,我发现哥哥很喜欢蓝色的衣服,几乎每次见他,他的衣服都是蓝色的。虽然这是太后的生辰,但是哥哥穿得并没有多正式,反倒显得有些随意,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酒。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真不愧为翩翩佳公子,谁会想到他会是征战沙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反正坐着也是无聊,我和哥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尽管我们挑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但我还是发现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这边。我在心里感叹,哥哥的魅力真大呀!其实娘亲完全不必担心哥哥娶不到媳妇,依我看呀,全洛阳城不知有多少姑娘削尖了脑袋想嫁进丞相府呢!

“哥,你看呐,娘现在催你给我找一个嫂子,你现在趁着这机会找一个看得上的,即稳住了娘,你也省心不是吗?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呢!”

哥哥看了我一眼,拿起一小瓣橘子塞进我的嘴里,说道“这件事还不用你操心!”

我把橘子吞进肚子里,不满的嘟了嘟嘴,小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看他不再说话,我也知趣的闭上了嘴,但我没有看到在我扭过头的时候,他眼里那一抹复杂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和太后才姗姗来迟,但我发现皇上竟然连一个妃子也没有!先前岚儿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这位新皇登基已有六年之久了,但是不但没有立后而且连一个妃子也没有,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我听岚儿说这片大陆上有许多个国家,凤羽国和岐国是其中两个最大的国家。凤羽国崇尚武力,所以凤羽国的军队战斗力超级强大,而岐国财力雄厚,国人大多习文的居多,但是也有实力超群的大将,但是比起凤羽国就差了一点。这两个国家在这片大陆上相处的一向很不错,当然大部分的功劳还要归结在我爹爹身上。两国百姓安居乐业,我们的凤羽国的皇帝也是一名贤君。在他的带领下,凤羽国的经济扶摇直上,虽然跟岐国这个“金都”还差了那么一点,但也称得上富得流油。

我看了眼龙椅上的皇上和旁边的太后。太后看上去是一个很慈祥的人,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以黑色为底上面用金蚕丝绣着华丽的图案,仔细一看,是凤凰。头上戴着的金饰我看着都沉。我留意到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果然是信佛之人。

但是令我有些惊讶的是还是皇上,我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年轻,不过想想也是,太后又不老。皇上的年龄应该和哥哥差不多,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自带一种王者的霸气,让我觉得皇上就该是他这样的男子。

之后皇上和太后说了些什么我并没有听,无非是一些场面话。然后就是大臣们上前献礼祝寿。有从南海带回来的红珊瑚,放在那里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一位大臣进献的寿礼是一颗黑色的珍珠,乌黑发亮,就像将黑夜装进了这一颗珠子里一样。也有送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画和瓷器,一个个都极尽奢华。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虽然太后一直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但是那种笑明显就是敷衍,笑意未达眼底,显然这些礼物太俗气了。最后一位献礼的是一位清水美人,带来了一副绣品,上面绣着的牡丹千姿百态,非常的逼真。那位小姐退下去之后,我慢慢地退出了大殿,主角总是要在最后出场的。

大殿突然暗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等人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大殿上之时,六个身穿粉红色舞裙的舞女迈着优雅的舞步在大殿上翩翩起舞,花瓣纷纷扬扬。我从天而降,用数条红绸系着一个巨大的铁圈,音乐缓缓响起,伴随着音乐我缓缓降落,下面的六名舞女慢慢围成一个圈,我正好落在圈内,舞女们的手纷纷扬起,那长长的的袖子轻柔的碰撞在一起,从上面看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我落地后,舞女们开始向四周散去,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弹琴的瑀橦,她对我点了点头,我笑了笑。

这段舞是我跟着瑀橦学的,我又加入了现代舞的成分,我也发现了,从我出场到现在,全场人的目光都停在我的身上,就连见多识广的皇上和太后亦是如此,我知道他们这是好奇,毕竟他们这些土包子没见过现代舞。

一曲快要结束的时候,六名舞女重新围着我形成一个圈,刚刚的铁圈再次出现,我斜坐在上面缓缓上升,之后停在半空中,我拿出准备好的横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八个大字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这时面前掉下来一条红绸缎,我将横幅挂在铁圈上,一只手拉着红绸缎然后以优雅的姿态顺着红绸荡了过去。裙摆随风舞动,最后稳稳地落在台阶下。

“臣女上官翎特献此舞为太后祝寿,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殿上安安静静的,只传出我清脆悦耳的声音,掷地有声。这时一名舞女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本子,我笑着接过,然后上前几步跪在地上。

“听闻太后对佛教颇感兴趣,臣女亲手抄了一本佛经送给太后,希望太后笑纳。”我在下面偷偷看了一眼太后,她依旧笑着,但是我在她的眼里看的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接过我手里的佛经,然后呈给了太后,太后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接过,拿在手里翻看,随后抬头看我。(要知道其他人的礼物,太后都不带看的。)

“起来吧!”

“谢太后!”

“这是你亲手抄的?”

“回太后的话,这确实是臣女亲手抄写的,希望太后不要见笑才是。”

“现在的小姑娘们哪个还会像你这样静下心来抄佛经呢?只恐怕她们是连看也不会看的。”

“谢太后,太后高兴就好了。”

“上官翎?可是丞相家的千金。”

“正是家父。”

“丞相真是好福气,有一个好女儿呀!”

“太后呀,您就别夸她了,她呀,容易骄傲!”爹爹站了出来,面带笑容,看向我的眼神里有许多赞许。

“丫头,有心了!今天哀家高兴,许你一个愿望,说吧,丫头想要什么,只要是哀家能做到的一定成全你!”

“今天是太后的生辰,怎么问臣女想要什么呢?”

“你就当是哀家给你的赏赐吧,莫要再推辞,想要什么就给哀家说吧!”

我看了眼旁边的爹爹,爹爹对我轻轻的点点了头,我心中了然:“太后,臣女想要……太后您的一个承诺。”

我的话一出口就听到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谁都知道当今皇上是出了名的孝子,要太后的一个承诺就相当于向皇上要了一块免死金牌,找了一个大靠山,这一步棋走的是相当高明呀!

太后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好!哀家答应你。”

“谢太后!臣女告退。”我抬头发现皇上正在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便也退出了大殿。

(小声)“这丫头挺不错,聪明伶俐,皇上以为呢?”

皇上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嘴角:“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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