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老人们都说七月流火天,可是作为中国有名的三大火炉之一的南京它的六月可也不好过。
记得那天气真得很好,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很热,屋里比外面还热。因为本院的体育馆种子正进行着一场不同以往的比赛,一位文科生竞敢挑战即将参加2008奥林匹克花剑比赛的国奥队预备选手。
体育馆内的叫喊声震耳欲聋,几尺之外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必胜!必胜!宓尚,必胜!宓尚,必胜!”看台上人们疯狂地叫着,裁判和教练们都十分激动,没想到大学的校园内竞有如此优秀的花剑选手,与原定的国手打得难分难舍,看来这必是一切激战。
人头蹿动的群,一个纤细的身影跃然其中,她卯足了劲挤入前排,扶着栅杆,用着不太纯正地汉语叫道:“米上!加油!米上,加油!”
米上?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云宓尚听有人如此叫她,不留神,顿了一下,而对方的剑出其不意地挥了过来。
危急当头,云宓尚一个躲闪,剑尖差点就划破她的衣服,裁判员也差点要吹口哨,众人也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哼!想击我,OK!本姑娘不跟你玩了!
云宓尚使出三计连环剑,步步逼近对手,对方也只能拼命防守,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众人兴奋不已,好个云宓尚居然可以反败为胜,厉害!
啪!啪!对方的剑都打在了地上,剑尖顶住了对方的面罩前。
“你输了!”清脆而有磁性地声音响彻全场。
“啾!”口哨响起,裁判员上前,“比赛结束!北京大学中文系大一201班云宓尚,获胜!”声音一落,全场立刻沸腾了起来,大家全体冲向赛场。
云宓尚将面罩干脆地取下来,黑缎似的头发一泻下来,白皙的面貌上扬抑着胜利的笑容。
“宓尚,真棒!”“Ye!宓尚祝贺你!”同学们将她围个水泄不通,那时才大一的她成了全场的焦点。
傍晚的校园显得异常静谧,云宓尚换上休闲服,背着背包慢步于白桦林道中,风在她耳旁轻轻吹过,白天的她若是持剑的天使,傍晚的她则是密林内的精灵。
不久后她身后响起了急促地脚步声,可依旧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
“米上!慢点啦!”还是那么吐词不清的女生。
宓尚停下脚步,再次叹气,转身面向她,“林——子!是‘宓尚’,不是‘米上’,我拜托你,饶了我,行吗?刚才就是你叫我‘米上’差点让我输了比赛?”
“裹梅内(对不起)!”戴着黑边眼镜的大眼睛女孩儿加带90°深鞠躬。
“唉!又来了!”宓尚无奈继续前行,她明白,林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愚,太过纤细(难听点就是白痴)。
西园寺林子,日本北海道人,一年前来华的日本留学生。刚开始时云宓尚其实并不太爱搭理这个说起汉语别别扭扭的日本女孩儿,原因那就很简单——国仇家恨!再怎么说她好歹也算个赤色家庭出身(她太爷曾是敌后武工队的联络员——候补),所以从小民族意识强烈,跟她爸那一辈差不多的愤青啊!所以当时对于西园寺林子打心底反感,可是没想到一心向往中国文化的林子也是一根经认准了就要和她交朋友。相处久了才知道林子来华时做的第一件是就是去南京大屠杀博物馆祭奠,而且她的爷爷竟然也是共产党!!!从那个时候起云宓尚才知道原来传说中的日本共产党是确实存在的。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两人就此成为死党,林子从此更加成为这个假小子的超级粉丝,可怜的娃啊……
两人在白桦林里打打闹闹不过还好赶得及宓尚表哥云华的车,依约一起前紫荆山天文台与父母一起关星。
三天后可是几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文奇观——“五星聚”的大日子,对于世界各地任何一个天文爱好者来说可是几辈子遇不着的大事,云宓尚的父亲是个天文迷自然不会错过,更是要求全家齐上阵谁也不能错过。
“‘五星聚’也就是你们中国人的所说的‘五星连珠’,好棒!居然能在我有生之年遇上,宓尚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好运?”林子忽闪着她的大近视眼问云宓尚。
“一般一般啦!”云宓尚看着车窗外无谓的答道,其实说实在的她对天文一点兴趣也没有,反倒更喜欢运动。
“还有是哪五颗星啊,我最近忙着考试都没看新闻!”林子神经大条才不理会她的无趣继续问道。
再也不能装蒜的云宓尚回过琥珀色的美眸回复朋友:“哈勃天台早前就登出分别是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五大行星,三天后,也就是六月二十二号农历夏至的晚上24:00将会连成一线,到时就如同一条银链悬挂之新途径暮之上,闪闪夺目!这个可比月食还难得,没个几千年确实遇不上的!”
“水、金、火、木、土?咦……这不是跟你们中国八卦中的金、木、水、火、土正相仿吗?”林子脑子一转兴奋道,她这个崇敬中国文化的热乎劲头又上来了才来华研究,只要一提到有关古文化的事就格外兴奋。
“不错嘛,连这都知道!”宓尚开始觉得要对林子刮目相看了。
“人家林子的文化史学得可不比你差!再过三天后舅舅、舅母就回来了顺带给你过生日,像林子多学点儿像个女人!!!AreyouOK?男人婆!“云华调侃道。
“切!考个普通话都要三次的人还有脸丢鸟语,你恶不恶?闭嘴!”宓尚可不是没嘴的茶壶,车上又是一番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