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恼怒的瞪了眼气鼓鼓的小雁子,干脆将身子扭向范邵的方向焦急的问道“老头,你说,皇后怎么了!”
范邵沉默了一会,最后收回自己把脉的手道“皇上以后不要这么大声的吼人了,会吵的微臣无法仔细把脉的!一旦吵到微臣把脉,微臣就会出现诊断错误,最重要的是……”
轻寒一听老头的啰嗦劲儿又起了来,刚要动手揪他的胡子,便听到他说的最重要,他急忙放下手急声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您会吵到娘娘的,这样大声吼十分不利于娘娘养胎的,娘娘一旦动了胎气便会对孩子产生很坏的影响,甚至是落胎!”
“朕问的是她究竟得了什么病,什么养胎,什么胎……胎气??你是说胎气??朕没有听错吗?皇后怀孕了??是真的吗?”轻寒突然惊喜的晃着范邵的肩膀急声问道。
范邵被轻寒晃的头晕急忙道“晕,晕,注意声音……控制……控制自己的声音,皇上。您把微臣摇的太晕了,您别激动啊!娘娘是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朕真的当父亲了吗?朕的落儿真的怀了朕的孩子???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天啊,天啊,太不可思议了,落儿怀孕啦!我当爹啦!”轻寒傻傻的笑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皇上和娘娘的身体都很健康当然会怀孕啦,而且,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用的着这么高兴吗?”范邵无语的说道,真是的,皇上要不要这么激动啊,竟然连自己的尊称都不用了,唉,不过,好在皇后娘娘的这个胎怀的真是时候,那样,皇上的心就会被彻底的栓牢了,他们也不用再彼此折磨了,真好啊!
“当然高兴啦,这可是朕和落儿的第一个孩子,朕怎么能不高兴呢!可是,怀孕为什么会昏倒呢?”说道最后轻寒才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范邵叹道“娘娘最近心情欠佳,食欲不振,摄入的食量太少,供不上胎儿的需求,再加上最近劳累过度,休息不好,当然昏倒啦!”
“怎么会劳累过度呢?”
轻寒不明白,她不是一向最能睡觉的吗?她不是最没心没肺吗?怎么会劳累过度,休息不好?她都在做什么啊!
“哼说道这个,恕奴婢斗胆说皇上了。说完后你想杀奴婢,想打奴婢奴婢都不怕,就算你将奴婢毁尸灭迹,五马分尸,奴婢也要说说皇上。皇上想想这两日您都做了些什么!您自己想想!”
轻寒一愣,是啊,他这两日都做了些什么?雪妃……对了,他一直和雪妃在一起……是啊,把酒言欢……难道,落儿知道了吗?
“皇上想到了吗?在娘娘日夜思念皇上,无法入眠的时候,皇上您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谈天说笑,把酒言欢,将娘娘一人撇在这宫里,孤孤单单的,在加上昨晚她彻夜未眠的在写什么东西,她能不昏倒嘛,娘娘昏倒的多半原因和皇上你脱不了关系!哼!奴婢说完了,你想杀就杀吧!”
范邵欣赏的看着雁子,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看向轻寒,轻寒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碧落。
此时富贵拿着鞋子走了进来“皇上,不管如何,您还是先保重自己的龙体要紧,您好歹先将鞋子穿上……”
轻寒任由富贵伺候着将鞋子穿好,为他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衫,此时此刻他的心理,凄凉一片,无尽的悔恨逐渐蔓延开来。落儿……是朕负了你,朕为了自己的自尊和那个该死的骄傲竟然在你伤心失落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共度春宵……落儿,朕对不起你……
“她写的东西在哪?”轻寒垂着肩膀低落的声音问道。
小雁子没好气的指了指桌子上,轻寒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光洁的桌子上有一个散乱的包袱,还有一张白纸,纸张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躺在那里,隐隐的一种不好的感觉传来。
他拿起那张白纸,看完后,他突然三下五除二的将纸张撕碎,恨恨的看着床上的碧落。
“那是娘娘熬夜写的,你怎么能说撕就给撕了呢!你太坏了!怪不得把姐姐气的昏倒在屋外。”
轻寒的右手手颤抖的抓着那个桌子上的包袱,大致看了下后他已经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测了,轻寒瞬间用左手将那张被碎纸握在手中碾成碎片。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敢给他写休书!该死的,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要离开他吗?不,绝对不行,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泉碧落,朕说过,你永远都别想逃开朕!
“你们……全部都出去!”轻寒抓着手中的包袱,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碧落咬牙说道。
小雁子刚想出口说话,范邵却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她的衣袖走了出去。轻寒一把将碧落收拾好的包袱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在碧落的身边神色复杂的看着碧落,他的手轻轻的搭在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上,心里一阵苦涩。
一个时辰后,屋外不时的传来阵阵的鸟儿欢快的叫声,煞是好听,只是,有人却因此被吵得心烦不已。
熟睡中的碧落闭着眼睛烦躁的皱起了眉头,懒懒的伸手准备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有一双微微冰凉的手先她一步堵在了她的耳朵上,冰凉的触感,让碧落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然后眨着自己的眼睛缓缓的醒了过来。
“你醒了……”轻寒放下自己的手,柔声道。
碧落注视这个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的男人,这张脸自己已经看了无数遍,每每看到都觉得心跳不断的加速,一起生活的日子更是让她不敢相信,自己是那样的幸福。
可是……自从选秀大典后,他就变了……就是这个男人,亲手毁了他一手给自己建造的温暖的幸福,而这个男人,却在那么狠心的伤害了她之后为什么还能笑的这么温柔?陌上轻寒,我不会再傻傻的往你的温柔陷阱里跳,而你,虚伪的假象已经被我看透,却还不自知的伪装,好假……整个世界都这么的假!
“臣妾参见皇上……”碧落带着微笑撑起身子就要下床行李,却被轻寒一手扶住,轻寒拉过碧落的手,碧落也不挣扎,任由他握着。
既然你都可以装,那么,只是装而已,我也会,我们来看看谁装的更真吧……
轻寒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她还是她,可是,却又不似她,是哪里变了?明明还是那样的笑容,却为何让他觉得遍体生寒,好像有什么在不断的疏离,越走越远……
“落儿,你怎么了……朕怎么突然觉得抓不住你了……”轻寒盯着碧落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问道。
“皇上是怎么了?臣妾好好的在这里,手就在你的手心里,是您想多了……”
“你从不用臣妾这个自称,也从不对朕用敬称,你说……是朕想多了吗?”轻寒捏紧了碧落的手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却因为想到范邵说过的话,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碧落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却还是那个温婉柔软的笑容,她笑道“皇上真是想多了,只是是臣妾突然想到,您贵为一国之君,臣妾总是在别人面前喊你的名字或者总是自称我的话,会让您变成众多人的笑柄的,而且,皇上忘记了,臣妾还是一个罪人……”
“去他的罪人,如果你真吧自己当做罪人了,为什么还要给朕写下那封休书!泉碧落,你当朕是啥子吗?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朕的面子问题了!”
“就在皇上觉得臣妾欺瞒了皇上,隐瞒了皇子是公主的事情之后啊……臣妾想通了,这件事,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以自己以为的好心就去隐瞒这个事情的真相,以至于皇上大失颜面,所以,臣妾要改掉自己这个毛病,让皇上不再为了面子而困扰,毕竟皇上的面子比金子重要,比命还重要!”
“……你这是在为朕生气两天没有回宫里的事情而生气吗?”轻寒的心里竟然有一瞬间想到,但愿你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别的,他私心的希望碧落并不是因为自己和雪妃的事情而生气。
碧落抽出自己的手,跪在床上恭敬的道“臣妾不敢,臣妾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望皇上明察!”
轻寒看着这个突然变得这么温婉有礼,却生疏无比的碧落,被碧落推开的手停放在空中逐渐的握紧,直到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才冷声道“泉碧落,即便是如此,那那封休书,你该如何解释呢?还有你昏倒是散落在身边的包袱,你又该如何解释?你不要告诉朕,你心情好想要出宫去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