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侍卫听到动静集合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发现了黑衣人,而是另一个刺客的出现。相比黑衣人武功之高,又蒙着面,那个刺客就显得逊色一些,并且没做什么遮挡措施,一柄长剑直指着卿安已经被匕首顶住的喉咙。
同时被两个利器威胁,卿安着实害怕,不过害怕的同时倒有些好笑,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不知自己竟然这般抢手,连遇刺都得遇到一双刺客。
“呦?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黑衣人似乎也很是好奇,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此时侍卫已经将卿安及两名刺客团团围住,也有人通报了夜浔。持剑的刺客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语气干脆利落:“少废话,林卿安的命,我要定了。”他不确定眼前这黑衣男子是不是主人另派来取林卿安性命的,不管主人相不相信自己,他都必须完成任务,不能败坏了杀手阁的信誉和名声。
“我说这位兄弟,你一条命还不够你用?要我小嫂子的命做什么。”双方正在僵持之时,夜浔等人已经赶了过来,说话的是夜沧,这话虽听着像调侃,表情却不见他有多玩笑,倒是一脸的严肃,步子也是走在一众侍卫的最前面。眼看着挟持卿安的竟是两个人,夜沧深深拧了眉,多出的一个是谁?
夜浔在看到两个刺客的时候也是微微惊讶,不过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一脸的冰冷,接着开了口:“都站在这干什么?给本王将刺客拿下!”
“谁动!我杀了林卿安!”持剑的刺客一急,眼看情况不妙,拿着剑的手猛然逼近卿安的喉咙,只差分毫,那利剑便可将卿安毙命。
“九弟且慢,保证王妃安全要紧!”夜淳见那两个刺客随时能够伤人性命,心下担忧。
夜浔像是根本没听见六王爷的话,看也不看处于胁迫中的卿安,冷冷开口:“给本王拿下,杀无赦。”
一句话出,就连十王爷都吃了一惊,事发突然两个刺客的挟持原不在预料之内,他竟没想到夜浔这般果断,竟然不顾林卿安的死活了吗?夜淳更是焦急,大吼着:“九弟!你怎能不顾自己王妃的生死?”
“她只是本王的侍妾。”一句话冷冷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成分,话语落,夜浔立即眼神示意侍卫们动手。侍卫们领命提了刀冲上前去,眼看着以一难敌众的刺客,紧握了手中的剑柄全神贯注做好随时割断卿安喉咙的准备。
“不!”夜淳心急,身体不受控制的飞身冲上前去,用剑挑落了为首的侍卫的刀。只听得铁器落地的声音,夜淳的话也说出了口:“还请九弟三思。”
四周的空气被提到了一个紧张的高度,当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注视着夜浔,期待他发出下一个指令的时候,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怎么还不动手?”沉默许久的卿安,开口,却是对挟持自己的黑衣人,用眼神指了指面前的持刀刺客道:“此刻你若一刀杀了我,他就没有了要挟的筹码,所有的侍卫一齐抓他的时候,你就可以趁乱逃了。”
或许是听多了夜浔的话,卿安这话也说的淡淡的,竟有几分九王爷的语气。夜浔的那句杀无赦,无疑是刺激了刺客,他想要让自己死吗?虽然从第一天见面,她就知道这男人对自己有些恨意,可当这恨终于转化成杀意的时候,她竟是微微的心痛。
自己只是他的侍妾,和画卷无异的物品罢了,死到临头之时,他竟还间接的提醒了她这个。
“呵。”黑衣人冷笑一声,持刀的手突然将刀柄反转过来,单手掐住卿安的脖子,窒息到她透不过气来:“夜浔,别以为我会放过她。”
“那最好。”夜浔迎上黑衣人透着寒气的目光,若比冷,夜浔可是无人能及:“你别告诉我,你没杀过女人?如果觉得杀一个不够尽兴,本王可以再送你几个。”
话音落,夜浔再次挥手示意侍卫上前,持剑刺客见此也下了必死的决心,扬起剑来便刺向卿安。就在剑光马上刺入卿安喉咙的一刹那,刺客突然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利剑掉在地上。
刺客倒地后大家方才看清楚,那刺客心脏竟一前一后插了两把匕首,力道方位分毫不差。后背那把刀来自几米之外的夜沧,而前胸则来自黑衣人刚刚挟持卿安的匕首。两人皆是以暗器飞出的匕首,手法虽不同,但取人性命的效果都是顷刻毙命。
不自量力,爷要取人性命,还轮不到你这二流的小贼插手。
黑衣人看了眼夜沧,擎住卿安脖子的手并没有放松,此刻手上没了利器,他倒是一点也不惧怕重重围住他的侍卫,看向夜浔,似笑非笑道:“我数到三,便掐死你这花容月貌的小妾,如何?”
“花容月貌?”夜浔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你看看她面纱下的丑颜,本王巴不得掐死她。”
闻言,黑衣人手上倒是松了力道,好奇地扯下卿安脸上的面纱,就着石灯映下的光,一道狰狞的伤疤赫然在目。在场的人看到那样一张脸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就连黑衣人都惊得屏了呼吸,心里有几分信了。看来这丫头的命着实无用,作为女子容貌尽毁,还有什么牵住男人的资本呢。
大手一松,被憋得满面通红的卿安重获了空气,全身无力的跌倒下去,说不出话来,只顾着一面咳嗽一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泪水不知是太久没有呼吸血液倒流涌上来的,还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流的,总之已布了满面。一个身影冲过来,卿安也顾不得是谁,被他搂过怀里,不自觉的小声抽泣起来。
见卿安已得救,侍卫欲冲上去将黑衣人抓获,那黑衣人就站在那里一副怡然自若的姿态,侍卫正要挥刀,却听夜浔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让他走。”
所有人惊愕,刚刚还是一副杀无赦的样子,现在却要放了他?难不成这王爷的本意真的是想借刺客之手杀了林卿安不成?夜浔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冷冷对黑衣男子说道:“今日本王便放了你,若有下次像今日这般擅闯九王府,本王绝不会轻饶。”
“哈哈哈。”黑衣人大笑起来:“若有下次,我就是擅闯你九王府,你又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不待众人看清楚,那黑色的身影一闪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凭空蒸发一般。令众人大惊失色,这黑衣人的轻功这般了得!恐怕世上没有几人能及得上他。
夜浔一挥手,一众侍卫得了命令全部退到一旁。夜沧不解地问:“九哥,你怎么放了他?”
“我放不放他,他都是要走,何况杀了他,便是同太子为敌了。”夜浔语音冰冷,他放了他,不代表他会放过他。快步走向夜淳怀里低声流泪的人儿,脚步踏过地上的刺客时,狠厉地朝那一众侍卫吩咐道:“把他拖出去喂狗。”
众人被那一声阴冷的话语惊得寒毛颤栗。夜浔不再说话,径直弯腰从夜淳怀里抄起还在发抖的卿安,冷冷的瞪了眼默不作声的六王爷,拖起卿安便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放手……”卿安被他大手的力道抓的生疼,试图挣脱,却猛然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心底一颤。不同于刚才的淡漠和事不关己的态度,她能感觉到这男人的怒气,似乎要将她撕碎一般。
夜浔不顾卿安叫痛,抓着她的手臂已经出现淤青,卿安痛的一路挣扎,夜浔心压住怒气,干脆打横将卿安抱起,迈了大步几步便走至寝殿门前,不等门前的小厮行礼,一脚踹开殿门,径直走向里屋去。
卿安被粗鲁的甩在床上,头和手臂被震的生疼。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夜浔猛地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毫不客气地伸向她的衣领,不耐去解她的衣带,只听得锦布撕毁的一声脆响,卿安若白雪的肩膀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夜浔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但卿安知道他根本没有醉酒,反而满眼的怒火。卿安心里一惊,反应过来他想要干什么,本能地反抗挣扎:“不要……”
“不要?”夜浔力气之大,卿安哪里是他的对手,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禁锢在身下,再次粗鲁的撕去卿安身上的纱衣,这一次的她身上除了贴身肚兜便再无衣物。
卿安瞬间慌乱,这王爷是来真的,她是他的妾,按理说他对她做什么,她是没有反抗的权利,可是面对这男人她本就有些怕,再加上他现下眼里的怒火,她更加抗拒。慌乱的挣扎中,她本想说她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对他没有感情,却一着急脱口而出:“不……不要……我不认识你……”
一句不认识,更加激怒了夜浔心中的怒,一把扣住她带着那条红宝石手链的右手腕,只是微微用了力,却差一点儿就把卿安的手腕骨捏的粉碎。夜浔冷哼一声:“不认识本王?你就只记得六哥对吗?竟然还收了他的信物,准备再次逃出府去与他双宿双飞么?”
卿安手腕痛的眼泪差点掉出来,顾不得夜浔说了什么,带着哭腔挣扎着:“放手……痛……”
夜浔却将手扣的更紧:“痛?这里的痛还是心里痛?林卿安,你这傻子,你以为他夜淳便是真心对你?你知不知道本王看见你这链子就想杀了你!”
霸道的吻不由分说覆上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挣扎和喊叫,舌尖强迫地撬开她的唇齿,毫不客气的狠狠吻着她。却突然,嘴里尝到一股腥咸,夜浔眉头一锁,感受到身下的人儿微微抽泣,终于卿安忍了许久的泪像洪水般爆发出来,再无法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