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这次是下了血本。”
“。。。”
许是打累了，双方持刀剑对立，陷入了僵局。
穆笑凡一动不动，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不少，大气都不敢出。
不是她害怕，而是因为被围攻的那人就和她只隔了一块大石。只要她抬头，就完全可以看到那人的背影。
尴尬啊，她现在恨不得变成一条鱼，游走算了。
“光凭他能在本尊身边插上暗桩，就算是有所长进了，不妄本尊这些年来对他那条狗命的照顾。”
“向他传达本尊的夸赞，如果你们能留住狗命的话。”
“杀！——”
男子的话无疑激发了黑衣人的杀心，穆笑凡可不认为他是在找死。
刚才男子在说话的时候，气息明显紊乱，说话间若隐若无带有一些脱力和颤抖。如果不是她离得这么近，还真不容易听出来。
他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调息，如果再不速战速决，他估计也撑不下去了。
穆笑凡丝毫不担心男子的状态，反而正为这场刺杀快要结束而感到高兴。
新的一轮激战已经开始，被围攻的男子冲向黑衣人，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穆笑凡终于能好好呼吸了，尽管空气不太好闻。
“噗嗤！——”
“哗——”
“噗通！——”
不过一刻钟，便没了声响。
潺潺的水声和虫鸣声节奏不乱，就好像刚才的插曲并没发生，一切如旧。
穆笑凡屏气听了片刻，确定没了呼吸声，才从石块后偷偷探出了小脑袋。
“唔，都死透了。”
穆笑凡裹着湿透的薄绸拖着蹲僵了的双腿，小心翼翼地走向岸边。
顾不得衣物是否干净，快速套到身上。使劲搓着手臂，才把鸡皮疙瘩给搓没了。泡了这么久，皮都泡发了。
“阿嘁！——”
空气中的血腥味太过刺鼻，穆笑凡这才又看起浅泉边的景象。
“啧啧啧，下手真狠。”
只见五名蒙面黑衣人七仰八叉地倒在水面上，割喉的割喉，破肚的破肚，心口冒血窟窿的也有，有多惨烈就多惨烈。
当然，穆笑凡说的“狠”，可不是指这些。而是，半靠在石块上一动不动的“血人”，也就是那名被围攻的男子。
真是除了身形像个人，其余都没个人样。
虽然发丝凌乱不堪，但透过月光还是能看清半张脸。脸色紫黑得看不出容貌，一看就是中了毒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肩部上还插有半截木箭，手臂和双脚各种刀伤剑伤，血肉外翻，有几处都露骨了，说是个血人也不为过。
相比于那些一招毙命的黑衣人，这个血人的遭遇更惨。
穆笑凡背起药篓子，看都不看满池惨状。得亏溪流是深潭汇出的，不受这些尸体的影响，不然她就真的要给这些尸体补补刀了。
“阿嘁！——”
看来是有些着凉了，回去煮碗姜汤喝。
“啪！——”
身后突然的一声，吓得穆笑凡捂紧心口。
可怜了她的小心脏，真的经不起吓。
随着如鞭炮一般的抽响，丝丝清新无比的气味传了过来，血腥味都冲淡了不少。
一闻到这味儿，穆笑凡双眼发亮，急忙转身起跳。把尸体当垫脚石，跨过浅滩，朝着血人的方向激动的跑去，溅起一路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