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小王爷!”广平王府中,一个侍女正恭恭敬敬地行礼,而在她面前站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一头乌发扎在脑后,眉宇之间透出无限英姿。他身穿一袭白衣,乃是上好丝绸制成,腰间佩戴和田白玉佩,走起路来环佩叮当,整个人更显得华贵无比。
望着眼前这温文儒雅的小王爷,侍女一时间有些痴了。那小王爷轻咳一声,轻声开口道:“罢了,我不用伺候,你下去吧!”
虽说想多陪这少年呆一会,但毕竟两人是主仆,男孩吩咐,侍女不敢不从,深施一礼急忙离开房间。男孩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这男孩正是广平王李豫的小儿子李岩,也是李云。
光阴似箭,如月如梭,转瞬间的功夫,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四个年头了,望着广平王府古色古香的建筑,李云,或者现在应该成为李岩,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触电之后竟然穿越到了大唐!而且这个大唐和他记忆里历史中的大唐可是大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江湖门派,有大家族,诸多江湖人士纷纷出现在这里,与正史中的大唐完全不同。
浩气盟与恶人谷,当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称时,李岩心中说不出的震惊,没想到竟然穿越到了剑三的世界中!并且成为了唐玄宗李隆基的曾孙,现在每每想起这些,李岩还如同在梦中一般。
既来之则安之,心中虽然无奈,但李岩却看得很开。原来的世界他已经了无牵挂,而这里却有疼爱他的爹娘,照顾他的兄长,重新体会到亲情的滋味,他感觉很好。
“二弟,大清早的你要去哪里?”洗漱完毕后,李岩正欲出门,刚好碰到李适从外面回来。看到李岩要出去,出言问道。
这位就是自己的哥哥,也是以后鼎鼎大名的唐德宗。面对着这么一个皇帝哥哥,李岩从小就感觉压力颇大。而且李岩从小体弱多病,不能修炼武功,而李适则身强体壮,天生一块练武的好材料。
作为爷爷的李亨便让李适练武,李岩习文。兄弟二人一文一武,李适也是天资聪慧,年纪轻轻一身武艺早已不逊色于一些江湖高手。虽说武功高强,但李适对李岩却十分宠爱,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兄长,今天是上元佳节,父亲母亲都去宫中庆贺了,我待在家中也是无聊,所以就想出去走走。”李岩轻轻一笑,缓缓开口道,“兄长若是无事,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倒是想陪你出去,但下午老师还要带我去天策军中学习阵法,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李适撇撇嘴,一脸无奈。他的老师是天策统领李成恩,也是天策军中武功最高之人。正是有他的教授,李适的武功才能突飞猛进。
不过李成恩为人严格,做事一丝不苟,并没有把李适当做皇子,而是把他当成普通军士一样锻炼。那种高负荷的练习,让从小养尊处优的李适非常讨厌。
“不多说了,我先去吃饭,吃完还要去天策府呢。二弟你身体羸弱,出门要多多当心,切记早去早回,莫让家人担心!”李适不敢与李岩墨迹太多时间,匆匆便往内院走起。李成恩只让他休息一个时辰,他可不愿意饿着肚子去天策府训练。
“幸好杨先生回长歌门了,否则我的下场恐怕也和兄长一样……”无奈摇摇头,李岩迈步出了王府。由于李唐皇室的精英教育,身为太子的李亨专门请来了大唐久负盛名的杨尹安,专门教授李岩琴棋书画。
这杨尹安是长歌门中上代门主,现任掌门杨逸飞的父亲。杨尹安成名已久,但一直隐居长歌门,避世不出。其人不但才华横溢,而且武功高强,比起那剑仙李太白,甚至还要强上三分。若不是太子李亨亲自相请,恐怕他不会出山。
李岩虽说没有武学天赋,但学起琴棋书画来,却是天赋异禀,深得杨尹安喜爱,更将之收为亲传弟子,将胸中所学倾囊而授。近日来正逢正月,杨尹安回了长歌门,所以李岩才能如此清闲。
出得门来,只见大街之上行人往来不绝,道路两旁都是买卖客商。如今大唐政治兴盛,百姓富庶,天下一片太平。但李岩看着这太平景象,心中却难以平静,因为他知道,今年年底,大唐便会爆发战乱,而那罪魁祸首,就是当今玄宗皇帝最喜爱的将领安禄山。
虽然想先除掉安禄山,但李岩不过是李唐皇室一个小小的王爷,根本没有什么势力,想去搬倒皇帝宠臣无异是痴人说梦。该怎么办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安禄山谋反,使得这大唐盛世毁于一旦?
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市门附近,李岩正行走间,突然听得前面人声嘈杂。抬眼望去,只见闹市中两波人马吵闹在一起,将原本宽阔的街道占得严严实实。
什么人敢在长安街道闹事,难道不怕官府问罪?李岩心中疑惑,迈步朝那群人走去,想看个究竟。这走近一看,只见一位美妇人骑在一匹白马上,旁边家奴院公数十人,个个手拿棍棒,在道上骂骂咧咧,好不威风;而另一边也有一骑马妇人,那马前站立一男子,身边也围了几个仆人。这两波人似乎因为让道之事,僵持在路中央。
两波人马李岩都认识,那骑马夫人正是玄宗最宠爱的贵妃杨玉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杨贵妃,而对面则是是玄宗女儿广宁公主与驸马程昌裔。
“贵妃娘娘回家省亲,今日还宫。陛下正在宫中等候娘娘,我劝公主与驸马爷还是将这道路让开为好。若是让皇上等急了,罪莫大焉!”杨家一个奴仆手中持鞭,上前来冷嘲热讽道。而杨贵妃则端坐马上,不言不语。
广宁公主气极反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我这般讲话!我是父皇亲生,骨头至亲,难道说还比不过你杨家这小小外戚!莫要废话,速速让路,否则我到父皇驾前参奏一本,你杨家才是罪莫大焉!”
贵妃近年来最受玄宗宠爱,杨家权势早已权倾朝野,人人见到杨家人都是笑脸相迎,哪里受过这样侮辱?那奴仆冷哼一声,小跑道贵妃面前,媚言道:“禀娘娘,广宁公主与驸马不愿让路,还请娘娘示下!”、
“陛下还在宫中等候,你们上前将他们拉开,让我过路便是,何必还来问我?”杨贵妃于马上轻声言道,并不曾看广宁公主一眼。那奴仆得令,召集身边众人纷纷来到广宁公主马前,就要将公主马匹拉到一旁。
公主家丁想上前阻拦,没想到那些奴仆竟然动起手来,将他们一顿暴揍,众人惧怕不都敢上前。广宁公主见状大叫道:“你等不过是走狗之辈,敢欺金枝玉叶!我见到父皇,定要奏上一本,将你等尽数杀绝!”、
尖叫之声引来十中百姓围观,领头奴仆心中急躁,挥起手中鞭子轻轻打在公主衣上,公主一惊竟然坠下马来,旁边驸马见状急忙上千搀扶,没想到那些个恶奴竟挥起鞭子,将驸马一顿好打。而杨贵妃则早已驾马飘然朝皇宫走去。
“反了反了,你们莫非要谋逆犯上!”广宁公主又气又急,当下泪流满面,抽泣道,“父皇视我为掌上明珠,从未让我受过半点委屈,今日竟被这杨家如此羞辱,我心怎甘!来人备马,我要去宫中拜见父皇,让他来主持公道!”
一旁驸马闻听公主要进宫告状,慌忙上前拦住,哀声道:“那杨贵妃深得父皇宠爱,杨国忠为宰相权倾朝野,你我两人去告状,不过是口头之语,并无证人与证据,若是父皇不信,到时反为不美。依我看就忍了这口气罢!”
“你这怂包,挨了打竟然还为杨家说话!这里有无数百姓,怎么说无凭无据!”
程昌裔叹息一声,无奈说道:“百姓之言,怎能为凭?况且杨家位高权重,谁敢为我们作证?莫说百姓,恐怕就连官员也不敢!”
“受了委屈怎能忍气吞声,纵然没有证人,我也……”广宁公主怒气难消,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突然看到李岩,眼睛一亮,惊喜叫道,“那不是广平王家的二世子么!”
李岩不愿蹚这趟浑水,本想悄悄溜走,但还是慢了一步。既然已经被广宁公主认出,李岩也只得上前见礼,口中尊道:“李岩见过姑奶奶!”
广宁公主是太子李亨妹妹,按辈分是李岩姑奶奶。看到李岩,公主心中大喜,普通人不敢作证无所谓,只要有这小子,父皇肯定会相信!当下抽泣道:“免礼罢!孙儿,我且问你,方才之事,你可曾都看到了么?”
李岩苦笑一声点点头,公主见状忙说道:‘既如此,你可愿意与我进宫去见你那皇爷爷。那杨家欺人太甚,今日敢欺我,明日就敢欺你父王。你也莫怕,有我替你做主,你父王那里绝不会怪罪!来人呐,带着小世子与我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