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冰床的人很陌生,年龄不大,十**岁大男孩的样子,他瞅着狼狈不堪的我,勉强地冲我横一下唇,神色严峻说:“上尉,这是池水……可,是不是……还缺少……”
“妥了。”女人挑了挑眉,神秘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小管红色液体:“我收集了殿下的止血纸,进行了成分分离。”
“你!汐殿……之血……”大男孩很惊恐,“上尉,这么做……你……”
女人将试管中鲜艳的血液,倾倒在冰盘中我的小指上,说:“出去等我!”于是大男孩就转身出去,我的脑袋已经短路了,我想女人再不为我进行止血包扎处理,我的手是否会残废?不得而知。
只有四只指头的手像只残废的蜘蛛在丑陋地战栗,我哭泣着,要活命,就要坚持睁着眼,睁大了眼!大口、大口大口呼吸空气,人的本能求生欲望,真的很顽强。
她给裸露女注射了药物,并未同我一样冰镇胳膊,然后,抬起了她的手……
裸露女那只手,没有小指!
我似乎,猜到了,她们要做什么。
满脑子都是不久之前想的那句话:看得见摸不着,摸得着带不走。我的……那不是我的手指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也许世上的一切都有可能会失去,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身体永远属于自己,可是我,到底被剥夺了什么,我在经历着什么?
大脑无法思考,只能木讷地接受眼前的画面信息:女人举起裸露女的手,那只手的小指残缺处已愈合成圆圆的肉团。空气切割刀,锋利地切掉了她的愈合处,血液喷射而出。
而冰盘中的冰块,竟然一瞬间被汐殿之血沁染融化,我的小指亦逐见血色……
手术无影灯下,女人在进行接指手术。那张床与我的一样高,我被钢圈撕扯着脖子撇过头去看……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个裸女,她眯着眼看着我,在笑,她在笑!我一定要把她的嘴撕开……
这时,女人摇头惊叹:“果然如资料记录,很合适。”
她大功告成般地舒口气,难道,原本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的细腻技术,已经完成了?没多久,我臂下的冰块撤了下去。女人给我进行了缝合手术,我绝望地仰望高高的天棚,闭起眼,皮肉被肉线来回撕扯,细微的裂帛声……
冰块移去不久后,胳膊开始复苏温暖和血色,小指根部开始剧烈地疼痛!
疼痛,只是疼痛。
我、我没有什么可抒情的了,你***……痛,掉了根儿手指头有多痛……满脑子飘过一系列的粗俗语言幻想了一百遍满清十大酷刑套在那娘们的身上,我不是淑女,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当淑女,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我呜咽地痛哭着,我想,明天我可能会被切掉脚趾,后天就是一条腿……也许,是不是我失去什么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我还能剩下什么?
还能剩下什么……
剩下什么……
或许,我根本就不曾拥有过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