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直到看不见红莲的身影，才摇晃着脑袋，摩擦着胳膊，回屋去了。
孙大妈见李大妈进屋，停止扣着上身衣服的纽扣，说道，∶“还是你聪明些，知道这些大道理。‘哎’，可怜我白瞎了我这么好的容貌，才能当了个下人。”
李大妈还是平常的样子，摆摆手回答道，∶“哪里，哪里，只不多是一点小聪明罢了。咱们俩半斤八两，都是奴才的命，有什么值得赞扬的。”
孙大妈也习惯了李大妈的低调，没有在意李大妈的敷衍，继续穿着衣服，问道，∶“你没事叫红莲让其余下人起来干什么，几个人煎药就行了，用不着使唤这么多人吧！”
李大妈瞥了一眼孙大妈，倒了一杯茶水，回答道，：“还不是为了工作，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相互帮点就相互帮点，只要让主人满意就行了。”
孙大妈弯腰拿起床下的粗布鞋，问道，∶“你人心肠还是挺不错的，可是我怎么没发现呢！”
李大妈喝下一口茶水，抿了抿嘴唇，回答道，∶“这些都是顺便的一点小事，哪有你说的那样慈悲心常。再说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哪有容易的人，这次帮一下，下次人来帮你。要是被扁出府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而且、、、”
这个世界还是有盗匪的，只有城市里的人还算是安全的，有高大的城墙挡着，盗匪攻不进去。这样下去，只有农村、小镇有些资本，值得盗匪抢劫。别说为什么官府不去管？记着，这是乱世，打败仗的逃兵转眼就能当成盗匪。当然了，灾民、饥荒也加大了盗匪的猖獗。
孙大妈见李大妈有些迟疑，追问道，：“而且什么？”
李大妈想了想，回答道，∶“要是庞小姐向红莲姑娘问起话来，依照红莲是个实诚的孩子个性，最后只会实话实说，这样一来，我也能入得庞小姐的耳朵里了，可能的话，我们也能留个好的印象。”
孙大妈想到了刚才的事，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气愤的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要是做好准备的话，我也能在庞小姐面前留个好印象。”
李大妈放下茶杯，淡淡的回答道，：“这需要提醒吗？还不知道庞小姐问不问了。”
孙大妈撇撇嘴，哀怨的说道，：“你是怕暴露自己吧！才不提醒我。”
李大妈笑笑，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吐出来，问道，∶“那有什么暴露不暴露的。还有，千万别露出那种摸样，都多大的人了，像个小耗子一样。”
孙大妈白了李大妈一眼，收起面部表情，带有怨念的回答道，∶“我知道你的苦楚，要是你提醒我，被红莲听见了，也不就是告诉庞小姐你在算计他吗？”
李大妈勉强咽下茶水，回答道，∶“都说了，这些小事，有什么好提醒的。还不知道庞小姐追不追问。而且，这点小聪明，庞小姐会不知道。”
孙大妈好奇的问道，∶“这个怎么说。”
李大妈淡淡的回答道，∶“庞小姐可是沙场战将，大家闺秀，还不知道我亡羊补牢的心思。”
孙大妈见李大妈说的有理，不好狡辩，只好小声说道，∶“可是我也想亡羊补牢。”但是，声音也传入了李大妈的耳中。
李大妈平静的回答道，∶“我也偷懒了，这已经表明我不是个好人。要是再提醒你，被庞小姐听见了，还不当成耍心机，到时候能绕得了我。要是庞小姐生气了，也不会饶了你。可能会拿我们两个开刀，来个杀鸡儆猴。”
孙大妈追问道，∶“那你说这些？就不怕被杀鸡敬候。”
李大妈傻傻的看着孙大妈，一个小提示，当然用不着庞小姐拿李大妈杀鸡儆猴。
孙大妈也明白了自己说错话了，在哪吱吱的站着，没在说什么。
李大妈打破了沉静，回答道，：“这也不是只为了我，也给了红莲一个机会。”
孙大妈听见李大妈的搭话，还是在沉默，没有再说什么。
李大妈看见孙大妈不说话，主动问道，∶“你搞懂了？给红莲什么机会。”
孙大妈听见李大妈的问话，还是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李大妈担心的问道，∶“那你怎么不问？别在受打击了吧！”
孙大妈被李大妈刺激了，开口回答道，∶“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
李大妈装作疑惑的看着孙大妈，问道，∶“那你怎么不说话，要是以往，还不说出来炫耀炫耀。”
孙大妈瞪了李大妈一眼，但还是劝解的说道，：“这些事情，我不好讲出来！非地让我说出来吗？”
李大妈惊讶的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哪有什么不好讲的。难道这里有人偷听？”
不等孙大妈回答，便自顾的朝门口望望，继续说道，：“没有人啊！”
孙大妈指了指头顶，回答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李大妈搭话道，∶“要是照你说的，哪还有老鼠知道呢！“
孙大妈装作惊讶的模样，回答道，∶“你说的对，还有几只蚂蚁听见了。”
李大妈上前和孙大妈玩闹起来，说道，∶“就你会转移话题，老鼠、蚂蚁听得懂人话吗？”
孙大妈也是反击着，和李大妈不断的抓挠，严谨的小声回答道，：“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才是最好的。庞姑娘是个乐观的人，但也是杀过万人的俏女子。”
李大妈听见孙大妈的话，虽然心里不好受，但还是强撑着吱吱的假笑着，说道，∶“我们都是几年的朋友了，有什么说不得的。”
孙大妈摇摇头，回答道，∶“正因为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才会劝你一下。小心隔墙有耳啊！现在的下人，有多少因为多嘴，而莫名其妙的死去。”
李大妈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声说道，：“你说的有些严重了吧！”
孙大妈严肃的回答道，∶“你忘了你当了几年的下人，我们休息，可以拿少爷的命令挡一会。但是多嘴了，我们就没有东西去堵罪了。”
李大妈一时被孙大妈说的吓住了，没有再说什么。想到了以往当下人的几十年的经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