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岚,你怎么样了?”一个稚嫩却有些焦急的少年声音响起,还不停的摇晃着怀中昏迷的少女。
真吵,我一定要把这只烦人的苍蝇拍死,冥寒烟这样想着,便睁开了眼睛,却瞧见一张放大的脸紧贴上来,那双葡萄大的眸子中水光氤氲,小脸一片黯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娘呢。
寒烟毫不客气地一把拍开那张小脸,整个人都冒着寒气,她最讨厌别人扰她清静了。
然而少年却一脸欣喜,全然忘记了自家胞姐的暴力:“九岚,你终于醒了。”少年这样说着,又查探了她身上的伤口,半晌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寒烟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九岚?他一直都是在叫自己么,向周围看看,这片林子中确实只有少年和自己,难道…她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你是谁?”
少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她。
“我说,你是谁?”寒烟不耐烦地问道,若不是这偌大的林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早就解决这个麻烦的少年了。
“你没事吧?我是九寒啊!”少年一脸担忧,纠结地眉毛都凑到一起了。
“…那,我是谁?”寒烟一脸探究,这究竟是怎么搞的,难道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偷袭她,导致她沦落至此?可是…她死前并没有痛感啊。
少年完全怔住了,半晌才结巴道:“你是慕九岚,我是慕九寒,我们是一胞所生。”
没等寒烟说话,少年又叹口气:“这里是天苍大陆,咱们慕家是很强大的隐世家族,你我天赋向来不错,我们已经在外面历练近两年了,家族传来消息说再过三个月就是家族内部比赛,这次家族的目的是选出达到标准的族内子弟进入大陆第一学院进修…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了。”
寒烟低头思索良久,说实在的,她并不是在意自己是否已死的问题,毕竟实力达到那种境界,活了许多年,生命于她而言倒显得是最不在意的东西了。而且她现在又在一个没听说过的大陆获得了重生,说起来倒也算是赚到了,也罢,从今日起,她就作为慕九岚活下去。
抬头望了望天色,朦胧的暗色已经覆盖整片森林:“先找地方休息一下。”
夜幕下,慕九岚专心地翻烤着火焰鸡,这种火焰鸡是低级魔兽,攻击力并不强,但胜在肉质疏松可口,因此很受狩猎者欢迎,转而又想到如今自己实力低微,她心里也不免有些难受。
慕九寒盯着她手中香气四溢的火焰鸡吞了吞口水:“九岚,你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啊?”
她面无表情地将烤好的鸡递给慕九寒,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一份。慕九寒也不在意,九岚向来如此,他都习惯了。
吃完晚饭,慕九岚终于有时间去整理头脑中那些纷杂的记忆,由此倒也了解了许多。
值得一提的是,这慕九岚的天赋绝对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多系魔法师外加魔武双修体质,比起以前的自己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体质对于一般人而言自然就是白白浪费了,然幸运的是这身体从今以后就是她冥寒烟所有了,如此一来倒也不会浪费,假以时日她定然会再次成为一代强者,傲立于世界巅峰。
夜,万籁俱寂,虫鸣四起。
慕九岚已通过冥想进入绝妙的修炼状态,黑暗中的识海周围逐渐聚集了五颜六色的细小光斑。
不过片刻,那些光斑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涌入体内,时间的流逝使她的额头渐渐渗出了些许细汗,体内元素之力逐渐趋于饱和,不久,膨胀的元素之力开始冲击中级九星魔法师的壁障。
慕九岚眉头紧蹙,清美的小脸愈显苍白,一头长及脚踝的黑发褪变成耀眼银色,在皎皎月光下显得诡异非常。
在一旁同样进行冥想修炼的慕九寒察觉到周围暴动的元素,便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慕九岚,生怕自家胞姐又出什么意外。
看着胞姐的一头及地银发,他一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变身,他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从未在晋级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啊。
天色微亮,躁动的元素终于重新归平静,慕九岚睁开双目,长长舒了口气。
晋阶阵纹显现,中级九星魔法师。
风起,撩起她一头银发,慕九岚看着九寒琉璃水目中映出的那双血色双眸,喃喃道:“我们是暗夜精灵一族。”
想不到,这一世她体内流的依旧是暗夜一族的血,高傲、阴险、狡诈的代名词。
她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光明元素,眼底有着些许黯然,这光系魔法天赋也跟着来了呢,看来她依旧是一个不被世人所容的异类。
“是,母亲曾说她是暗夜精灵一族。”慕九寒淡淡的笑了,清俊儒雅的小脸上仍挂着一丝稚气,看起来丝毫不觉得身为暗夜一族有什么不好,九岚没事,他很开心。
“你说,我可以信你么?”慕九岚侧目冷冷问道。
既然她是暗夜精灵,那么一切的质疑猜忌便都不用遮遮掩掩,这是他们的天性不是么?
慕九寒微微一笑,单膝跪地:“我慕九寒愿成为慕九岚永远的骑士,今生今世,永不背叛!”天地法则降临,契约成。
“九岚,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对方。”他稚嫩的脸上一片坚定,寻不到丁点迟疑。
说她不惊讶那绝对是假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稚嫩纯净的少年竟然会毫不犹豫就签订了一生的契约,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单蠢的要命。
“我们继续深入。”慕九岚深吸口气,发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纯黑色,她侧头望了望这片森林。
“可是,这是四大险地之一的月隐山脉,依照我们的实力,能进入这中围地带已实属幸运了,又如何能够再深入?”慕九寒小脸白了白,语气中尽是犹豫不决。
慕九岚却不理他,抬脚便往内围走去。
半晌他追上自家胞姐的脚步,又干干道:“我们还是小心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