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叔尴尬的笑笑,没说话。
“你先去给我们准备些吃的吧,临睡前送到那个亭子里。”米隆伸手指着来时路过的一个小亭子。
“我们会想办法进去,如果你没有见到我们,不必派人来找。”
“是。”锦叔弯弯腰,转身离开了,眼睛却瞟向石门,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那个锦叔,不是什么好人,刚刚那个眼神,可真是恶毒啊。”木皑清楚的看到锦叔临走之前伪装的神情。
“等明天再找他的麻烦,我们先去老妖婆的洞里转转。”
“不过,看他的样子,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叶痕站在洞口上下打量着,又伸出手在门上拍了几下。
“没有什么阵法,也没有机关。”
米隆也走到石门前,弯着腰,双手按在石门上,用力向里推。
“轰隆隆——”
石门很快从中间向两边分开,米隆一个趔趄,叶痕伸手抓住他一直胳膊,他才没有摔倒。
“……”
“我们,要进去吗?”木皑问。
“这老妖婆,还真是不担心自己的老巢被占。”米隆用手扶着腰,有些气闷的说。
“进去,但是要小心一点,我们三个走在前面,烛青,枇龙,你们先变成人类的样子,跟在后面,小心有人跟进来,把石门先关好。”
叶痕说完就先走了进去,米木二人也快速追上他,烛青和枇龙变回人身,反手关上石门,跟着三个人,却拉开了一段距离。
“啧啧,这树洞可真够大的,不过怎么没有灯。”木皑伸着手四处摸着。
“应该有灯,只是不太容易打开吧。”叶痕回答。
几个人又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段路,却一直没有走到主楼。
“叶痕,这里有点古怪,我们已经走很远了,却一直没有到主楼,从外面看,这颗巨树没有这么大。”米隆停下来说。
叶痕没说话,把手伸到背后,拿出葫芦,灌了口酒在嘴里,喷了出去。
一道火光照亮了黑漆漆的树洞,光所到达的尽头依旧是黑暗的树洞。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你们到我前面来,转过身,我看看咱们走出了多远。”叶痕说着,又倒口酒,喷出去。
后方的路,就是石门,就像是他们并没有离开多远,甚至一步都没走,但奇怪的是,烛青和枇龙都不见了。
“果真有古怪,我们往石门的方向走,看是不是会回去。”米隆建议道。
叶痕和木皑应了声,三人一起向反方向走,但是却一直没有撞到石门。
“我们,是不是见鬼了……”木皑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就连洞中也不停的荡着“见鬼了…见鬼了…”的回声,衬的更加阴森。
两个人没说话,继续向前走着。
“叶痕,你多喷点火,把这棵树烧了吧。”木皑忍不住说。
“烛青,枇龙——”米隆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
“你们往后站站,我把这里烧掉,可是有点担心那个老妖婆找我麻烦,真是头疼。”叶痕有些无奈的揉揉脑袋。
他再次把手伸到背后去拿他的葫芦,却发现背后空空的,葫芦不见了!
“葫芦…丢了!”叶痕楞楞的说。
“丢了?”米木二人也愣住了。
“如此神圣之地,怎容得你们用妖火玷污——”远方传来一个女子空灵的声音。
“这绝对是树妖,还神圣之地,不就是怕烧死她。”木皑小声的说。
“送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女子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三个人站着许久没动。
“不是说送我们去好玩的地方,这,怎么没动?”
“老妖婆的人,性格和她都一样。”叶痕哼了一声。
“那……啊——”米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整个人被硬生生的塞进石块里,身体被挤压的扭曲起来。
叶痕和木皑也是如此。
一瞬间,树洞里就没了三人的身影。
“他们怎么不见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烛青问。
烛青是妖王的女儿,她的眼睛拥有夜视远视的能力,所以就算两人离叶痕他们很远,也能看的清楚。
“不见了?你刚刚不是说他们停下来在商量着什么,还来来回回的在附近转。”枇龙不太相信。
“嗯,来来回回的转,还大喊大叫,叶痕还喷了火。”烛青点点头说。
“喷火?”枇龙皱皱眉头,这葫芦的功能少有人知道,所以烛青没有说谎。
“出事了,不过我们就先在这里等着吧。”枇龙说,“我们走过去也是添麻烦。”
“哎呦,疼死我了。”木皑最先坐起来,揉着刚刚被挤压的脑袋。
“这是……桃花林?”
三人所处的位置是个很大的桃园,满园的桃花随着微风轻轻飘落,有一种特别的脂腻感,温柔,妖艳。
“好油腻的桃花。”叶痕眯着眼坐在一颗桃树下。
“油腻……”
“那里有人来了。”米隆站起身指着右前方。
一个穿着红色长衣的女子,长长的头发半挽了发髻,走路的速度很慢,却没有欣赏这满园的桃花。等她走的近了些,可以看到她的脸上画着桃花妆,妖异的眉眼间透出若有若无的愁怨,额头上一朵鲜艳的桃花,似乎也想要随风飘落。奇怪的是,她右脸的下半面被涂满了诡异的流红图案,图案不断变化着,时而是美丽的花朵,时而是张口的巨兽。
“她……是谁?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叶痕皱眉对两人说。
“没见过,是不是你以前认识的人?”米隆说。
“去问问吧。”木皑说完就走到女子跟前。
“请问,你认识他吗?”他指着叶痕问。
女子没有说话,还是很慢的向前走。
“难道是失聪了?”木皑趴在她耳边看了看。女子依旧没有理他。木皑伸手在女子面前晃晃,还是没用,女子只是缓慢的向前走。
木皑干脆就站到女子面前,挡住她的路,女子似乎没有意识到前面有人,继续向前走,她的头撞到他胸口,他却没有感觉到疼,然后他就看到她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
“穿……穿过去了……”木皑楞楞的看着两个人。
“我们是灵魂?”
“是入了别人的梦。”叶痕说。
“原来,她是梦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