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渴望长大,傻傻的认为长大了我们就可以伸出双手拥抱一个美好的世界,可以跟随自由的脚步走遍天涯海角。可只有长大了才知道,这如同灰姑娘完美到窒息的梦,面对生活的艰辛与无奈,自由原来会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开始在记忆力庆幸,还好青春有路过。
A市的天气永远都市这样的阴沉,乌云掩盖住月光,狂风暴雨来的并不突然。风已经刮了很久,刚栽上的小树随着风在摇摆,但那姿态并不柔美,甚至十分笨拙,像是一个少女在全力反抗风的不怜香惜玉。
有人说,A市是一个孤独的城市。因为每当暴风雨来临时,任何声音都会被单调的。可以撕裂人耳膜的风声、雨声遮盖住。
天空似乎一点也不情愿施舍给这个世界一点光亮,整个世界都似乎被一块布遮盖了起来。
郑千语冒着大雨,忍着雨点狠狠敲打在她身上的痛楚拼命跑进了电话亭。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奔跑费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来不及整理被雨打湿的衣服和一直滴着水的头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坠,直接坐在了地上,她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双手掩面地抽搐着,之后抬起头来仰望着电话亭外面的世界,暴风雨使她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耳边只能响起风撞到物体和雨点毫不留情打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孤独和无助感油然而生。
过了一会儿,郑千语抬起胳膊用力去拿电话筒,瘦得像枯树枝的手指熟练的敲了几个数字。
“吴诤……你知道吗?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怎么办?我开始怀疑当时坚定不移的那个决定了……我现在做着一份不喜欢的工作,领着根本不顾生活费的工资,每天听着老板的冷嘲热讽任他呼来唤去,甚至我马山就要嫁给一个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受、爱上的男人……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吴诤……我好想你……”
话说到最后她已经不能自己的泣不成声,连忙挂了电话。
她幼稚的装作吴诤还存在在这个有她的世界上,可那机械般的冰冷女声总会让她跳戏。
泪水像是流不停了一样,争着往眼眶外面跳。
郑千语扶着玻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把包护在怀里,走了出去。
阴冷的暴雨天气,如果她有的选择,她一定会和郑千语一起窝在家里,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看一场浪漫的爱情电影。
“没长眼睛啊!看不看路啊!”坐在豪车的男人对她破口大骂,随即呼啸而去,溅了她一身泥。
<一>
当你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光了,那么你不是年龄老了就是心老了。青春的背景音乐永远是欢快的,以让自己的心恢复活力不至于提前苍老。尽管学生时代的一些事再也不可能发生,尽管一些人再也不可能见到,但,无可置疑那是最美的时光。
那个时候我们坚信,没叛逆过的孩子都不算是有过青春,即使是经常性的作死,但我们还是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透射着无畏的光芒。
那是2012年,玛雅人的预言,世界末日的传言还像十级飓风一样吹向中国各地。郑千语却不怕,因为她活的每一天都比世界末日精彩。
一桶水全都泼在了她的身上,一个女生趾高气扬的指着她,口里不停的骂着各种屏蔽词,唾沫星子溅了她一脸。两个女生使劲拉住她的手臂,在她快要挣扎开的时候,狠狠的踢她一脚。
她一口咬在一个女生的胳膊上,女生“啊”了一声猛地松开手,她趁机用力挣脱开另一个女生的束缚。可毕竟寡不敌众,那个骂她的女生拿着水桶硬生生的砸在了她的头上。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就被重物砸中头部,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那群女生围在中间,又打又踢。她只能用双手护着头,胳膊被人掐的死疼,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老师来了!”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那群女生就像是老鼠嗅到猫的气味一样逃走了。
她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胳膊和背部都生疼,地板上的水又让她险些摔倒。进来的那个女生过来扶住她,她用身体紧贴住厕所的木门推开女生。
“她们为什么打你?”女生关切的问道。
“不用你管。”她用一只手抱着另一只被掐的紫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摇晃的走出去。
“我扶你走吧。”女生紧跟上她。
“你真的很爱管闲事。”她再次推开女生,腿上的疼痛使她走不了多远,干脆直接靠在墙上。
现在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只是那泛红的落日还不甘心离开,偌大的校园早就没了人,一阵冷风吹来几个白塑料袋随着枯黄的落叶在空中飘起来。
女生笑了笑,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书本。
“我见过你,你和我哥……关系好像很好。”
她无所谓的勾起嘴唇,那弧度像是在嘲讽。
“我和所有的哥哥关系都好像很好,我叫郑千语,小妹妹,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小心挨到。”郑千语说完重新站直身体,用手随意的理了理头发,卸下头绳,转身就往楼梯口走。腿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的缓解,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上衣都湿透了,宽大的校服的拉链因为刚才的拉扯褪到了一半,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
郑千语慢悠悠的从热闹的街道走到有些偏僻的老街,这里本该拆了,但因为这条老街似乎还和历史沾点关系,建设也比较美观,政府才决定重新装修一下保存原景。
夜路走多了也就不怕,无视后面几个对她吹着口哨,速度不改的走进一家又小又旧的早餐店。店内的灯光十分灰暗,摆设却很整洁,地面被扫得干干净净,白墙壁上贴着几张颜色较浅的大型海报。
“千语回来了?”这条老街的店面都比较便宜,早餐店虽然面积小,但也是上下楼。上楼直接可以睡人一个月能省下很多钱。
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不太显老的女人,女人的身材没有走样,********的。皮肤因为长年风吹日晒的原因不太光滑,但是健康小麦色。手中拿着几个油条端着一碗豆浆,还冒着热气,看得出是刚做的。
“怎么才刚回来,你快吃吧,你陈叔叔明天要回老家待几天,我去帮他收拾收拾。”女人说话语速很慢,声音也很柔和,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亮闪闪的。
“走了多好,不用浪费粮食。”
女人口中的陈叔叔是半年前突然来到这个城市的,之后就一直在这个家早餐店免费吃免费住。早上基本上找不到人,一到饭点一定又会准时出现。郑千语曾经见过他和一个穿着大红袄的乡下女人搂搂抱抱,应该是他的老婆。那女人临走前从一个大袋子里掏出一串大蒜硬塞在他手中还嗔笑着非让他亲她的额头。
第二天早晨郑千语又在门口遇到的那群女生,为首的那个女生大摇大摆的走到她的面前,用眼角瞥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呦,怎么郑小姐您今天一个人来的?那个开法拉利的帅哥呢?没了男人在身旁衬着,你可真像一棵路边没人要的狗尾巴草。”女生把“小姐”两字特意说的很重。
“你和昨天还是一样,像极了冲谁都摇尾巴的狗,别以为你是****我就会怕你。”郑千语真做不到高冷的漠视眼前的这个女生,在她心里,这个女生站在她眼前就像是眼屎堵在眼里一样让她不舒服。
女生一把吧正好路过的学生怀里抱的课本抢过来摔到郑千语的脸上。
“****说谁呢?”
“我说你妈你妈会生,国家是全面二胎了,但没同意你妈给你生了那么多哥。”
女生抬起手就要打郑千语,突然一个女人走过来挺着屁股仰着胸,使劲从一堆学生外生挤到两人面前。
“
你们在干什么?”女人化着浓妆,粗短的脖子和脸都是两种不同颜色,染着黄色的卷发,涂着血一般的红唇,怎么看怎么别扭。忍不住让人想到这个圣诞节在公园门口表演的小丑。
“主任,我们练习话剧呢。”那个女生也不傻,见了年级主任就马上把手伸回去,笑呵呵的拉住郑千语的手。
“三班李暄妍是吧,马上就要上课了,赶紧回教室吧。”
年级主任把围在旁边的学生全都哄散,踩着那有20厘米的长恨天高的摇摇屁股走了。
李暄妍甩开郑千语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年级主任那为了凸显s型线条的做做走姿。
“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再扭就把你屁股切下来去喂鸭子。”
李暄妍说完用眼角像刀子一样划了一眼郑千语。
“离吴诤远点,否则让我让你好看。”
郑千语从不信奉息事宁人,她一直坚持一个观点:如果有一条狗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咬了你一口,比不了牙利就比腿长,踹也要踹回去。
“你要让我怎么好看?像上次一样泼我一身水?原来吴诤喜欢你****。”
李暄妍气的牙痒,可惜上课铃在这个时间响起,李暄妍班内管理制度很严,那个作为三班班主任的副年级主任可不会像“缸精”一样,看她是好学生就轻易原谅,说起来李暄妍的班主任可就有的聊了。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年级主任的副主任不是好班主任。当年年级主任苦是夕阳红,退休在当头。副主任就为了这件事争得头破血流,就看那次期末考试为自己升官发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李暄妍的班主任当时教五班的一个女生在考试的时候迟到了,有两科误了考。全班的平均成绩就因为这个女生降低了二点五分,位列全年级第二。全年级第一的那个班的班主任也就是现在的年级主任顺利登上宝座,狠狠的把心高气傲没少给她脸色看的五班班主任踩到脚底下。从此一段“虐恋情深”的“佳话”就在这两人之间诞生了。
这段故事在校园里广为流传还分上下两个部分。
由此,我们可得:腥风血雨不仅存在于青春期,还可以存在于更年期。
郑千语冷笑了一声,捡起地下的书还给那个早已经吓得有点呆愣的女生。
“以后看好你的东西,别人用你的东西杀了人,你就是给凶手的杀人工具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