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言家的传家之宝鸽血红,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由我祖上倾尽家产换购而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只黑色的盒子,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条由细钻窜成的项链,坠子是一枚硕大的心型红宝石,宝石周围也镶满了钻石。晶莹剔透,绚烂迷离,轻易地将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勾引而出。项链的左右两边躺着一对对戒,扳指上同样镶了红宝石。
“这些只是精仿品,”她微微一笑,“真正的宝石色泽和净度更胜千倍。”
“不知言小姐是什么意思?”很显然,珠宝家眼底的欲望已经被勾起。
“项链、对戒、耳钉,这一整套珠宝,历经几代祖辈传至我手。今天我大胆地建议,想用这一整套的鸽血红,换你赵家的月光石。”
鸽血红本身的价值远胜月光石,它们仿佛就是女神和女神脚下的鹅卵石。拿一整套的鸽血红换一块月光石,赵恒之只赚不赔,甚至该庆幸捡了这天大的便宜!
只见赵恒之细长的眸子眯起,狐狸般的眼神盯着红宝石精仿品,却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言千夏,你该不是傻了吧?景瑞眼见着摇摇欲坠了,你却拿价值连城的鸽血红换月光石?减了十倍的价值不说,还主动上门求我?”
“你不必管我的想法,这笔生意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该不会……”赵恒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该不会是因为听说月光石可以招来好运,所以对它动了心?哈哈,我给你指条明路吧,还不如回头去求周瑾瑜。”
言千夏压下心头这口气,就知道今晚没这么太平。赵恒之不过佯装爽朗,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现在彻底撕破脸了,开始大说风凉话。
“成交,还是不成交?”她问他最后一遍。
“我当然要这套鸽血红,”赵恒之用湿毛巾擦了下手,然后将毛巾丢在桌上站起身俯视她道,“在言家家产变卖会上。哈哈哈……”他眼底如狼残忍,如狐狡诈。东翔一直被景瑞狠狠压制着。景瑞永远是第一,东翔永远是第二,不过很快,这就会成为历史。
赵恒之拿起西装和马甲,气宇轩昂地大步离开。三十四岁的男人身上承载了无止尽的野心和抱负。
言千夏死死地望着他背影,关了锦盒,葱白的指尖掐在黑色的盒子上,微微颤栗。
转瞬之后,她突然放开了锦盒,靠在椅背上,低下头,刘海遮住眉眼,嘴角流转清冷的笑意。
这世上,就偏有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