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是个好男人。我知道你不一定喜欢他,但是找个疼爱自己的人结婚不好吗?你的下半辈子安排好了,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言启烁喟叹,千夏怒道:“什么放心地走了?你还要过很多很多的日子,你不仅要看到我嫁人,生子,还有我孩子的孩子,他会喊你的爷爷。爸爸,你不会有事的!”千夏握住言启烁被单下的手,“医生说了,心脏移植,有30%的成功几率。万不得已……”
“哈哈,我一把老骨头了,还移植什么。千夏,还是你考虑下我的建议吧……”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周瑾瑜推门进来,手里也握着一罐保温瓶。
“伯父好,千夏也来了。你们已经吃起来了呵。”他提着保温瓶,淡淡一笑。
“没事,我还饿呢!瑾瑜带什么来了?快给我尝尝味道。”言启烁朗笑,周瑾瑜微笑道:“好。”他从保温瓶乘了一碗汤坐在病床的另一边。
他一勺一勺将鱼汤喂进言启烁嘴里,看着他认真细致的样子,千夏不禁在心里喟叹,周瑾瑜这般娇贵的世家子弟,却在这里喂他的父亲喝汤。她突然之间觉得感动,又很沉重。
两人离开病房后,她看着他的背影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
他微微侧过脸颊,轻笑道:“当初你不也喂我母亲吃饭么,我也很想善待你父亲。”
千夏微怔。
过世的言老夫人曾期盼地问她什么时候会有孩子的神情,和今日言启烁劝她早日结婚的神情在脑中重叠。她胸口蓦地一痛。
千夏动摇了。
彻底的弃守是在一个月后。那天言启烁血压降到30,他睁大了双眼,身体绷硬如同石膏,那样子简直像要……猝死。
他被立即送进手术室。千夏坐在手术室外,努力抑制哭泣和颤抖。恐怖却逐渐吞噬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