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B市的夏天以40.6度的气温创下了自1872年有气象记录以来的历史最高温度,堪称“史上最热”!
究竟“热辣”到了什么程度?
同学们吐槽的亮点各有不同:“我觉得,我和烤肉之间只差一小撮孜然的距离”、“躺在床上,身下的凉席秒变电热毯”、“电风扇直接升级成为了电吹风”、“食堂里的生鸡蛋都能孵出来小鸡”、“同学们穷的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而最引人注目的“午后水泥地面“生煎”鸡蛋五成熟”和矿泉水瓶被晒到严重变形的实验更是得到了成功的验证。
如今到了九月,气温并没有多少回落,每日的温度仍旧高达三十七、八度。
如果说同学们在这烈日炎炎的太阳底下接受军训还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
那无疑就是下雨了。
而且是越大越好,最好还是那种电闪雷鸣、狂风四作、倾盆入注的暴雨。
这样,他们就不用军训了!
如果运气再好点儿,下雨的时间持续到整个白天,那么他们就有一整天的时间来供他们挥霍了。
光是想想都觉的四肢百骸都舒爽通畅了。
......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的早操,同学们在操场上训练到一半,天空中突然飘来了一大坨黑漆漆、沉甸甸的乌云,是真的很大,差不多遮盖住了同学们用肉眼所能看到的整个天空。
顷刻间,狂风骤起,飞沙肆意,如注的雨水似天塌了般地倾斜下来,浸湿的操场、积水的道路、淋湿的衣衫、解散的队伍,张鹏等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淋湿的,就连内裤都能轻易就拎出水来。
“啊——啊——啊——”多吉的海豚音惊呼在众人的耳边。
“尼玛,叫毛线啊。”自从知道多吉的全名后,张鹏时不时地就喜欢这么叫上一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骂人,还是故意在玩幽默。
至于“钱程辉”这个官方的名字,也只有辅导员或者教官之类的才会用的上吧。
“我的钱啊,放在裤兜里全都湿透了。”多吉将拧干水分后缩成一团的人民币轻放在桌上,拈着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一个不小心扯烂了毛爷爷的胳膊,一个没注意又撕破了毛爷爷的衣服,更是一个用力过猛拧断了毛爷爷的头,整个宿舍里就只听到多吉的尖叫声在不停地回荡。
张鹏默:见过被水浸湿的钱被晒干的、吹干的、晾干的,却没见过直接把钱拿来拧干的,不烂才怪!
梦毅默:要不要去帮帮多吉呢?要是扯烂了,多吉会不会让他赔?可是多吉那笨手笨脚的样子,都扯烂了好多张了。
刘刚权默:不就一百多块钱嘛,瞧他那捶胸顿足的样子,嫌弃!
“嘟嘟嘟——”
一阵老式的电话铃声传来,宿舍里万年不响的座机电话奇迹般的响了。
张鹏接起电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将电话丢给了梦毅,还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梦毅诧异地接过电话,还来不及询问对方什么,电话里就传来了辅导员极不耐烦地抱怨声:“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不知道各班班长都要到楼下集合吗?下雨不用军训,可也不是让你们自由玩耍的,赶紧到办公室来集合,其他班的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个,还不搞快点儿。”
“我......嘟,嘟,嘟,嘟......”
我手机没电了还。
梦毅没有来的及解释,对面就传来了辅导员匆忙挂断电话的声音,呆愣了半天,梦毅才好不容易回过神儿来,赶紧放回了电话,拉开门就往楼下跑了出去。
张鹏:“......”
反应这么大?难不成刚刚辅导员专门打电话来找他,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张鹏暗暗地琢磨道。
衣柜前,脱掉了被雨淋湿的迷彩服,刘刚权赤LUO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沙滩裤又开始了他的哑铃练肌运动,似乎他除了健身就没有其他多余的爱好了。
此时的他,左手右手反复抬举,看一眼左边的张鹏,又看一眼右边的多吉,只见他们两人一个看着钱碎愁眉不展,一个摸着下巴眉头深锁,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刘刚权看的无趣,索性转身去了阳台,对着大雨举哑铃可比对着两个木头桩子有趣多了。
......
二十分钟后。
房门被人推开,梦毅喘着粗气走了进来。紧接着,还有他神色焦急的提醒。
“待会儿学院组织宿舍卫生大检查,教官们将会亲自带队到每个宿舍里来视察,辅导员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时候搞卫生?”
“有种你再说一遍?”
“检查个毛线啊。”
难得遇上个下雨天,教官们当真就一刻也闲不住么?这么变着方儿的折磨他们。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