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成转过脸看向了白郁,他的神情很是复杂,他现在极其后悔同意让白郁帮忙,眼前这个人城府太深,自己完全看不透他。
“为什么就你们两个去?”夜合看着白郁不解道,这同样也是所有人的疑问,不过对于白郁彩锦向来是不怀疑的,而在座的敢如此问白郁的,也就是夜合了。
白郁看着夜合,甩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如果你确定你去了不会给我添乱的话你就跟去吧。”
说罢白郁都不等夜合回答就转身出门了,并留下了一个让彩锦带神君回府的命令,落成犹豫了一瞬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城外两人各自捏了个飞天的口诀便飞了出去,落成所说的山洞距离川涂城的确不是很远,没飞一会便到了,不过白郁却没有立马便跟进去,而是在洞前停了下来。
“落成兄,有些事我想还是说明白的好些。”白郁语气冰冷道。
落成淡然一笑,显得很是释然,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眼前这只老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来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就怕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叫人捉摸不透。
“白郁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你我都是七尺男儿身,堂堂大丈夫,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落成气势凌人道,这话很显然便是在针对白郁城府深沉,做事精于算计。
这点白郁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不过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明白的很,栽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你越是光明磊落你的死相便会越惨,而且他也敢笃定,过不了多久,这个刚离师门,初入世道的年轻人便会明白这一点,便会和自己一样,和所有人一样。
不过白郁的问题似乎让落成失望了,并且很是意外,本以为他会提出什么要求,没想到白郁竟只冷冷道:“你主动接近夜合为的是不是便是这个?”
白郁此话一出落成便立马无话可说,本来是对方阴暗深沉精于算计,结果现在耍阴谋的竟成了自己,而且平心而论自己不能否定,他看着白郁顿了半晌后才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个能看出整个川涂城中尽是妖的人,能看不穿一个神君的身份?”白郁语气中竟是讥讽之意,对方才落成那番慷慨陈词可谓是无情的反击。
落成无奈的苦笑了一番,似乎对自己无形被世俗同化的解决感到可笑,却又无力,他叹了口气道:“我承认,一开始我是为了想让她帮忙才主动靠近他的,不过当和她相处之后我才发现,神君大人是那么的真挚纯朴,没有丝毫的阴晦。”
“你知道就好,我警告你,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去沾染她的那份纯洁,若是有人胆敢用诡计算计到她的头上,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白郁语气冰冷道,冰冷中更是带着一股杀气。
落成淡然一笑,笑中似充满轻蔑:“你能保全她一辈子吗?”
“只要我不死!”白郁斩钉截铁道,只短短一句,了了五个字,却似太山一般。
落成看着白郁,神情穆然肃杀,可能他没有想到,眼前这满腹心机的人,却还有这如此情怀,过了片刻他才释怀一笑道:“好了,该问的都问完了吧,现在能处理我的事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治病我没把握,我只能帮你看看,救人还得去求别人。”白郁道,然后径直的朝山洞中走去。
听了这话落成就不太乐意了,感情说了半天都还是不确定的事,不过现在不相信他也没办法,他只能跟着白郁也进了山洞。
这个山洞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处纯天然的山洞,落成置办了张床在里面,那床上轻纱缦绕显得很是幽静。
轻纱里躺着位女子,面色苍白,容颜憔悴,一看就是受了重伤的,再仔细看去,白郁便看得见她眉宇只见妖气涣散,如游丝般乱窜,很显然,这是震损了神元,光是治疗是没有用了,必须下重药调养,而且绝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复原的。
“这是你师父出的手吧?”白郁转过身看着落成问道。
“你怎么知道?”落成诧异道。
“有能一掌震碎别人元神实力,又如此想让她死的,除了你师父还能有谁?”白郁淡然道:“不过你师父也的确是不解人间风情,就算他杀了她,又能怎么样?”
白郁看着落成调侃一笑,然后又退出了山洞,看了看身后跟过来的落成问道:“对了,她叫什么?”
“星月,我给她起的名字。”落成脸上露出了意思幸福的笑容,似乎他又回到那时热恋时的甜蜜。
“星月,好名字,愿君如星我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没想到你修仙之人,还有这等闲情,腾出功夫读这些闲书,我都以为你们天天除了丹房哪都不去呢。”白郁玩笑道。
“白郁兄莫要笑话我了,还是赶紧告诉我该怎么救星月吧。”落成无心玩笑道。
“想要救星月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我得先能求得动一人肯出手相助,这还是先话,就算我们请动了那人,他肯出手相救了,能救活的可能性也并不是很大,毕竟星月姑娘被震碎不是骨头那么简单,她被震碎的可是元神。”白郁道,然后也不多言,直接捏了个仙诀便飞了出去,落成连忙也跟了上去。
白郁径直飞向了邵瑶别院,彩锦的车驾早便停在了门前,白郁飞身落地,也不等落成,大步的便走向了后院,邵瑶别院大的很,走到后院这段路足够落成跟过来了,白郁刚到了竹屋前,落成就跟了上来。
“没想到白郁兄还有这么好的地方。”落成赞叹道,然后又四处环顾了一番,又是一番目光上的赞许。
“哟!回来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非得避开我们?”竹屋中传出了夜合的抱怨声,紧接着夜合便从竹屋中走了出来,彩锦也跟在她后面走了出来。
“既然都是不可告人的事了,怎么还能说出来?”白郁笑呵呵的看着夜合道,然后对着彩锦道:“彩锦你过来,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嘿你个臭白郁!你故意的是不是啊!当着我的面居然都敢这样嚣张!”夜合立马便不高兴了,冲着白郁一阵嚷嚷。
“那行吧!这次就带着你!”白郁故作无奈的道,然后对着众人道:“那都进屋吧,有什么事我们屋里说。”
说罢,白郁便领着众人进入了竹屋,竹屋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却能容下不少人,所以他们四人进屋之后屋内仍旧觉得很是空旷。
这次商议虽然名义上是带着夜合的,但实际上除了落成还把夜合当回事以外,所有人都是当她是局外人的,白郁直接便对着彩锦道:“彩锦,你还记得你上次从神农那里回来神农要我帮他弄什么没?”
“当然记得,雪妖泪嘛!这东西怎么会忘?倒是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再提过,我还以为你给忘了呢!”彩锦连忙回道。
“什么?神农?你们连神农都认得?”落成看着白郁满脸的诧异,白郁看着落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看来眼前这人的确是个好的人选,对于价值连城的雪妖泪充耳不闻,只对神农满心诧异,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例如夜合,她便对神农没有丝毫的在意,反倒是对这雪妖泪兴致勃勃:“雪妖泪?这是什么?很珍贵吗?”
“这就不是一个珍贵能形容的了,这起码得用十个珍贵来形容!”彩锦立即眉飞色舞道:“你若是让我去蟠桃园摘个桃子来我或许能考虑考虑,但是你要让我去采一块雪妖泪来,那我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这是为什么?难不成这雪妖泪能比蟠桃还珍贵?”夜合满脸狐疑的看着彩锦问道。
“比不比蟠桃珍贵我是不知道,不果以我的修为,去摘个蟠桃或许还能逃出来活命,但若是去采这雪妖泪,那我肯定是回不来的。”彩锦神情严肃道,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了!你就别吓唬她了,哪有这么玄乎,死不了人的,不过难采是真的,我前几日还再想要不要去采,看来今天是不去不行了。”白郁满是淡然道,似乎刚刚彩锦所说的确都是在开玩笑一般。
不过落成的话却足以证明,彩锦并没有在开玩笑:“雪妖泪皆在千年冰床之下,深入冰床之下,若是行事小心,保护的好,法力高一点,的确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一旦出现了一点点披露,那可就要以冰床为墓了。而且冰床之下极其阴寒,就算是出来了,也可能身中寒毒,终身难愈。”
“啊!这么危险?这……白郁你还是别去了。”夜合连忙劝阻白郁。
白郁淡然一笑:“这些都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就这么到雪山上去采雪妖泪,其他四山的首领定会生疑,若是没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被他们调查出来了我们的目的,我们恐怕会有些麻烦,所以我们必须得事先找个正当的理由。”
“这……”众人皆犯了难,有什么理由能让人去采这随时可能夺命的雪妖泪呢?
过来良久,夜合看着众人试探性的建议道:“要不,我们去找财神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