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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次日,一辆马车驶出了出云寨。石浩骑马随行。

马车上除了莫云与星华,还多了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

小女孩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加之少有下山,叽叽喳喳吵得莫云不得停歇。

盛夏的出云山白天虽然并不是很热,烈日当空的中午也不好受,莫云似乎也不着急,午间都是找客栈或者驿站避暑。

小女孩自是不会放弃如此机会,客栈驿站就成了游戏的天堂。小女孩粉雕玉琢般的样子是那么惹人伶爱,常常惹来人们一阵阵欢愉的哄笑。

“小妹妹,玩玩具吗?姐姐这里有个玩具……”

“小妹妹,吃糖吗?”

“不要!爹爹说过,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小妹妹,你几岁啊?”

“马上5岁啦!”

“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们和一个生病的哥哥去舅舅家。”

……

这样停停走走,数日时间,也行进了千里有余。

这日,响午时分,一行车马却并未休息,不时,便遇见一条清清小溪。

众人停在溪边,一口清凉的溪水带走了不少暑意。吃过干粮,休整片刻,又行出发。

沿溪而行,擦肩而过的树木渐渐变成了竹林。越往前走,竹林越发茂盛。回首后望,只见绵绵竹海随风起伏,犹如波涛。

到得车马道路的尽头,一坡石阶蜿蜒向上,深入林海之中。

众人只得放弃马车,牵马前行。小女孩积极带头,石浩背着星华居中,莫云在后。行进近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平地。这时昏昏欲睡的小女孩已被莫云抱在了怀中。

放眼望去,此处已有田园苗圃,远处人家若隐若现。

再近,原来是一栋精致的竹舍。推开篱笆门,发现一老一少正在午膳。

老者面呈小麦之色,黑须飘飘,少者为一名10来岁左右的女孩。

女孩听得篱笆门开,抬头张望,突然站起,面露喜色,惊到“离妹!”就欲上前。却听见身边老者一身冷哼,却只得犹豫中坐下吃饭,并不时张望。

老者看向莫云手中的女孩,一阵欢喜,可转向莫云之时,却是无比的冷淡“你怎么来了!”

莫云苦笑,轻轻拍醒手中的女孩,放在了地上。

小女孩翘着小嘴揉了揉眼,四处一看,待看到老者和女孩之时,不禁变成了惊喜“舅舅!柔姐姐!”叫着便冲到了老者的怀中。

老者弯腰抱起小女孩,开怀大笑“哈哈,我们的离儿可是越来越漂亮了,长大了一定比你母亲还漂亮……”说到此处,不禁神色一黯。“柔儿,带离儿去玩去。”

老者放下怀中的小女孩,就见两个女孩大手牵着小手,蹦蹦跳跳地向后院跑去,不时传来两个女孩欢愉的笑声。

见得两个女孩消失的背影,老者才默默转身,眼神冰冷“你怎么来了?!”

“司徒大哥!”莫云无奈苦笑,向旁边让出身后的石浩于星华。

老者原来便是江湖人称“小华佗”的司徒轩。当他看到石浩背上奄奄一息的星华时,顿时火冒三丈。

“哼!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带离儿来看我这个舅舅,原来是找我治病!没门!”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帮你!”司徒轩指着门外怒道。

“大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吗?”莫云无奈道,“其实当年的事,大哥你我都清楚,谁都怪不了,要怪只能怪这天道无情了”

“还有大哥你这样一见我就不开心,你怎么让我带离儿来找你。”莫云一声叹息。

……

夜已深,众人都已睡去,而莫云和司徒轩却还在对饮,两人都已带着醉意。

这两人一人乃当世有数高手,一人乃当世名医,若不想醉时,喝酒好比饮水,但现在只是想一醉方休而已。

“大哥,我……”莫云欲言。

司徒轩却挥手打断,“其实我并不怪你,也不怪妹妹爱上你,我怪的是我自己啊……呜……”

司徒轩说着说着竟自抽噎了起来,“我是怪我自己啊,怪我,全怪我!怪我医术不高,眼铮铮看看自己心爱的妹妹一步步走向死亡我却无能为力,呜…………”说到后来,司徒轩竟大哭了起来。

莫云见状,悲从中来,竟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到得最后两人竟相拥而泣,就地而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原来,莫云当年身受重伤,被司徒轩兄妹所救。莫云英武不凡,武功高强,自然深深地吸引了司徒轩的妹妹司徒青,而莫云也被司徒青的善良美丽所打动。两人相亲相爱,喜结连理。后来司徒青有了身孕,却不料难产而死。所以有了今天的局面。

……

人往往就是这样,光鲜的表面下总有着自己的脆弱,悲伤也会随着泪水而收敛。

第二天,两人醒来,不禁对视大笑了起来。两者皆为当世人杰,何必一直沉寂在伤痛间。

……

星华床前,司徒轩眉头微皱,正在为其把脉。片刻,不禁喃喃“墨林杜府,杜星华?”

似是在自语,又似在询问莫云。

“大哥怎么知道他就是杜星华?”莫云奇道。

“嘿,你以为你大哥这个‘小华佗’是自己叫出来的?江湖人既然要我救命,总要给出点诚意才行!”司徒轩得意道。“不过,这小子的情况以前还真没遇见过,我得想想。”

……

当日夜,司徒轩在书房查找医书典籍,竟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莫云来到司徒轩书房,却发现司徒轩还在暗自苦思。不禁心中感慨,难怪大哥如此显老态,原来如此!

“大哥,大哥!”莫云轻唤。

司徒轩回过神来,忍不住摇头对莫云道:“这孩子的情况,估计只有上古失传的《吸功大法》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唉,依现在的条件,估计只能用你说的那个办法才行了。”

“我有三个条件,”司徒轩思索了会说道。

“一、杜星华救活了后必须留在我这里,虽说异种真气在丹田中活跃度会减少不少,但难免会对丹田造成冲击,留我这才能保他不死,我也想试试可不可以让他痊愈。

二、你得让离儿留在这里陪我三年。

三、你必须教会柔儿轻功。”

莫云沉默片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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