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族长!”被押到山地步卒军临时营地的灵儿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叫了起来。
“灵儿!你怎么也被抓了!”听到呼喊,定睛一看之下祝融惊讶万分。
半个时辰前,岭南北部隐秘山谷处。
“楚国接受你们的归顺……”十方对着瞬间睁开眼睛——无比惊喜的灵儿说道。
“灵儿谢过大人!”激动的灵儿立即跪下叩首。
“不过——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直到我们平定岭南为止,在此之前,你先命你的族人安心呆在山谷里,若是被我们在战场上发现,杀无赦!”十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灵儿,淡淡的说道。
“灵儿!”听到十方的话,手持农具的青龙族人纷纷面色担忧的上前一步喊道。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站起身的灵儿回过头来,对着族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时间回到现在,灵儿正与带着手铐脚镣的祝融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跟随着山地步卒的大军行动。
“祝融族长,这么说……连最后见过我爹爹的你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灵儿思索着问道。
“嗯……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青龙族长当日是追赶那个人而去,所以他一定知道木鹿族长的死因。”说着,祝融看向了一旁骑在乌云踏雪身上,面带笑意的注视着自己和灵儿谈话的十方。
“你就是十方?那个下令杀了我哥哥的人?”灵儿已经听祝融说明了全部的情况,神色复杂的向十方问道。
“没错,正是在下。”十方风轻云淡的回答道。
“我爹爹也是你杀的?”灵儿追问道——面色已经有些不自然。
“你猜。”十方已经想好了移花接木之计——将木鹿之死嫁祸给金环三节。
“我哥哥已经被你抓了,你却还要杀他,如此歹毒,就不怕报应吗!”灵儿已经有些无法自控,想要冲上去却被祝融一把拉住。
“大家各为其主,你确实应该恨我。”
报应吗……想到这里,十方自嘲的笑了笑,来到这个世界前,自己曾经看过一篇小说,里面曾经写道:你对别人三分狠,别人必会还你七分毒。
可是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为了生存——自己不断降低做人的底线,脑海中哪里还分得清什么是狠?什么是毒?所谓的界限十方早已渐渐模糊,只知道这些手段能够让人活下去,仅此而已。
“没有人可以打破光与暗的天枰,如果这世界必须要平衡,我愿以一己之身染尽世间所有的恶……”十方目视前方嘴唇微动,轻轻说了句,就在这时——乌云踏雪向前快走了几步。
萧瑟秋风中,一片枯叶从树上吹落,飘过灵儿的眼前——不知为什么,灵儿已然沉默不语。
一直呆在十方身后的招讨始终保持着沉默,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微微有些凝固,看见十方离开,招讨骑着红风也跟了上去。
(我知道我写出这么中二的一句话的时候,就必须立刻给出解释,哪怕是要剧透,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卫宫切嗣了:虽然主角是暗黑风,但士不可以不弘扬正能量,至极之暗必会伴有纯粹之光,详情请见本书第四卷:忘记一切,你可真能舍得——有点好高骛远了哈哈,序章时盈月这个又大又圆的名字就是因此而起的……)
岭南东南方向,岳飞、杨再兴、曹宁率领的六万岳家军已经多次遭遇了阿会喃所率领的三万勾陈军。
所谓勾陈军,即是为以勾陈族为主导,各个附庸小部族为辅助的混合部队,综合战斗力为岭南最强,但是仅限于战斗地点在这些人土生土长的岭南山林之中,只要出了岭南,这些人就是一盘散沙,更别提什么军阵了。
不过在这岭南之内,只需一句‘为了部落!’或者‘我们永不为奴!’,勾陈军的战斗力就会被无限放大,为守卫自己的家园而战——勾陈军不会溃败、不会逃跑、不死不休。
此前,岳飞定下了以安抚民众为上的攻心之策(日后连接河朔之谋的雏形):‘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由此军纪严明的岳家军绝不侵扰岭南百姓,沿途的几个村庄秋毫未犯——这让一直听说楚军都是杀人魔的岭南百姓十分诧异。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有情,情即是欲,除非是无欲之界——所以岭南各族中也不例外,对于百姓来说,族长就是统治者,换来换去还是那几个家族,因此只要能安稳生活下去,百姓一般都不会计较谁来统治,除非你剥夺了百姓们仅有的那么一丁点生存需求。
但是对于岭南各族中的统治者,或者说利益集团就大不相同了,拥有越多越害怕失去,这个道理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一样通用,断人财路等同夺人性命,更别说还要将当久了的人上人强行变成人下人了,换做是谁都会拼命反抗的。
嗖!光天化日之下,带有剧毒的吹箭无声无息解决了最外围的岳家军,最前面的岳家军甚至还掉入了满是竹刺的陷阱深坑里,要不是杨再兴反应快,恐怕自己也要被竹刺扎穿了。
队伍行进之时,常有横木凌空抛来砸中岳家军的士卒,甚至在一次途径壑谷之时,无数滚石从天而降,近千岳家军被砸成了肉饼——铁盾之阵完全无法防御。
也就是在这一次,岳飞三人与阿会喃交了一次手:曹宁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第一个顺着山壁迅速爬上谷顶与阿会喃展开了激战,第二个是杨再兴,直接抱着一捆长枪,以阶梯状射入山壁,踩着长枪援救曹宁的同时也为岳飞铺好了道路,岳飞最后,除了指挥岳家军进行简单的防御闪躲外,手中能够放出冲击波的法器沥泉枪也阻碍了岳飞攀爬的速度——需要一只手持枪。
这一战没有岳飞的情况下,曹宁和杨再兴两人跟阿会喃战斗稍落下风,再加上岳飞,阿会喃立刻败退,不得已形势反转,认清情况的阿会喃只能放过这么好的退敌时机,撤军后一个人快马加鞭立刻前往东面向朵思大长老问策。
“西面针对十方先生的计划已经布局完毕,至于东侧的岳家军……嗯,可以掘堰造堤使用水攻。”正在等待十方自投罗网的朵思大长老看了一眼匆忙赶来的阿会喃,沉思了一下说道。
“在这里使用水攻?那样会不会影响岭南百姓的生活用水?”阿会喃不确定的问道,虽然已经比火攻好了很多。
“你派人沿路提前打好招呼,让百姓提前储备一些,记住——退敌要紧!”勾陈族族长朵思大长老语重心长的对阿会喃教导道。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