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我以全力保你,只求你一世平安。”一女子发丝凌乱遮住了面容,虽身穿着死囚的破布衣衫,却觉得她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高洁之气。玉手轻轻地拍着怀里放声啼哭的婴儿。
“姑娘,您该上路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语气之间并未有对死囚的一丝不屑,而是恭恭敬敬,怕是惹怒了死神。
“你说颂真还尚在襁褓之中,皇上当真那么狠心?”女子的声音凄凉绝望,眼神直直盯着婴儿,因为下一秒就可能是阴阳两隔。
“姑娘放心,秀待你安心上路之后自会被人接走。”太监在一旁柔声提醒道,这一倾世女子就要在今断送性命了,怨只怨这皇室子弟又有那般真心。我把真情作痴心,却道那戏子无情无义。
女子把婴儿小心翼翼地放在太监怀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婴儿,把一封信也放入婴儿的襁褓之中。一步一步的走远,一步错步步错,怪她把这红尘之事看得如此之重。
女子踏出牢门之后,太监快速把婴儿放入膳盒之中,快步的跟了上去。
信上只有几行字,却包含了女子的一生。
初见郎已倾心愿相许,与郎后院共画梅花几许。
以前两小无猜妹相伴,后来朗要雄心临云天下。
一曲惊鸿无奈订终身,无名无份陪伴天龙真子。
计谋夺取帝祚败告终,大殿听郎道与此事无关。
十五年后,高德帝(虚拟朝代,虚拟人物)****,高朝被推翻领国皇帝建立政权,统一中南,国号宗。天子称宗钦帝。
一户京城人家中一女子手持软剑,翩然起舞,既没有太过柔美,也没有太过刚劲。潇洒随风,简单装饰,落叶为景,衣抉飘荡,再美不过。黄衣女子停止练功,方看清她的面容,俏皮可人,酒窝醉人,不能说是绝美容颜,也能算上是个美人。
女子把软件随手一扔,口中喊着:“不练了不练了!天天练功,姨夫一次也没带我出去过。”
“胡闹!颂真你不好好练功,我怎么带你出去,到时候要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你那花拳绣腿怎么够看?”男子三十有半,一身凌然正气,却文质彬彬,不像是修武者,倒像是一个经常悬壶济世的医者。
“我看啊,就应该让那八大姑帮她找个婆家,早些嫁了出去,这性子才能安生一点。”一女人端着一盆水从屋里走出来,对着颂真笑着打趣道。
自从那姑娘被斩之后,牵连家族,皇帝也够宽容,只是该撤职的撤职,该分配的分配,并未涉及家族他人的性命。但从此之后宋家中落,颂真跟着三姨,一家人都靠姨夫到处奔波医治病患为生。
“罢了,不远处的玉华村派人过来求医,你且好好背读医书,明日陪我去一趟。”半晌,王景看着嘟着嘴的李颂真无奈的摇头说道。
李颂真闻言连忙口中应着,一笑酒窝又深了几分,十分可爱。
看着李颂真欢快地跳回屋,乖巧地摊开医术朗声背诵,王景叹了口气,李颂真只是看着单纯善良无害,小时候不知道闯了多少祸。
“一眨眼十五年过去了,颂真也成了大姑娘了,我和她三姨也算对得起她娘在世时对我们的恩惠了。”
次日李颂真起了个早好好打扮了一番配上软剑合上医书带上三姨早准备好的干粮,随姨夫出城了。
一路上从来没有出过门的李颂真走走停停看什么都稀奇,硬是把一刻钟的路走了半天。到了玉华村人烟逐渐稀少,李颂真不禁问道:“玉华村本就少人吗?”
“这也奇怪前几天我来的时候,这里还十分热闹,今怎么?”王景疑惑的看着四周手中拿起一封信看了看,“并没有走错啊。”
这时候一位老妪拐着手杖走过来。
“你就是王医生吧,我等你很长时间了。”老妪面无血色,语气没有起伏。
老妪突然一个踉跄,王景即时上前扶住老妪,这一扶王景又吓得松手,老妪全身僵硬更可怕的是,这老妪竟然没有手筋。王景感到是身体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两眼昏花险些摔倒。
李颂真觉得奇怪,上前大声喊着王景,王景的身体才得以平衡。那老妪老妪竟恶狠狠地瞪了李颂真一眼继续领着两人进村。
进了村,老妪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住,那户人家大门紧闭着,王景站在门前用力敲打口中又喊:“我来医治令嫒。”却无人答应,老妪示意王瑾推门进去。王景和李颂真推门进入后再看那老妪之前所站之处,哪还有人。
院里满是晾晒的白色白色薄纱,王景又出声叫道:“有人吗?”这时忽听屋内一道女声响起,“王医生方可进来。”声音清脆却没有生气。
李颂真和王景两人进了屋内之后,看见一女子平躺在床上,李颂真问起:“可是姐姐求人医治?”
“正是,你们又为何进我屋中?”女子声音不像刚才那样清脆柔美,因为生病说话断断续续十分吃力。
“不是你让我们进来的吗?”李颂真真不明白女子话中的意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莫非这姐姐撞到了脑袋?
“哦,对,是我……是我。”女子尴尬的笑了几声把目光投向王景,“王医生我感觉呼吸不畅,屋内又太小,可否请这位妹妹出去先?”女子面色苍白,白衣褪去了一半,轻纱披在肩上白色玉体若隐若现,脸上因为生病显出的病容更让她楚楚可怜娇媚动人。哪个男人会拒绝这样仿佛是水做的女人?
李颂真听闻乖巧的出去心里却正盘算着什么。
“为什么让我出去?不就是治病吗有什么不能听的?”李颂真小声嘟囔着。
女子起身关上门,王景诧异问道:“为何要关门姑娘不是要透气吗?”
女子娇羞地走过来:“景郎,我早已爱慕你许久,为何你不曾给我个机会?”
看着女子缓缓走近,王景想挪动身体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又有那种被针扎了的感觉,脚跟不稳。
听见屋内传来的男子的喘息声,李颂真不禁脸红跑了出去,她已经16岁了,同龄的女子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期,那七大姑八大婆的可没少教育她这方面的事。
李颂真跑到房外用软剑狠狠的砍那石路旁的老柳树。
“什么嘛!说是来治病,却是来和漂亮的老相好相会,亏我还认为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谁知他就是一个夹着尾巴的狼!”
“什么君子什么尾巴狼啊?你再不进去你的亲人命就没了。”这时李颂真感觉有人在拍她,猛得转身竟忘记软剑在手,不小心刺中了男子的手臂。
男子看起来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样貌堂堂眉清目秀,尤佳的是那一身贵气,但给人的感觉不是凛然正气的世家公子,而是邪里邪气的小混混,但他穿着打扮又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你……你,为什么出现在我身后啊!不然我怎会误伤你!”李颂真死鸭子嘴硬,不是她不肯道歉,若是人家非要她赔钱,以她们的生活条件,怎么可能付得起。
“你这人伤别人不肯道歉就算了,还把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简直不可理喻!你这样的姑娘我才不帮你!”男子说完准备转身就走,李颂真猛地想起男子起初说的话,一把抓住男子被刺过的刺伤过我的手臂,“你刚才说什么我姨夫怎么了?”她听见男子呼痛又连忙撒手说对不起,“还算你还有点良心,人命攸关,我们先回去,一会儿再向你解释!”
两人跑回房内,为时已晚,王景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面无表情,脸色呈青紫色,早已没有了呼吸。
“姑娘,节哀。”男子看着眼圈泛红的李颂真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姨夫会被他的旧相好所杀?如果不是那位女子所杀死的,那她去哪儿了?”
男子看了一眼李颂真,“很简单,他是怎么死的?”
李颂真呆愣的摇摇头,现在她已经无法思考了。
“面无表情,显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杀的。而他赤、裸的上身,园内有女人的薄纱所以,凶手一定是个女人,”男子又仔细打量起王景的身体,“身体上还有两个小孔目测是针孔,全身僵硬,男人的肤色发紫又没有血色,像是被人吸干了鲜血,又是这样……京城已经有很多男人这样死亡了。”
那男子和李颂真把王景送回家后便一直在那房子前等待女子再次现身。
他们也曾在村口等待过那可疑的老妪,发现老妪经常在村口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引过路人入村,可她总是把过路人引进了房子之后又突然失踪,而多次观察老妪所站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李颂真甚至开始认为那老妪是妖怪,行医的人最忌讳这个。但裴云杉根本就不相信这老妪有什么特殊能力,判断的很简单,连李颂真他们一直在跟踪她都不知道。
男子叫裴云杉,京城一户好过的人家罢了,听闻玉华村有个妖怪祸害京城就好奇来看看,总之这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裴云杉试着检查死去男人的身体,也只是发现死者的死法全都一样。
无可奈何,裴云杉只能舍身犯险,自己装作路人在村口等待,李颂真会武功便一路保护裴云杉。他们两人也是有发现的,那老妪会在路上假装摔倒,然后竟可以在手中抽出一根银针扎进男人身体,男人就会感到头昏目眩一路行走不定,然后很听老妪话的推开房门,自送性命,全部男人都麻木十分,像极了块木头。
李颂真本不想和裴云杉去调查那老妪,可心里悔恨,如果自己在场,姨父也不会死。
李颂真还在想,到时候如何保护裴云杉不受银针影响,可裴云杉这厮根本不让老妪接近自己的身体,而老妪摔倒的时候,头都不转,看都不看一直向前走,还时不时催促老妪快点,一直与老妪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是真没看见那老婆子要杀人的眼神吗?
很快裴云杉就被带到那屋子里,李颂真翻墙进入,这些天这墙头快被她翻烂了,等裴云杉进入屋内后,李颂真小心翼翼的把纸窗捅破。李颂真手中把玩着一片绿叶,紧紧地盯着屋内,那屋内的女子不是原先那位!
虽然李颂真早已忘记了那位女子的样貌,但这位明显比先前那位妖艳,尤其是那双眼睛媚眼如丝,看的男人像是饿狼,而那声音像极了以前唤王景进屋的那女声。
可那裴云杉就是不解风情,女人上前他就退后,女人让他喝茶他就非要吃点心,弄的女子无奈只好当着裴云杉的面在床上慢慢褪去衣服,那风情万种的样子像极了卖弄风骚的**,可男人就是喜欢这种,裴云杉一愣神当中,当真中了一针,当场就背女子唤到床边了,女子快速从床边拿出一颗药丸喂到裴云杉的嘴里,李颂真刚想动手,那老妪也出现在屋内,这次李颂真清楚地看见那屋内的地砖下有一口大洞,看老妪拿出匕首,女子奉劝道:“还是让我像以前一样引出鲜血就好,否则事情会败露的。”
老妪一把推开女子,“这男人的皮相那么好皮肤又那么光滑,如果割下来为我所用,可比那些鲜血供应身体好多了。”
这时李颂真甩手用叶子打掉匕首,踹门而入,那妖媚女子随即保护老妪,女子身手不凡,老妪又从手中伸出银针向李颂真,李颂真很难应付,有些招架不住,这时裴云杉从口中吐出药丸,拿起被扔在一旁的匕首。飞快的刺向女子,女子被李颂真挡住视线全力应付李颂真没想到被她们下了药的裴云杉会突然苏醒,无心顾及不慎被裴云杉刺中当场吐血,老妪也被李颂真擒住,裴云杉向李颂真眨眨眼,李颂真当即砍下老妪的一只手臂,老妪的皮肤竟然很快腐烂,松垮。在李颂真愣神之际,老妪跑进洞口,地砖瞬间合拢。
“被她逃了,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几天李颂真都是由着裴云杉安排。而他为什么知道姨夫有危险根本就没有说过,而今天也十分奇怪,他明明被银针扎到,被女子喂下药丸,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她第一次感到这个男子深不可测。
裴云杉踹了一脚横在脚边的妖媚女子,“等会儿说吧,先把那老婆子带回京城。”
李颂真不悦的嘟嘟嘴,第二次了。
裴云杉正在研究怎么打开洞口,而李颂真无聊就把玩起那只被她砍下的手臂。
手臂是假的,中间有一个洞,洞里进塞满了银针,而银针发黑,明显是有毒。而她的手放在拐杖上正好覆盖住了小洞,所以防不胜防,李颂真一直以为银针藏在袖口。
老奸巨猾!
裴云杉试着用硬物敲打砖块,没想到这块砖用力一敲就崩开了。
“低劣。”裴云杉又用力敲出一个大洞,两人跳进洞去,洞内十分昏暗,走进近光处,看见一石柱上紧绑着一个女子,女子混身伤痕累累,面色苍白。
“是你!”李颂真取出软剑,“就是她杀了姨夫!”
裴云杉制止李颂真刺向女子,裴云杉上前替女子松绑,喂下女子一颗小药丸,用随身带的水喂女子一同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