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墨生锦时
我将岁月握在手中,青春如文字,在记忆的纸张上低温缱绻,书写成诗。若人生是一场素年锦时的相遇,我愿在这并不漫长的途中与你相识。
我记得你每一次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中的你让我回想起来总是带有一丝的疼痛,不是撕心裂肺的疼,不是毫无感觉的痛,是只要一想起来就会悲伤的疼痛,是不知如何能安抚的无力,是莫名无言的窒息。
夏天,天气燥热压抑,天边一片乌压压的黑云。燕子们都飞的很低很低,似乎是预示一场大雨的到来!
锦时小小的身子,挎着两个大书包,急步的跟在墨生的身后。她额头上的汗珠一滚滚的掉下来,沙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手托着书包又擦不了眼睛。
“墨生,我眼睛痛。”
前面阔步行走的男孩并没有停下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继续向前走着。锦时的视线模糊一片,隐约的看到那对于她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远。顾不得眼睛的疼痛和模糊,又急步的追了上去。
“墨生等等我,我…我眼睛不疼了。”
这一年,陈墨生9岁,苏锦时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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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怪物,他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似乎要将我吞裹入腹。恐惧的临界点,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然后崩溃。直至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抽搐着哭泣。
“铃铃…”电话声穿过梦境,一下子将噩梦中的陈墨生拉回现实。
“喂!你好,我是陈墨生…”
10年前夏
这个夏天异常的燥热,蝉鸣声贯穿着热浪的午后,苏锦时却活力满满。也是,她什么时候不是活力满满呢!“陈墨生~”苏锦时踏着单车,停在陈墨生的家门口,一声“震天吼”将陈墨生从周末的午睡中惊醒。陈墨生听着楼下一声接着一声的大喊,十分无奈的起床了,当然是带着起床气。他一把拉开窗帘,推开阳台的门,准备给她一顿吼回去。可是,他却忘记了,苏锦时说过夏天是有魔力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专属的夏天,并且沉沦进去。也许,这个夏天就是专属于陈墨生的。
很多年后,他也曾回想。那天也许是午后的微风过于柔和,也许是阳光格外灿烂,也许是停在他家楼下坐在单车上的女孩,笑容过于明媚…
陈墨生看见楼下的苏锦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札起,笑容如花向他绽放,日风吹过,在阳光下的她闪闪发光。陈墨生的心在那一刻“砰砰”跳动。
“陈墨生,你太不够意思了!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回来居然不告诉我。”
陈墨生和苏锦时自小相识,算是青梅竹马,加之是邻居更是感情深切。陈墨生12岁那年随父母移民加拿大,他们才因此分开。如今陈墨生想要回国读大学,时隔9年他们又见面了。陈墨生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脸稚气的小男孩,苏锦时也不再是那个,总是拖着鼻涕和眼泪,在后面追着他的小女孩。
“你先进来吧,楼下等我。”陈墨生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进屋了。
“死面瘫,一点都没变。”苏锦时下车,将自行车推进去,边走边嘟囔。
陈家宅子一点都没变和小时候一样,应该是有专人打理。苏锦时在屋内来回的溜达,时不时的还找到了儿时的小玩具。
“苏鼻涕虫,你不知道扰人清梦很没有礼貌吗?”陈墨生身着白色T恤和同色的休闲裤,一身的随意,更有一种慵懒的干净感觉。
“陈面瘫你要不冷着脸,我还真认不出你了。国外的空气有美容功效吗?”苏锦时被陈墨生惊的眼前一亮,陈墨生从楼上下来就被跑过来的苏锦时抓住,转着圈的看。
“陈墨生,你说实话,整容了是吧。”苏锦时摸摸陈墨生的脸,鼻子…“你这腹肌也是人工的?”苏锦时的小手放在陈墨生的肚子上,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陈墨生眉头微皱,一把打掉了苏锦时的手。
“我昨晚回来有给你家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去你家也是灭着灯的。”陈墨生边说边走向厨房。
“哦,很久以前我们就搬家了。”苏锦时跟着陈墨生走进厨房,靠在厨房的门边上,看陈墨生十分熟练的准备煮咖啡。
“你们现在住哪里?”陈墨生有条不紊的忙着手下的事情,并没有抬头。不然,他一定能看到苏锦时眼下的一抹迟疑和不自然。
“墨生,陈爸陈妈没有一起回来吗?”苏锦时扬起嘴角,将笑容附在脸上。
“没有,公司比较忙,这次只有我自己回来。”陈墨生将咖啡豆慢慢的磨碎,发出“嗝嗝”的声响。
“墨生我也在H大。”苏锦时一脸的兴奋。
“我回来了和就读H大是川亓告诉你的吧。”陈墨生就知道是他这个大嘴巴。
“不是,是我听别人说的。”苏锦时理了理头发,转身走向客厅的沙发。“墨生,你,你还会走吗?”苏锦时声音轻到无法听出她说的什么?
“你说什么?”陈墨生端着一杯咖啡和一杯柠檬水,从厨房走出来。
“没什么,我先走了,后天学校见吧。“苏锦时理了理裙摆,像小时候那般向陈墨生挥手。
“我给你榨了柠檬水呢。”陈墨生端着杯子站在一旁。
“我很早就将柠檬戒掉了,不会再吃了。”苏锦时微微牵起嘴角,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陈默生送苏锦时出门,看见她单薄瘦弱的背影,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在心底生根发芽。摸不清,道不明。陈默生的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想要探究一下这种怪异的感觉,却只能摸到心脏的跳动。
苏锦时骑着单车行进在熟悉的小路上,一样的阳光,一样的风景,甚至一样的她自己。只因为心情的不同,周遭的一切都被蒙上了更为艳丽的色彩。她哼出轻快的小曲,脚下更为有力的踏着单车。在她以为无尽的生活里,终于出现了阳光,一束她熟悉的阳光。